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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近些年，学界对于夏文化的讨论十分热烈，想把夏史搞清楚必须先搞清夏的始末，大多数的学者认为夏是从大禹治水开始的，那么禹从何来？从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禹来自史籍和地望考的相互印证。这样一来，有一个永远也绕不过去的地方就显现出来了，那就是东海羽山。
过去，我们对禹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尤其为治水，三过家门不入的故事常常被作为爱岗敬业之典范被世人称颂，而其父鲧作为治水的滥觞者却因面貌不清，长期纠缠于政治斗争之中，后人褒贬不一。值得肯定的是，禹从鲧腹生明确了男性在氏族中的主导地位，即父系社会的证明，而国家的产生和复杂的社会形态正是产生于此时，《大鲧治水》的作者围绕鲧的故事出发，从一个侧面讲述了“国家”产生前夜的故事。
让我们从一份档案开始追溯大鲧治水的历程吧。
姓名：鲧、崇伯鲧、有崇伯鲧
性别：男或女、雄或雌
民族：华夏族
界：人、鬼、神、
科：人、马、鱼、龙，或人体某个部位
学历：生而知之+后天自学
职业：有崇部落的首领，伯爵，后来是储帝、水利部长
政治面貌：部落联盟成员
家庭出身：一、黄帝的曾孙、颛顼之子、禹帝父亲。二、黄帝生骆明，骆明生白马，白马是为鲧。总之是贵族出身
配偶：脩己
生活时代：五帝时代，应该距今-年之间
主要事迹：治水、治水失败、生子、变鱼
上古的洪荒时代是三皇和五帝们作为领导者的时代，表面上，他们以类似幼儿期的总统共和制的政权组织形式执掌着世间的万物和形态，大同之世描绘的不分彼此、没有斗争的和谐温馨的社会图景是祖先们追求的目标，或者他们已经在这种图景中生活了很多年。
但是，那是一个艰苦的岁月，人们总是被洪水、疾病、野兽侵袭。好在，生活在那个时期的人们崇信自然科学，以选举的形式将能够为人类作出杰出贡献的科学家们推选为部落的首领，如发明构木为巢的有巢氏、发明钻燧取火的燧人氏、发明结网以渔的伏羲氏、制耒耜、教民稼穑的神农氏，对了，传说他还是位神医。这些科学家们是传说中构成“三皇”最流行的说法。往后是五帝，也有很多种说法，黄帝、颛顼、帝喾、唐尧、虞舜便是其中的一种。
本文的主人翁“鲧”就生活在看上去十分美好的五帝时代。鲧的身世有好几个版本，如《夏本纪》：禹之父曰鲧，鲧之父曰颛顼，颛顼之父曰昌意，昌意之父曰黄帝。禹者，黄帝之玄孙，而帝颛顼之孙也。而《五帝本纪》中的顺序是：黄帝-昌意-帝颛顼-帝喾-帝挚-帝尧。《山海经·海内经》：黄帝生骆明,骆明生白马,白马是为鲧。还有人认为鲧即共工，共工是人还是职务，学界仍存争论。但是，必须肯定的是，不论哪一路世系都表明鲧是贵族无疑。
本来，鲧和治水的事情并没太多的关联，自顾在自己的部落中过着悠闲惬意的生活。传说是一起重大的人事变动方才将鲧带进治水的工作中，以至于为此丢掉了性命。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帝尧年老时发扬民主，在联盟会议上提出继任人选的问题，四位最高级的长老（四岳即四方部落之长）根据尧的精神分别在分组讨论会上做了题为“认清形势、排除干扰、发扬民主、有机统一、举贤不避亲”的动员讲话，但是形成的意见却没有完全统一起来，起码有两个较为理想的人选互有支持和反对者结成两大阵营。
其一是尧的长子丹朱，是一位开明的部落首领，但是尧说他顽凶，不能用。(张守节《史记正义》：“凶，讼也。言，丹朱心既顽嚚，又好争讼，不可用之。)今人理解应该是一位有着顽固的脾气且暴躁且不善于听取他人意见的爱抬杠者，做事拍脑袋决定事物，还谓之很有魄力的人。但是，丹朱在以后的岁月里曾因为舜在代理首领期间，囚禁了尧，愤怒地和舜打了一场恶仗，战败后丹朱被描画成“凶神”或主管灾祸的“邪神”，连后裔也被迫改为狸姓，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第二人选是共工，水利部长职。传说他人面蛇身，貌似和女娲一个模样？推举人说他“旁聚布功”（有凝聚力、影响力，口碑好，有聚拢民众的功劳，与丹朱的工作作风截然相反）。尧说他：善言，其用僻，似恭漫天，不可（即会说话，有邪门主意，看似恭敬但是满口谎言，甚至敢欺瞒天啊）。似今日口是心非、阳奉阴违、表里不一、两面三刀者。两个人选的提议都被尧否决掉了，但是选举工作仍需进行，这不是一场作秀式的假选举，被选中者必须是人心所向的贤能之才，并且能够担负得起眼下亟待解决的洪水灾害的问题，尧说：“嗟，四岳，汤汤洪水滔天，浩浩怀山襄陵，下民其忧，有能使治者？”众人“皆曰鲧可”，一个“皆”字道出了鲧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尧仍然不同意，并且提出了意见，曰“方命圯族”（就是类似丹朱那样不听话，刚愎自用，在族里的名声很不好的意思），众首领互相对视，觉得这也不好，那也不可胜任，彰显公平与正义地选举接班人的议事会议不能没有结果呀，大伙又做了最后一次努力“等之未有贤于鲧者，愿帝试之”，帝尧环顾了参会的众代表，干咳了一声：那好吧，既然大家都这么信任他，那就试试看吧。众代表起立、施礼、高呼民主同盟万岁！散会。
就这样，鲧在选举中脱颖而出，此时的身份应该是部落总盟主的接班人（储帝），职务是水利部长、兼有崇部落的首领。
刚刚步入中年的鲧豪情万丈，立刻整肃行囊，告别妻子，整顿人马，挥一挥手：“请部落联盟和父老乡亲等着我们凯旋的好消息吧！”一扭头向着滔天的洪水进发了。鲧没有想到，这是一次永久的离别，鲧的妻子脩己再也无法坚持强装的笑颜，望着鲧远去的背影两行热泪喷涌而出。
此时的鲧并没有意识到，他所面临的是两种不同意义上的大洪水，起码古书上没有丝毫记录表明鲧害怕和退却了。作为后人，我们知道鲧治水失利后的悲惨结果，但是过程是形成结果的路线。研究表明鲧没有被物理上的大洪水击倒，而是牺牲在政治洪水的漩涡中。
▲《隆庆海州志》对羽山的记录
来，今天让我们跟随鲧的脚步窥视这场大洪水吧。
发生在-年以前的，全球性的，不可抗拒并连绵不绝几百年的大洪水，在全世界近百种文明的神话史中皆被比较完整地记录了下来，所谓不可抗拒是因为他的发起者总是代表最高级别的天神。比如中国是由天帝发起的，原因是下方人民不信正道，造作种种恶事，天帝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特地降下洪水来警告世人。《旧约·创世纪》：耶和华因为看见世人作恶，便使洪水泛滥在大地上，要将世界的人类毁灭。犹太人认为是主改变了两个星辰的位置，引发大洪水。苏美尔人则是认为众神之王恩尼尔觉得人类太吵闹，于是放出洪水、干旱和瘟疫来消灭他们。古巴比伦人认为当各大星座会聚在天蝎座的时候，排列成一条，引发洪水（这个似乎略靠谱）。玛雅人的神圣典籍《波波武经》说，天神在开天辟地之初以木头雕成人像，并让他们开口说话，但是这些木头人忽略了造物主的存在，失去了信仰，于是天神发起洪水，以毁灭人类。这则传说和中国传说中的造人、失宠、发起洪水的过程很相像。资料表明，玛雅人是古代印第安人的一支，而印第安人很可能是穿越白令海峡的中国人的后裔，甚至有人明确地指出血脉的传播者是牛河梁神庙遗址中供奉的女神，嘿嘿。
以上洪水云云，让人感觉到大洪水是一场政治、信仰及生态大洗牌的综合体，天神的旨意是难以抗拒的，他发水，鲧治水，明显是跟老天对着干，不管你是填也好、埋也好、堙也好、挡也好，就是治不好。
鲧是个有勇气的聪明人，他认为天地间万物总是相生相克的关联存在着，就像既有“十香软筋散”这种害人毒药就必须存在“黑玉断续膏”这种救命解药一样，天神可以发动大洪水，那么一定有遏制洪水的方法。通过渠道（不排除天庭中也存在腐败的可能），鲧从天庭中得到了“息壤”。在这里我们要解释一下息壤这个玩意，现存比较通用的解释是一种生长不息的可以与水势相抗衡的土壤，所谓抗衡就是不断的自我生出泥土与砂石填埋水势。在记有鲧的史书中，几乎同一口径的记录了鲧借助“息壤”填塞河川，只堵不疏导致治水失败的事实。如《山海经·海内经》：鲧窃帝之息壤以堙洪水，不待帝命，帝令祝融杀于羽郊”，“息壤者，言土自长，故可堙水也”。还如《尚书·洪范》：箕子说：“我闻，在昔，鲧堙洪水，汩陈其五行。帝乃震怒，不畀其洪范玖畴，彝伦攸斁。鲧则殛死，禹乃嗣兴。《五帝本纪》：“四岳举鲧治洪水，尧以为不可，岳强（jiàng）请试之，试之而无功，故百姓不便”。而现实中，这种可以自我生长的泥土是不存在的，唯一的解释只能是鲧带领他的队伍面对滔天洪水开展了疏通与筑坝两项治理工程，请看，生长不息实为洪水退去漏出陆地，堙洪水实为保护控制河川，筑起堤坝。就在治水即将取得全面胜利，部分获利的民众已经为鲧欢呼不已的时候，我们最不想看到的最令人感到悲愤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天帝发现息壤没了，认定鲧是盗取者，定下诛杀之罪。在这里我们要提请大家注意一个微妙的变化，在天帝那里，鲧的罪名是盗窃罪，水患治理与否天帝不管，或因天帝就是洪水制造者，并不希望水患被治理好。后来，鲧的罪名变成了两项，除盗窃罪外还有治水不利罪，功之不成受诛。按理，鲧冒死盗宝，治水，为人间造福，实乃大英雄尔，即使全面失败也不该死，何况已有小成。再往后发生的事情进一步证实了鲧真正被害的原由并非盗窃罪，即所谓四罪四凶事件。
四罪，古本上多有记载，且笔调颇为统一，《史记卷一·五帝本纪第一》：三苗在江淮、荆州数为乱，于是舜归而言于帝，请流共工于幽陵，以变北狄；放驩兜于崇山，以变南蛮；迁三苗于三卫，以变西戎；殛鲧于羽山，以变东夷：四罪而天下咸服。
四凶，《左传·文公十八年》：舜臣尧，宾于四门，流四凶族浑敦、穷奇、檮杌、饕餮，投诸四裔，以御魑魅。是以尧崩而天下如一，同心戴舜以为天子，以其举十六相，去四凶也。
哦，除四罪四凶皆舜之意也！
附四罪概略如下：一、原水利部长水神共工与火神祝融不合（本就应该不相容），在两者的战争中共工渐败，怒撞不周山，引发洪水，本想降住祝融，未料给人类带来灾难（应该是场小洪水，依照共工的能力尚不足以发动全球性的大洪水），经过审判：流共工于幽陵。二、殛鲧于羽山。原因很简单，就是窃取息壤，治水未果，祝融杀之。三、放驩兜于崇山。驩兜原是古老的三苗族首领，由于三苗族劳动力较为低下，族人普遍过着游牧的生活，在四处寻找生存的环境的迁徙中侵占了尧联盟的领地，在丹水，尧率部与三苗展开了一场保卫战，三苗失败，驩兜归顺于尧。至此，天下和谐太平，但是舜不放心，归而言于尧帝，驩兜亡我之心不死，流放驩兜于崇山，斩草要除根啊！更为重要的是，传说驩兜、共工、鲧是好友，他们各领一苗曾在西南边境一起作乱，到底是作乱，还是为自己的家园拼争，我们无法辨识原貌，却是为即将上位者铲除异己，荡平道路到是不争的事实。
▲羽山鲧石
以上并非瞎掰，鲧的死没那么简单。早在鲧死去的年以后，我国最早的浪漫主义诗人，伟大的爱国诗人，政治改革家、法学专家，粽子节的引发者屈原阁下亲自为鲧正以其身，有诗为证，现仅摘录长诗《天问》中与鲧有因的句子并做雏解。
1.不任汩鸿，师何以尚之？
既然鲧不能胜任治水的大任，为什么还要推荐他去做这项工作呢？由于是伟大的爱国诗人，所以屈原阁下已经敏锐地指出在年以前尧舜时期政治斗争的复杂性，艰险性。
2.佥曰何忧，何不课而行之？
当初四位长老都说鲧的障壅之法治水可行，这只是在没有进行过实践的情况下所做的纸上谈兵，明显官僚主义。诗人认为官员处事失误造成严重后果，其推荐提拔者，纪检监督部门以及人事组织部门也难辞失察之咎。
3.鸱龟曳衔，鲧何听焉？
大略是鲧看到蛇同龟首尾相曳衔而受到启发，于是就构筑起形如蛇状的障水堤，并在堤身受力之处加筑形如龟状的石块或土墩，以增加堤身的承受力。近乎于土墩与苘坯的结合，古人之法，至今受用。
4.顺欲成功，帝何刑焉？
遵循此法也是为了治水为目的，无论其方法如何，效果如何，总是希望取得成功，帝为什么还要杀他
5.永遏在羽山，夫何三年不施？
将鲧长久禁闭羽山，为何三年还不放他？《周礼·司圜》云：“上罪三年而舍，中罪二年而舍，下罪一年而舍。可见其中定有蹊跷。暗示君叫臣死臣必死的政治悲剧。
6.伯禹腹鲧，夫何以变化？
这句话训诂释疑颇多，有结合上句的政治因素，有男性产子的疑问，有母系社会向父系社会过渡的证明。《楚辞补注》：腹，怀抱也。即鲧抱禹在怀里养育了三年，以及禹以乃父过于刚愎，他自己是怎样汲取教训而学乖的？等等。近期还流传一种猜测，据说《山海经》春秋末期时成书，博学的诗人就生活在战国时期，定是看过此书，说不定还曾参与修改与批注。《山海经》中多怪兽，鲧为怪鱼。在当今海洋中的确存活者一种学名皱鳃鲨的活化石，其形似鲛、其貌似鳗、其态似大鲵，极其罕见，胎生，孕期三年，古人加以附会，人、神、兽同体。
7.纂就前绪，遂成考功。
禹继续前已开始的工作，遂完成父亲未尽的功业。
8.何续初继业，而厥谋不同？
禹善于总结经验与教训，而有所发展。禹在鲧的基础上边总结经验边开展工作，并没有推翻重来，笔者认为没有推翻重来的原因是禹仔细考证了其父的施工策略，发现恰当其分，仅略改不足即可。
《世本·作篇》：鲧作城郭。《吴越春秋》佚文一段：尧听四岳之言，用鲧修水。鲧曰：帝遭天灾，厥黎不康。乃筑城造郭，以为固国。《通志》：尧封鲧为崇伯，使之治水，乃与徒役作九仞之城。《淮南子》：鲧作三仞之城。由此可见鲧会筑城，即会筑坝，并非一味地填土为陆。而那些古书上互相抄袭的描写技术层面的堙、陻、湮，总是在提到鲧的前后出现，几乎成了口诛笔伐鲧的专用字，现实中，堙、陻、湮出现的已经比较晚了，而垔字在金文中指地名，含有西北黄土高原的意思，与堙、陻、湮毫无关系。另外，《读史方舆纪要五》记有鲧筑堤两处，分别大名府大名县金堤（今邯郸）顺德府曲堤（今邢台）。而山东聊城的鲧堤至今犹在。康熙《威县志》：鲧堤自堂阳延入甘陵，经威县邵固集北，其村有名圈里者，三面濒堤。上宽二丈有奇，高二丈有奇。
有这么一种面貌，我国信史中记录的神话传说基本上已被春秋以后的文人润笔，尤其粘连儒家思想的影子后，在宗法制度下对祖先的崇拜明显的强化，若祖先诋斥的并变本加厉。《尚书·尧典》：如吁！弗哉，方命圮族。明显带有种族歧视的眼光并怀疑鲧的治水能力。《尚书·洪范》：我闻，在昔，鲧堙洪水，汩陈其五行。似乎是在说鲧自由散漫恶习，根本不理会尧舜。《国语·晋语八》：昔者鲧违帝命。具体违了什么没有说明，反正就是鲧不听话，有罪。如上云云者皆趋于同一目的和立场出发褒贬历史人物，儒家加以集成并将这些思潮的核心内容进行了发挥。
9.洪泉极深，何以窴之？
洪水渊泉极深大，禹何用窴塞而平之乎？
10.地方九则，何以坟之？
天下土地肥瘠九等，怎样才能划分明白？
11.应龙何画？河海何历？
东汉王逸的解释是：禹治洪水时，有神龙以尾画地，导水所注，当决者，因而治之也。《山海经·大荒北经》：蚩尤作兵伐黄帝，黄帝乃令应龙攻之冀州之野。袁珂《中国神话传说词典》：应龙，黄帝神龙。联系9、10两问，说禹受应龙的启发与引导使得水泉流通，不如说是在黄帝豢养的神龙的帮助下才完成治水大业，我们不得不以为，禹相比较鲧勤于向上级做工作报告和思想汇报，主动让上级熟悉你并给予“神龙般”的支持。一方面工作完成得很好，一方面是在上级的正确领导和支持下完成的。
12.鲧何所营?禹何所成？
诗人发问，鲧在治理水土时经营了些什么呢？禹在治理水土时成就了些什么？我们把问题放大到“治水社会”和“治水社会的批判”来看，谁都说不倒对方，因为双方都有满把的理由和证明。
五四之后，西方学者批评中国的历史教科书在讲史前史时注重考古资料，忽视对神话传说的发掘，其实并非我们不想讲，疑古派就委屈地表示实在难以绕开轻科学重宗法者的羁绊才得了“幼稚病”。若要梳理好古书上的矛盾与冲突，首先要摆脱幼学时被灌输的种种意识形态。但这却何其容易。英国史家汤因比：历史是胜利者的宣扬。眼前，同样为我国水利史、文化史、城邑史作出了卓越贡献的鲧禹二人却遭遇天壤境遇，我们翻遍了史书，没有找到半点记录鲧带领大伙努力工作的文字，有的，全是治水不力、盗取息壤，触怒了天帝，人民遭殃的犯罪经过和造成的严重危害的结果。两千多年以前，屈原看出这是一场政治漩涡，并为沉沦其中的牺牲品--鲧抗争过，后来自己悲剧了；两千多年以后，环境变得宽松了，我们有义务力争把他拧直了，扳正了。
作者朱磊
系江苏省博物馆学会理事、东海县博物馆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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