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青年诗人新诗集问世前的精神自述

我梦见双手成为一对擒不住的鸽子十指在低空盲目地飞翔—年一切在路途所见的都如重演的梦境我反复屈伸着手指,确认它们而究竟能抓住什么已经失去了掌握—年

我写诗发端于年春天我祖父的死,基于对死的哀伤和恐惧,但把它当一件严肃的事情去做,已经是年秋天的事情,很快宿命般地意识到这是一生的事业。我写诗快满十年,期间一共自印过四本诗集,以世人的眼光来说是个早慧的诗人。不过我很清晰地知道,我称不上是天才型的诗人,十年间面貌变化并不大,多数是稚嫩之作,没有一眼能震住读者的作品。有朋友把我比作地底的矿藏,能爱我的只有矿藏探测员般的人,这不无道理。

我最早挚爱的诗人是舒婷、叶赛宁、海子和欧洲浪漫主义时期拜伦等这些。我人生中多半之作都是游历诗,或者说是即景诗,即便是离高中几百米远的河畔(河道百米之宽),我也当作漂泊一样去游走,这是我写作前的准备。时至今日我回到那个地方,依然能够感受到那股精神的遗留。我写的都是短诗,偶尔有十首短诗以上的组诗,目前最长的一组还是高三写的《故乡何处》,一共十五首,语言已经比较成熟,精神很高蹈。但我清楚,虽然受叶赛宁和海子影响非常大,但我已经传达出了自己的个体经验和美学选择。

十年后的今天,我的第四本诗集《白日盲途》诞生了,我很明白从写作之始,我的精神图景就没有变过,一直是一片非常广阔的天地,也因此,我最爱的地方是中国西北一带。这本诗集让我强烈地感觉到我到了原点,并且这个原点就是我苦苦追寻的彼岸,所以风格与表达这方面,我不会再犹豫不决,而会依照这条射线,将自己抛向世界。

它是我写作十年的一次结晶,是我献给这十年的礼物。

外封展开图外封效果图对于一个诗人来讲,如果不写诗,便不能够称为诗人。当他以此编织出一个完整的世界,创造的那个诗人形象逐渐清晰的时候,而不再是一瞬的灵感,他不会不期待将这些诗作成集,让它像一座由无数石头构成的山,无数枝叶构成的树,像分娩一样把它从整个创作空间脱离出去,至此它获得了独立的生命,不再是孤独的片段,而以一个确切的实体存在。这本诗集最早成形于年夏天,那时我正经历人生最艰难的阶段,重度抑郁和双相情感障碍像寄生物吞噬着我,所幸我仍然坚持到了现在。它的写作时间从年12月一直到年10月,接近三年。年12月份,我还剩半年大学毕业,脑子里计划着在年底回一趟江西,周游省内各地,并做了一定的写作计划。第一站到达九江,正逢庐山山顶下雪,我次日上山,在庐山山顶的牯岭镇独自住了大半星期。淡季人很少,我每天都在冰雪中围绕小镇埋头乱窜,时而停步在手机上记录突如其来的灵感。后来省内周游没有实现,我一路去了四川一些地方,所以这组诗的地理面貌变化比较大。可以说整本诗集的创作,都是在一种居无定所的情况下写就的,因为我也愿意称它为一本游历诗集。至于主题和表达什么的,我想仁者见仁,作为作者我不想做价值上的输出,因为我已经没有权力去干涉它能传达的内容。年夏天,我萌发了要把它做成诗集的想法,就一直断断续续做一些整理和排版工作,直到最近我才真正的把它实现为书本,这期间也很折磨。我以往自己已经做过三本诗集,基本上是以内部交流的形式卖或送朋友了,并没有做过任何活动。这次为什么有这么强烈的冲动,要做一场活动,我个人觉得,我必须负起传播它的责任,不计代价地让更多人知道它。不要让它成为一堆废纸,让这些诗歌成为信息洪流的垃圾。它必须以更加严肃的形式出现在人们眼前。内封展开图内封效果图诗人写诗,出诗集,却并不能拥有它。在活动里创作者的出场,也不应该是为了,让大家看看“我”多有天赋,能写出这样的东西。诗人替它服务,甚至类似于奴隶。不过我也认可某一方面的好处:那么大家看一看吧,即便诗中的精神多么高蹈,写作它的人都是普通人,和常人无异。我们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追求如此高贵的东西。人是有价值的。而且这种高贵,并不是一种俯视的高,而是一种不断飞升的高,一直向着生命终极而去。对于诗歌活动,我一直都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无聊,虽然不至于像综艺节目,但至少要展现出个人的激情,引导观众一起做一次精神游泳。至于怎么做,我想可能以我和昆鸟以前深夜漫谈的方式,以各种随机的主题,不断制造精神的颅内高潮。所以本次活动的主题我定为“白日夜谈”,日和夜看似正与反的关系,在时间上却具备着连续性,像吐票型游戏机吐出的票纸一样,一张接着一张,这是有趣的地方。我们在白天一个封闭的内部空间做一次这样深夜的谈话,仿佛逆反时序。在很多次深夜,我坐在昆鸟以前家中沾满宠物狗毛的沙发上,和昆鸟一根烟接着一根烟,一口酒接着一口酒,天南地北、宇宙垃圾、乡土童年各种,漫无边际地聊天,一直从晚上七八点聊到早晨,有时候大家都不知道哪里来的启发,忽然能说出一些令自己都惊奇的观点或者观察。我称之为“即兴”。甚至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执着地认为“即兴”是诗人必备的本事,但也不至于是像曹植七步诗那样的随口做首诗的本事,而是感受当下,甚至连通外界,与之形成一种观看和潜游关系,不具备判断,随口而出的本事。绝对不是掉书袋和单纯的经验输出,如果这样的话,形成了文本也就可以,没必要再以谈话形式重现。最后这本诗集当然是主角,我也想作为它的绘制者和旁观者,祝贺它的诞生:“我照管你,像第一次做父亲的男人。你不能替我传达什么,你是自己的生命,我无话可说。我一生像只圈养动物一样,只为把我所获的给你。也许未来,它值得记住,有人观赏,但那虚弱已老去的能力,硬撑着那张枯萎的脸,告诉我,一切仍然在开始。我一生等于零。”它是一部在途中创作的诗集,面对着大半个中国,最远可到西藏阿里地区和甘肃敦煌,但它并不是一本风景写生,更不是“诗与远方”式的幻觉和骗局。它记录可能更多是迷途,迷途即是危险的,又是充满惊喜的,所以诗集中有对充满神性的自然的赞叹,也充满着对于渺小的人的价值的追问。命运联系着虚弱的个体,宿命感使个体眩晕,失控地在头脑中旋转,妄图以什么样的方式留下些微的印记,却发现自己不过是替大地上一些漂泊的精神体做了发声的器官。如果说,创作它的诗人有什么最世俗的期待的话,可能希望读者像他本人一样,拉开皮卡车的四面大门,将车载音响的贝多芬《第九交响曲》,放给无人的旷野听。这时候你惊奇地发现,它们就像老熟人一样。而他最期待的就是,有一天他的诗歌和众多人类的精神产物,融合成高原上一场突如其来的骤雨。预告一下诗集《白日盲途》的后续活动活动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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