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混乱第三部分

史上第一混乱作者:张小花   想到金2三番五次地强调要穿正装,我都懒得换,刘邦的皇袍穿着又滑又凉,再说这绝对够正式了吧?想着想着我忽然恶毒地笑了起来,我脱下袍子和铠甲,穿了一件两股筋背心,下面还是短裤和拖鞋,把那部新手机装在一个包里提着,出了门打车直奔科技园,到了他们公司门口,保安还是那个,这次没说什么就让我进去了。   我故意二流子一样在各个楼层晃了个够,把白眼赚得盆满钵满这才上了16楼,我戴上蓝牙,拨通金2的电话,那边还是很乱,间或可以听到包子和李师师的笑声还有荆二傻半导体里传来的声音,金2看来是玩得很尽兴,不等我说话先跟我说了半天他们在森林公园遇到的有趣的事,还说项羽差点拿树枝做了一张弓想要打猎来着。   我恨得牙根直痒痒,跟他说了我这边的情况,金2说:“反正结果你已经知道了,不过你得假装很紧张,等赢了以后替他惋惜惋惜,给他个台阶下,你不但能得一辆车,他还得感谢你,这样你以后讹他钱就方便多了。”   金2唯一的特点就是比金1狠,我就没见过他这么玩命给自己下套的人。   我把电话开着,很顺利地进了金少炎的办公室,这小子一脸迫不及待和兴奋,看样子就等着羞辱我呢,他下的那50万可能早就忘了。   我这个样子晃荡进来,金少炎也没在意,估计现在就算我在他办公桌上拉一泡屎他都不会生气,在他眼里,我是将死之人。   在金少炎金碧辉煌的办公室里,一面巨大的等离子电视占据了整个一面墙。   屏幕上是某香港卫视的直播,这个台是专业的赛马频道,现在赛马还没开始,主持人操着粤语正在解说本场16匹马的资料,1号马就是那匹“天下无双”,从屏幕下打出的资料可以看出这匹马胜率已达到89%,是一匹红色高大的英国纯种马,主持人对它的介绍长达1分多钟,到14号的时候,才轮到“屡败屡战”,这是一匹平平无奇的黑色马,屏幕下胜率那一栏是灰的,最好名次:“4”,镜头在它身上晃了两下就过去了,主持人也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话,但讽刺意味很明显。   我把一张皮沙发挪到屏幕正前方,搬个盆栽当烟灰缸,掏出皱巴巴的软白沙来叼嘴上一根,又拿出一根对着金少炎作势欲抛——给人散烟习惯了。   金少炎失笑地摇摇头,靠在老板椅里,从雪茄盒里抽出一根火腿肠似的雪茄,用茄剪剪掉封口,优雅地用火苗烤着烟体。   哎,气势上先输了一头,我还停留在几个哥们赌球,一人搬个马扎拎瓶啤酒凑堆的层次上。   在此期间我的电话是一直开着的,金2到是心宽的很,居然只顾自己玩,不理我,我不断能听见他那边游客们兴奋的叫声,夹杂着5人组和包子的声音,看来他们坐在观光车里正在看猛兽捕猎。   这时比赛开始了,随着一声枪响,16匹赛马“像脱了缰的野狗”一样冲出马栏,“天下无双”很不客气地跑在最前面引领群马,后面是8号和3号,再后面是15号、7号,再再后面……等我看见14号“屡败屡战”以后,我被烟呛得剧烈咳嗽起来:这畜生一蹿一蹦地往前跑,像一只瘸腿兔子,刚跑了半圈就被被落下米,那骑师才可乐呢,简直成了斗牛士,被“屡败屡战”颠得晕头转向,整个马场哄笑不断,连一直遥遥领先的“天下无双”的风头也被这对活宝给抢了。   这场景已经快使我到了崩溃的临界点,耳机里居然还传出包子快乐的呐喊:“逮住了嘿,咬上了嘿——”我低声怒骂:“王八小子,你说的那匹马快让‘天下无双’套一圈了,你不是玩我呢吧?”   “嘿嘿,别急啊强哥,1万两千米呢,那马后劲足——呀太恶心了,肠子都咬出来了……先不跟你说了,比完告诉我。”   照这么跑完12公里,那骑师的前列腺不给颠出来才怪了。   不过情况确实有了改观,“瘸腿兔子”一蹿一蹦,像独腿大仙似的居然慢慢赶上了前面的群马,最后一圈跑完还迈了一个。   金少炎嘿嘿冷笑:“你买的这匹马跟你到是有点像,都有点死心眼,其实它不当赛马去马戏团肯定更有发展。”   这小子损起人来不比我差啊,要不是我打不过他,非揍他不可!   说话间14号又跨了一个成了倒数第三,我回头得意地看了一眼金少炎的工夫,又被后面的马赶上成了倒数第二……金少炎忍不住笑出声来,拿起“让后勤送套保洁的衣服上来。”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在前6圈,“瘸腿兔子”跑得还算可以,没事超超别的马,也被别的马马超超,最后总算前进了好几个名次,在它身后已经有5匹马了。   从第7圈开始,“瘸腿兔子”开始发力,它以极其诡异的身法,不按常理出牌的思维,前蹿后跳、变线漂移,以每圈跨两个的速度迅速跑在了第5位,虽然这样,跑马场里的人还是当看笑话一样,他们指着14号马笑得前仰后合,好象是在世界杯决赛场上看到了一头猪盘带过人,最后凌空抽射得分一样。   但“瘸腿兔子”这种势头并没有停下来,在倒数第二圈的时候,它已经逾越了14匹马,成为了第二,人们不笑了。   虽然是第二,但和“天下无双”差得还很远,照目前的局势看,无人能撼动它第一的位置,金少炎这时也止住了嘲讽,肃然起敬地说:“这匹马好好调教一下,再换个骑师,还是很有潜力的。”听这口气,他还是认为这一场“天下无双”是赢定了的。   但如果有职业赌马经验的人就会发现,“天下无双”和“瘸腿兔子”之间的距离看似不变,其实是以每秒一个线头的距离在接近,在不知不觉中两匹马已经只差一个身子的距离,人们这才惊觉,与以往最后一圈的沸腾不同的是今天的肃静,几乎所有人都站起身,看着这匹名叫瘸腿……呃,屡败屡战的马,虽然他们直到现在还不以为它会赢得比赛——离终点只有不到10米的距离了,在赛马比赛中,这个距离基本无作用,而且两匹马之间差的也不少。   这时金2紧张地问我:“是不是到冲刺了?”我嗯了一声。   “千万仔细看,太精彩了!”他兴奋地喊着。   确实太精彩了!就在“天下无双”就要触线的那一刻,落后了半个身子的“瘸腿兔子”突然高高跃起,像一头轻盈的麋鹿般四蹄舒展,再落下来时比“天下无双”提前一个马鼻触线。   我大喊一声:“瘸腿兔子万岁!”   金少炎暂时忘了输赢,他发呆地看着屏幕,喃喃说:“那是匹什么东西?”   屏幕上万众欢腾,包括输了钱的人,他们输得心服口服,主持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一个劲地跟着观众尖叫。   这时耳机里传来金2很恳切的声音:“强哥,我求你件事……”   我叹了口气,低声道:“你别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我走到发呆的金少炎面前说:“把你的车钥匙给我,这件事就算了吧。”   金少炎麻木地掏出车钥匙放在桌上,我拿起来,就在我要转身出去那一刻,他脸上又露出了那标志性的欠揍的嘲笑:“我就知道你会改变主意的,你们这种人,绝对不会为了所谓的尊严放弃这么现实的利益。”   这句话一出口,金2就料想到事情要坏,他哀求着说:“强哥,别跟他一般见识……”   我一把扯掉蓝牙耳机,把车钥匙放回去,静静说:“姓金的,我他妈改变主意了——你准备当着你们全公司的面叫我强哥吧!”   金少炎生硬地笑了笑,口气软了下来:“你是开玩笑的吧,我那辆车税前就要多万!”   我把他的座机拿起来递到他手里:“打电话,让你们所有的职员都来看你叫我强哥,当然你也可以叫保安把我赶出去我也没办法,你要能干得出来我也认了。”   金少炎最后看了我一眼,他眼神变冷,接过“让所有员工都到16楼开会!”   不到5分钟的时间,16楼那空旷的场地就被多名职业男女站满了,其中很多人在刚才就见过我,看着我偷笑,我身穿两股筋背心,大裤衩,脚蹬“sports”拖拉板,手里还夹着半根软白沙,这座大厦估计从施工以来就没见过我这么休闲的行头。   金少炎阴沉着脸走出办公室,问如花:“人到齐了吗?”如花小心翼翼地点点头,金少炎一指我说:“我和这位先生赌马,我输了,按事先说好的,我叫他一声强哥,你们都听着。”金少炎说完毅然地转过头,像日本人似的冲我一哈腰,大声叫道:“强哥!”   “少跟我称兄道弟的。”我把烟踩灭,当着这多人的面扬长而去。   至此,我和金少炎这仇算是做死了。   我出来,立刻露出了小市民的本色,拿起电话胆战心惊地问金2:“他不会找黑社会报复我吧?”   金2听到了事情的经过,他叹着气说:“老实讲我也不知道,他还从来没栽过这么大的跟头,强哥,这事不怪你,怪兄弟以前不会做人,以后他要找你麻烦,你就让项羽把他拆了,我没意见。”   哎,同样是金少炎,做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捏?   晚上的饭是从“福盛园”叫的大餐,金1金2今天都比较郁闷,金2生怕去一个饭店再碰上金1,我的5人组这两天哈屁坏了,赢胖子终于彻底有了花钱享受的概念,对钱有概念的同时却对钱的数量没了概念,胖子现在买雪糕给块钱都不带找零的,二傻兜里装满了南孚电池,用完都不充电直接就扔了;李师师学会支持正版书了;项羽还是只对车感兴趣,金少炎打算把那辆奔驰商务的备胎装在车头上让他当碰碰车开先练手,被我死谏回去了,这要开顺手了,以后上了街还不得尸横遍野;刘邦态度暧昧,属于那种“有了就吃一口,没了也不想”的,除了对包子表现出特殊的钟爱,还没找到固定的爱好。   包子跟着他们穷热闹了半天(下午4点又赶回去上班了),感觉金少炎花起钱来明显不对劲,她偷偷问我:“金少炎是不是有事求你?”我点头。人命关天的事呢。   包子想了一会,忽然一把抓住我:“他不是要你去杀他那个双胞胎弟弟吧?”这女人就这样,看什么是什么,这几天正看一个香港有线的豪门剧,前些日子看韩剧的时候也玩幽怨来着。   不过这句话也提醒了我,现在我和金1势不两立,我出面救他可能会适得其反,于是我想到了项羽,结果项羽说:“没兴趣。”个白眼狼,人家白送你几百万的车了。   吃饭的时候我和包子挨挨擦擦地十分亲热,包子当然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暗地里直掐我,眼眸如水,看来她也不行了。李师师脸红红的不敢看我们,鉴于她以前的职业,好象不应该这么害羞呀,难道是……她也不行了?   金少炎一扫郁闷,笑嘻嘻地说:“强哥,咱们今天别在家里住了。”   这个小子难道看出我春心荡漾,想请我出去腐败一下?像他这种有钱人能请我去哪呢?帝王?金后?百花?听说这些地方的小姐一晚上普遍上万呀,哇卡卡!   但这事不能咱私下说吗,缺心眼!   包子摸着筷子,嘿嘿笑说:“你们想去哪住?”这笑怎么听着那么毛骨悚然呢,金少炎命悬一线呀,只要从他嘴里说出任何一个澡堂子的名字,包子的筷子就会“biu”一下飞过来。   金少炎止住坏笑,很严肃地说:“我想请大家跟我一起回宾馆,我再开几间房,咱们玩个通宵,困了回屋各睡各的。”   不等我表态,5人组里多半人都投了赞成票,这些家伙尤其是那几个男的,知道跟着金少炎准没错。其实我反而是不想去的,领着这5个人去住宾馆,尤其是晚上分开以后,谁也不知道会出什么意外。但摸着包子柔软的腰,我也有点含糊了,长此以往地憋着,我很可能会成为周星星电影里那个人物的名字:酱爆。第三十三章赌神   金少炎现在住的地方是一家四星级宾馆,大出我的所料,他说如果住五星级,碰上熟人的几率太大。   其实真正规格的四星级也是很豪华的,我一直担心5人组会出丑,但这次我大错特错了。秦始皇进了大厅只是微微点头表示满意而已,刘邦指指点点,说这面应该摆个白虎镇太岁,那面应该搁个狻猊,这些家伙已经习惯了有电和自动化的世界,单就建筑而言,没什么能入他们法眼的,只是秦始皇对前台一排表产生了好奇,我告诉他那是世界各地此时的时间以后,他不屑地说:“统一哈(下)么,看滴乱的很。”死性不改啊,还想领着他的百万秦军一统天下呢,这人太影响世界和平了。   有金少炎操作,我们没有登记直接入住了,这也提醒了我:是该找个办假证的朋友给五人组每人弄张身份证了。   我们先一股脑都进了金少炎的房间,这间平的豪华住所使金少炎颇感委屈,虽然这里有不差于放映厅的影院、只要按一指头就会自动放水并会按摩的浴室和可以用来招待朋友的桥牌室,金少炎说他还没住过这么压抑的地方,他每天睡醒一觉看着房顶离他不足3米就会泫然欲泣,他感觉自己是被流放了。   我有点能理解金1为什么那么不招人待见了,他是那种尿完尿都不用自己抖那两下的人,他过的奢华生活是我想都不可想的,我要是跟他一样,估计更面目可憎。   金少炎说:“我们玩桥牌吧,8个人正好两桌。”然后他问我,“你会玩桥牌吗?”   我回答他:“听说过没见过两万五千里。”桥牌耶,那是一般人能玩的么?   金少炎笑:“其实他娘的确实不如打麻将好玩,那我们开两桌麻将吧。”   这次轮到我笑:“你觉得那5位谁会玩?”我压低声音问他,“麻将什么时候有的?”金少炎直摇头。   这5个人里大概就李师师见过七巧板,要想跟他们玩在一起,拿个笔筒找几双一次性筷子玩投壶差不多。   包子夸张地喊:“不是吧,8个人凑一桌麻将还三缺一?”   我说:“干脆就咱们3个诈金花算了。”   这时李师师走过来,轻笑道:“不会不是可以学吗?”这个女人,仗着自己聪明,永远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女人靠征服男人征服世界,她已经做到并且曾经沧海难为水了,现在又有一个世界放在她眼前,她显得比较容易亢奋。   包子积极地摆上桌子凳子,从棋牌室的柜子里拿出麻将哗啦一下倒出来,拿起一张牌搓了搓,看也不看啪的拍在桌上说:“幺鸡!”   果然是幺鸡——其实她就会暗摸,打牌可臭了。   金少炎很讨好地用温柔的口气把规则说了一遍,李师师点头道:“先玩一把试试。”   结果除了在碰和杠上稍微有些迟疑,李师师的牌打得居然中规中矩的。在这期间,项羽把酒柜里的洋酒翻出不少,自己当起了调酒师。秦始皇和荆轲看电视,刘邦像鬼一样各屋瞎逛。   打了一圈之后,李师师除了不能像包子一样摸出牌来,简直就跟个每天浸淫于此的姨太太一样了,再打一圈,包子开始败退。   金少炎说:“光这么打没意思,赌点什么吧。”   赌钱肯定是行不通,这一家的人现在都靠金少炎的钱养着,输赢根本没有意义。包子说:“贴纸条呗。”   多么充满童年温馨回忆的赌注啊,都同意。   然后包子就完美诠释了那句话:自作孽不可活。打了三把下来她的脸已经被贴得看不见了——不过这么看就顺眼多了。   这时刘邦逛腻了,搬了把凳子坐在包子身后,看了一会开始感兴趣,当包子把一张6筒打出来时,刘邦替她一把抓了回来:“都往出打条子呢咱就不能往出扔筒子,你怎么那么笨呢?”然后自作主张地把一个二条抛了出来,包子不满地说:“那张我还有用呢。”   刘邦道:“一四条都扔完了你留着这张干什么?”   我脑袋差点杵在牌堆里,刘邦这小子,打麻将门儿清啊。   包子也很奇怪:“你不是不会玩吗?”   刘邦很自然地说:“看了两把不就会了?”   我靠,比李师师还强悍,一代赌神就这样诞生了。   再然后刘邦就充当了当年张良的角色,帮着包子攻城掠地,不一会就把我们三个贴成了小白脸。包子干脆让出椅子让他玩,刘邦上场后丝毫没表现出当局者迷来,一鼓作气结束了牌局:我们脸上都没地方了。   金少炎笑着把纸条取下来说:“不玩了,刘哥太狠了。”刘邦得意地冲包子说:“厉害吧?”   我伸个懒腰说:“都睡吧。”其实我一点也不困,瞄了瞄包子,她暗地里妩媚地瞅了我一眼。   金少炎善解人意地说:“这是房卡,你和包子先去。”李师师站起身说:“我也有些乏了。”金少炎卑躬屈膝地说:“我送你回房。”   我们四个一起出来,金少炎帮李师师打开房门,李师师一闪身先一步进到里面,扶着门框温柔地说:“天不早了,大家都早点休息吧。”   门关上以后金少炎还是傻的,我搂着包子顿足捶胸地笑,跟他说:“该!”   包子笑道:“过会我们不在了你再来敲门,她要还不让你进你就彻底没戏了。”这是什么女人呀?   我们一进房间,顾不上换鞋,我就把包子端在胸前扔在床上,气喘吁吁地说:“今天非弄死你——”我把上衣和裤子甩出去,包子用手支床看着我笑。   “你也脱呀。”我的两跟拇指分别已经掐住了内裤的两腰,只要往下一矬身我就跟大卫的塑像一样了。   包子说:“我今天……”   我已经扑到她身上,嘿嘿浪笑:“先让我尝尝你变甜了还是变咸了。”说着两手已经扒住她的屁股,用牙和舌头解开了她的裤子,包子喘着粗气说:“我今天……”   我像头贪婪的狼把嘴插进猎物的脾脏一样啃着包子的下体,包子像极痛苦似的哼哼着,运了半天气才说了一句全活话:“我今天来例假。”   我记得当时我眼圈就红了,我抬起头看着她,满怀希望地说:“别逗!”   “真的,我也想啊。”   我急道:“那你勾引我干毛啊?”   “勾引一下而已嘛,我又没想到出来开房。”   我急急火火地穿衣服,包子奇怪地问:“你干什么去?”   “老子找小姐去!”   包子一点也不生气,笑呵呵地说:“再给你一次机会,干什么去?”   我哭丧着脸:“还能干什么,出去冒袋烟冷静冷静。”   包子说:“去吧去吧。”末了又加了一句,“给你5分钟时间。”   命苦的我捏着包烟出了房门,想再看看刘邦他们去,结果正看见金少炎又被李师师客气地送了出来,李师师没看见我,直接回去了。金少炎却看了个正着,尴尬地冲我笑了笑,然后才奇怪地说:“你怎么也出来了?”   我叹口气:“包子她……来了。”   这次轮到金少炎顿足捶胸笑:“该!”   我点了根烟,金少炎从我手里抢过去,狠劲抽了两口,呛得直咳嗽,笑说:“我还说忘了提醒你让你试试宾馆的液体避孕套呢。”   我口气不善地说:“你小子也想试试吧?”   金少炎却认真起来:“我真的没想过要碰她,再过3天我就要回去了,就算要碰,也是以后的事了。”   “你休想!”   金少炎盯着我,质问说:“你为什么不同意我和小楠在一起,我是认真的!”   说实话我已经喜欢上现在的金少炎了,对他和李师师的态度,已经偏向于妥协,可就算他是认真的,李师师却也只剩一年时间了,我刚想说话,我的板砖牌手机响,显示是:金少炎(1)。   我吃了一惊,先给金少炎看了一眼那来电显示,然后接起,金少炎1号那冰冷而笃定的声音说:“我恨了你整整一天,但后来越琢磨越觉得你这个人有意思,我想明天请你吃个饭,肯赏光吗?”   我用眼神询问眼前的金少炎,他大声说:“答应他!”我冲他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依旧大声说:“没事,他听不见我说话。”   于是我说:“好的,说地方吧。”   “明天中午12点,恺撒西餐厅,不见不散。”说完这句话,金少炎1号挂掉了电话。   (我可不敢再发加长章了,要不又被你们骂,其实故事发展到这里,下一章不用刻意压缩也该拿到钱了,大家等着看好戏吧)第三十四章一呀么一板砖   又是恺撒,这小子还敢去。金少炎一听这地方也头疼,他小心翼翼地说:“你准备怎么去?”   “坐个俩轮(摩的)。”   金少炎直翻白眼,看样子就要晕厥过去了。   我笑道:“跟你开玩笑呢,放心吧,如果他是真心想和我和解我就借坡下驴,这样我们以后还能当哥们。”   “明天我开车送你去。”   “别了,你和他要是再在停车场碰上,该出现无人驾驶的情景了。”我又点根烟说:“你小子总算还没糊涂到家,懂得好歹。”   金少炎突然露出了与他纨绔子弟很不符的沧桑的笑:“强哥,知道为什么虽然只有短短5天,我和他会那么不同吗?”   我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问:“怎么回事?”   金少炎苦笑道:“其实我死以后,魂魄又在阳间飘了3天才被收回去,我有幸目睹了自己的葬礼,我亲眼看见我80岁的祖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状,我的父母都是很有地位的人,我长这么大却都没见过他们笑,我以为他们不爱我,但我看见他们哭得死去活来,那时我才知道,亲人就是亲人,无可替代,是我以前太不懂事了。”   “还有我的那些所谓的朋友,他们来参加我的葬礼到不如说是来秀演技的,有很多人下车之前往眼睛里滴眼药水,狠点的还有抹辣椒油的。”   “最可笑的是我的那些女人们,红了的都说不认识我,有个最红的女明星为了躲这件事情几乎报名去南极探险,这些还不算什么,最最可笑的是来的那些女人我大多都不认识,她们在参加完葬礼以后成群结队地去抢到场记者的镜头,都声称是我的红颜知己,有的还能讲出细节来,她们没雇几个孩子扑在我尸体上喊我爸爸我已经很感激了。”   我听到这忍不住笑了起来,金少炎瞪了我一眼继续说:“经历了这些事,人不可能不变的,那时我才知道其实我连一个朋友也没有。”最后金少炎感慨良深地总结道,“有钱人没一个好东西啊!”   我回房以后又遇了个可乐事,这里虽然管理严格,还是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骚扰,电话打进来以后那边的女的千篇一律地嗲声问:先生,要服务吗?   开始两个是我接的,第三个电话进来包子一把抢过去,对方一说话,她就恶狠狠地问人家:“多少钱?”那女的惊叫了一声挂了电话,第四个进来以后包子如法炮制,满以为会吓退对方,谁知那女的更狠:“电动棒是我拿还是自备?!”天不怕地不怕的包子惊叫一声挂了电话。   第二天我去赴约前金少炎已经叫人给我送来一套西装,我打车到了恺撒对面,然后走过去,上次的车童居然还认识我,讨好地对我说:“金少已经在等您了。”   我一看表还不到12点,难为这小子也会等人,看来颇有诚意。我一进门就看见他坐在我们上次坐过的地方,他看见我以后叫住一个服务生,让他把我领过去。   你喊一声不就完了?看来金1的贵族情节不是那么容易褪色的。   金少炎看着穿得板板正正的我,满意地点点头,跟我说:“我以为你又会穿着昨天那身来呢,我都准备好丢人了。”   我坐下来说:“这就叫杀人不过头点地,昨天是昨天,今天再那么干就不厚道了。”   这时上次为我们点菜那个服务生笑嘻嘻地来到我们面前,他可能自从上次以后就认为金少炎是一个很随和可以开玩笑的人,他笑着说:“金少,今天还喝三粮液吗?”   金少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阴沉地说:“去把你们经理叫来,恺撒的人都这么没规矩吗?”服务生见金少炎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脸顿时绿了,如果收到金少炎这个级别客户的投诉,他的工作丢定了。   我急忙打着岔把话题引开,金少炎余怒未熄地说:“今天这里的人都很奇怪,我停车的时候那个泊车仔还问我我的那群朋友怎么没来,我好象没和很多人来这里吃过饭吧。”   等鲜艳纯滑的红酒和青翠爽口的蔬菜上来时金少炎心情才好转,我在金2的指导下很和谐地使用着刀叉,金少炎惊奇地说:“想不到你也有斯文的时候,你昨天简直就像个流氓一样。”   我说:“你们为什么都要用一个‘像’字呢,我本来就是。”   金少炎却没有注意后半句,他好奇地问:“你们?还有谁这么说过?”幸亏他并不想真的知道,他追问我,“你是怎么知道‘屡败屡战’会赢的?”   我神秘地凑近他说:“其实我会相马……”   金少炎被我勾引得也凑过来,说:“能讲讲吗?”   我说:“你看那匹‘屡败屡战’……”这时我才想起来我懂个屁的相马啊!金少炎凑得更近了,我只能说:“你看那匹‘屡败屡战’……长得跟骡子似的,没理由跑不快啊!”   哎,不怪我,这也不知跟谁学了那么一句,他说夸一匹马好,就得说它长得跟骡子似的。   金少炎愣了一下,想起这话我以前就说过,猛的哈哈大笑:“你太幽默了,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其实就算你真的是马神我也不需要你帮我赚钱,我喜欢你是因为我一看见你就想起了我的祖母。”   耳机里,金2失笑道:“经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么点意思。”   我目瞪口呆,说:“我靠,你想了一晚上想到这么一句报复我的话吧?”   金少炎笑道:“别误会,我不是说长相。我的祖母是一个很可爱的老太太,直到现在她还只吃自己种的菜,管卫生间叫茅房,生气了就指着我的鼻子叫我王八小子,也不管我的父母在不在场,我觉得你们很像。”金少炎在说起他的祖母的时候,脸上自然地带出一种温柔和依恋,我想他如果能一直和他的祖母生活下去的话,也不至于变成今天这样。   “再过3天就是她老人家80岁大寿,我希望到时候你也能参加,她会喜欢你的,而且我的朋友里很多对赛马感兴趣,现在你的大名在他们那里已经如雷贯耳了,你可以跟他们结交一下。”金少炎还有一句话没明说出来:他摆明了是在提携我,把我从最底层劳动人民里拎起来直接扔在他们这个圈子里了——一个全是白眼狼的圈子。   这次不用金2教,我满口子说:“乐意之极,她老人家喜欢什么,我捎份礼物。”   金少炎摆摆手:“你人去就行了,17号上午10点,你到我办公室找我。”他说着拿起餐布抹抹嘴,“钱我已经付了,你慢用,我有事先走了。”他走以后,金少炎2号有点兴奋地说:“17号那天我是开车从一家酒店去郊外别墅的路上出事的,如果他能从办公室出发,那么大概会安全很多。”   我悠然说:“现在你是不是该把那一半定金给我了,二百五十万。”   金少炎说:“反正你离成功就差一步之遥了,等两三天有什么关系,到时候一次性付清。”   我放下绅士的架子,冲“那你先把我这个月的话费交了!”   在剩下的两天里,我们就驻扎在宾馆里,白天我偶尔(!)去看一下店,晚上就和刘邦通宵达旦地玩,有时候玩麻将,鼠鼠鼠,有时候玩诈金花,牛牛牛,有时候玩斗地主,虎虎虎……有时候玩梭哈,猪猪猪(看不懂这段的去看下恒源祥的最新广告)。   与李师师需要熟悉一下才能扭转局势不同的是,刘邦无论玩什么,一上手就能大杀四方,和他们在一起,总使我想到以前那种无所事事又没心没肺的日子。   这两天金少炎让包子开自己那辆法拉力去上班,包子本来对自己的车技没信心,金少炎说:车随便撞,人没事就行。这跟包子所担心的恰恰是相反的,金少炎这么一说之后,包子开着他的车腾云驾雾居然毫发无损。开着法拉力去包子铺当门迎,包子活得相当YY。   16号晚上,金少炎在饭桌上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所有人都看出不对劲来了,我心里也很难受,站起来说:“跟大家说个事,明天少炎要出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今天喝完这杯离别酒,咱们有缘再见。”   我挺恨这句话的,以后的日子里,想见金少炎很容易,但再想跟他一起就着果酱喝茅台、在地摊上吃烤肉、讨论液体避孕套是再也不可能了。   我刚说完这句话,李师师就瞪大了眼睛,我能看见她目光里的错愕和失落,金少炎跌跌撞撞地离开饭桌,我跟着他出来,金少炎坐在宾馆的楼梯口,满脸通红,见我走过来,跟我说:“有烟吗?”   我们俩抽着软白沙,金少炎揉着脸,声音沙哑地说:“我最舍不得的就是你和小楠,我也会想念他们的,有时间带赢哥查查血糖去吧——”   我勉强笑道:“你说反了吧,最舍不得小楠才是真的。”   金少炎突然抽泣起来,他把头埋在两腿之间,嘶声说:“我是真想有你这么一个哥。”   我搂着他,眼睛也有点难受,说:“明天强哥救完你会常找你的,咱们以后还是兄弟。”   金少炎痛苦地说:“强哥你想过没有,如果消失了这段记忆,我就不是我了,又成了那个飞扬跋扈的混蛋。”   “我会帮你的,就怕你到时候又是那个德行。”   “相处了这么久,除了钱我都不知道该送你什么好,我本来是把包子干活的那间店买下来送给她的,又怕会破坏了你们现在这种幸福,你要好好待她,她是个好女人,长得也还……反正你以后有钱了可以带她去整容。”   我也不禁笑了,说:“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都说了吧。”   金少炎一把拉住我,眼睛里星光闪烁地说:“我最后一个请求——强哥,你一定要介绍我和小楠认识呀!”   我把打火机狠狠砸在他头上,他抱着头委屈地说:“你不是连这点小事也不答应吧?”   我叹口气:“你知道小楠是谁吗?”   金少炎马上就明白我在说什么了,他颤声问:“是谁?”   “她本名叫李师师。”   金少炎豪不为所动:“那又怎么样,我是真的喜欢她的,我甚至会娶她。”   “正因为这样,我才不能再介绍你们认识,她只有一年时间,所以不管是你甩了她还是她早早的离开了你,对你们都是一种伤害。”   金少炎悲伤地哼哼说:“我怎么那么命苦啊?”   第二天我们一起出门,9点40分,我们一起到了金廷大厦,他藏一个安全的地方后我只身上了16楼,如花告诉我,金少炎今天根本就没来公司,我一看表,已经过去了5分钟,我额头汗下,直接打给金1,电话响了很久金1才接起,我跟他说了半天他才想起来我是谁,恍然说:“我把这事忘了个干净,这样,你来丽晶大酒店,在门口等我一会,我马上下来。”   好在事情还在控制内,但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金少炎以后,他的脸色变得惨白,他哆嗦着说:“我出事就是从丽晶出发的……也是10点,想不到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我们又回到了起点。”   我拉着金少炎就跑:“丽晶离这不远,我们还有时间。”   当我们气喘吁吁跑到丽晶时,一眼就看见了送了金少炎的那辆罪魁祸首:波尔舍,金2留在墙角后,我们保持着电话联系,我走进丽晶的大厅时,正看见金少炎1号脸红红的走下楼来,我走上去提鼻子一闻,问他:“你喝酒了?”   他不当回事地说:“就喝了两杯洋酒。”   “大清早的你喝什么酒?”   他淫荡地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酒有时候能起春药的作用。”看来他昨天是和狗尾巴花之类的小女星度过的,早上起来又方兴未艾了一次。   金少炎直奔自己的车走去,看上去步履轻松,我一下赶上去拉住他的胳膊说:“金少,喝了酒别开车了。”他根本没有当真,以为我只是普通地讨好一下他,还笑着说:“没事,你坐我车一起走,我给你介绍几个亿万富翁家的少爷。”   这时他已经走到外面的台阶上,手一扬,又哼了一声,内锁已经打开了。这一次我使劲抓住他:“金少,我们打的去吧。”金少炎轻松地甩开我,口气还很和善:“我真没事。”说话间已经走到了离车不到1米远的地方了,金2大急,在我耳机里叫道:“阻止他!”   我用整个身子扑住金少炎,决然说:“今天有我在你就别想上车!”金少炎有些毛了,喊道:“放手!我可生气了!”见我没动静,他彻底发火了,后肘一扫,脚上一踹,我就鼻青脸肿地被他踢到了台阶上,金少炎边拉车门边指着我大骂:“你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说白了你他妈就是个小丑,我就拿你开开心,给我滚!”   说着他的一只手已经拉住了车门,金2暴叫:“快想办法,他一上车就完了!”   我半坐起来,已经顾不上生气,眼睛在四下里踅摸——太干净了,连块板砖也没有啊,金少炎已经拉开车门,一条腿迈进车里,在这紧要关头我下意识地混身摸着,然后就摸到了我那价值好几万的手机,我保证,方圆10里之内再也找不出性状比它更像板砖的了。   我操着它,轻赶几步已经来到金少炎后面,他根本没有察觉,我突然大喝一声:“着板砖!”   哗啦一声,我的手机被我硬生生拍碎在了金少炎后脑勺上,他一一声不吭地歪在了地上。   做完这件事我忐忑地回头看金2,他因为被挡在一堵墙后,所以我还能看见他,这小子正冲我挑大拇指呢。   我说过了,我就从来没见过对自己这么狠的。我真怀疑这是他设的一个圈套,真正的目的其实就是要我谋杀和他抢夺财产的孪生弟弟。   金2一走出墙角就隐身了,我松了口气。只觉一阵凉风飘到我近前,恳切地说:“谢谢你,强哥。那张万的卡我已经放在了你的枕头下,密码是今天的日期。”   我看着昏迷的金1说:“现在怎么办?”   “你别管了,医院,你只要打电话通知一声就行了。”   我把金1搬进车里,然后就看见那辆真的变成了无人驾驶,医院方向飞驰而去。   我找了一部公用电话,跟如花说:“你们家金少被我拍晕了,你现医院救他。”兜这么长时间的圈子,结果真正救金少炎还是用了我最初的设想:一板砖。   就这样,我送走了金少炎,当我走在马路上时,已经是一个身家万的富翁了。第三十五章等着吧   我现在终于也是有万的人了,我飘着往前走,路过一个豆浆摊时不禁想起那个“等咱有钱以后”的段子,等咱有钱以后,皇帝养两个,一个秦始皇一个汉高祖;等咱有钱以后,英雄养两个,一个荆轲,一个楚霸王;等咱有钱以后,女人养两个,一个晚上用,一个白天看,哎,就是晚上用的那个长得有点不好理解——包子的那个应该过去了吧?   现在还有个麻烦事就是被我拍倒的金少炎,他醒来以后不知道会怎么对付我,看样子金少炎身家干净,应该和黑社会没有联系。但怕就怕他告我个“人身伤害”之类的,这种罪可大可小,如果他们金家操作起来,判我个十年八年不是没有可能,到时候我那没见过面的和54再加包子他们排队去看我,我基本上一年之内天天都能看上新面孔,就怕监狱不让。   想到他们,我的心又凉了不少,我这才反应过来我费力巴哈地挣来这万只够他们一年的生活费,光吃就得花一半,用恩格尔指数一衡量,刚探上温饱线,幸运的话到年底能留个大几千,够我领着包子去趟天安门。   想到这,我不能再犹豫,不能再迟疑,不能再耽搁了!我冲进一家二手手机店——我得马上通知包子他们从宾馆里撤出去,一过中午12点就又算一天了!   店老板见有人进来,问我:“先生想要款什么机子,直板?翻盖?旋转式?”   我急切地说:“要最便宜的。”我以前那个手机已经被热心的包子送给了她们店里新来的乡下打工妹,而我现在身上只有块钱。块钱是一个很经典的数字,是我从生活里总结出的宝贵经验,只要你身上有块钱,你就可以买烟抽,渴了饿了都不必担心,遇上以前的女同学,还能请她吃顿比较像样的饭,最大的好处就是被偷了也不会太心疼,遇到抢劫不用惊慌。   店老板看了看我的穿着,拿出一款诺基亚最新出的以6打头的机子说:“这是卖的最好的一款,性价比很高,那人才用了两天,块钱给你。”   我说:“你就撒着欢的给我拿最便宜的吧,没工夫跟你瞎扯。”   老板只好又拿出一款摩托v8:“这个。”   “再拿便宜的!”   老板直翻白眼,把一部联想普彩扔在柜台上,说:“你要就临时用几天就用这个吧,不过我事先提醒你,这机子全天不定时接收信号,。”   “再拿便宜的。”   老板扫了我一眼,懒洋洋地说:“你是来踢场子的吧?”   ……   最后我终于把店老板忽悠得把他们镇店之宝以块的价格卖给了我。这款手机有着娇小玲珑的身材,银灰色气质外壳,一根强悍的天线,还白送一个看上去很像铂金戒指的手机链,据老板介绍,它可以超长待机72小时,因为设计师的独特观念,暂时不支持蓝牙,但是拥有耳机孔(耳机可以自己配),而且它有着深厚的历史沉淀——比我小不了几岁。   它是一款看不出年头的蓝屏手机。   给包子打完电话,我溜达了一会,想打辆车又觉得不值得,找摩的这条路还没有,到有摩的的时候我都快到家了。   包子她们已经到家了,我第一时间冲到楼上,跑到我铺边揭开枕头一看——果然有张卡(心抖一下没?),我先把卡号记了一个死,头可断血可流,这万块不能丢,我以每0.3秒次的频率把那组数字在我脑海里疯狂刷屏,甚至包子要我喊刘邦回来吃饭的时候我回答她的都是一串数字。   什么?刘邦哪去了?!我这才发现刘邦不在屋里,不过我一个月薪的伪经理乍见万被冲昏了头脑还是情有可原的,而且听包子口气好象不远。一问,才知道刘邦打牌上瘾,被包子支到街上那家老年活动中心打麻将去了。我急忙跑过去一看,见刘邦坐在俩太太中间,对面是我们街上赵大爷,俩老太太面色严峻,赵大爷到还有说有笑的,再看刘邦面前的兜兜里塞满了毛票,间或还有张一块两块的,敢情是没少赢。我说:“刘哥,回家吃饭了。”   还没等刘邦说话,赵大爷笑呵呵地说:“不能走啊,他赢我们七八块钱了。”   我把一堆毛毛钱都倒在桌上让他们自己领,然后拉着刘邦就往外走,刘邦边挣扎边回头说:“这回算我给老哥姐妹儿见面礼了,下回咱们玩带血的。”这场景怎么那么像当年我爸从电子游戏厅里往出拽我呢?   出了门我郁闷地说:“刘哥,你也是中国历史上干过一届皇帝的人,跑这来赢老太太的买菜钱,你觉得有意思吗?”   刘邦委屈地说:“那你说我干什么,本来以为这有什么好玩的呢,结果就那么回事,挤在轿子里看老虎咬鹿,住又大又冷的房子,吃的还行吧,时间长了也腻了,女人除了穿的少都是庸脂俗粉,就包子好看你还不让碰,唯一一点好就是我比过去有时间,不玩牌干什么?”   我说:“那你也不能老赢人家,那俩老太太都还吃低保呢。”   刘邦说:“那我也偶尔输两把吧,其实我就是爱看他们输了钱的样子,咱又不缺钱,是吧?”   你看看这“我”和“咱”用的,比汉语言文学本科生要传神多了,他这一个字我那万就得分他一份。刘邦这人就活四个字:酒色财气。   午饭又是包子主持的,离家老远就能听见欢快的切菜声和哧啦哧啦的下油锅的声音,来自于小门小户的包子把前几天的经历就当成一场梦,醒了就醒了,从没想过自己真的能当公主——假如世界上有她这么丑的公主的话,如果她托生在汉初,到是可以当皇后。   令我欣慰的是除了李师师情绪比较低落,5人组的其他成员从奢华的宾馆回到狭小的当铺都没丝毫不适。正如刘邦总结,那对他们而言不过是又大又冷的房子,再大再冷的房子他们都住过,现在这么多人挤在一起,反到让他们感觉很新奇和平和,用秦始皇的话说,这是唯一不用担心睡在他身边的人害他的地方(曹操如果来了就一定得给他预备一个单间了),除了项羽极端看不起刘邦,5人组相互之间非常和睦。   简言之,他们心态很好,其实我也一样,我万的身家不是照样用蓝屏手机么?   至于李师师,我不知道她怎么想,是真有点喜欢金少炎还是因为骤然失重没人捧了有点失落,大概过几天也就没事了。   现在我手里至少已经有钱了,所要做的就是想想以后的事,如果这两三天内还没警察上门的话,我就得筹备的住处了。   (凌晨再赶一章,大家明天再看吧,下一章里将发生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第三十六章小强的屁,震天地   随后的几天我比较难熬,因为警察老也不来。你们说一个有万的人,戴手铐是先伸左手呢还是先伸右手?是该对着镜头大义凛然呢还是被两边的警察抓得跟个三叉戟似的认罪伏法?项羽袭警怎么办?   主要是这几年我除了办理第二代身份证去过趟派出所,都没怎么深入过他们内部了,对看守所风气已经不大了解,现在是流行铁血还是婉约都不知道,别进去以后吃了眼前亏。   我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天天袖着手去街口盼警车,终于有一天有俩穿制服的向我走来,闹了半天是俩问路的火车乘务员。   我试着联系过一次金少炎,那么好的兄弟,说走就走了,真的连一点关于我的记忆也没留下?结果电话也不通了,给如花的办公室打,也没人接。   按理说金少炎的身体里不管是金1还是金2,醒来以后第一件事都是想到我,难道这小子又被我拍失忆了?   那既然警察不来,我只好继续好好活着了。   因为等警察的关系,这几天我没怎么敢往远走,让人家以为咱畏罪潜逃就不好了,所以给找住处这事也耽搁了,这么多人当然不能住宾馆,一来是贵,二来是刚来的客户容易找麻烦,他们像刚一岁多的孩子一样,精力旺盛好奇心强,对他们无意中犯下的过失,你说不得骂不得,更打不得——尤其是这批客户!   要让他们住宾馆,办假证就得花一大笔钱,而且在市区,这么多人,让车撞了怎么办?让城管打了或者打了城管怎么办?遇上人口普查怎么办?   我现在特想找一黑煤窑,就是千年见不得天日养着打手驱使奴隶一样让工人挖煤那种,有这特种兵,占领丫煤窑易如反掌,把煤老板往煤窑里一塞,齐活!可惜我能找见的黑煤窑都是先被武警叔叔们占领了暴了光的。   哪位路过的大神看我可怜赐我个黑煤窑吧!   再就是去神农架与野人为伍或者去可可西里护猎去,这支野战部队的生存能力应该不成问题,每人发两筒压缩饼干一瓶矿泉水一把水果刀,我估计个把月后可可西里的盗猎分子就比藏羚羊还珍贵了。   还有那54位好汉,具体名单目前还没下来,但依据实力排名,来的肯定都是在书里露过N次面的,像武松花和尚林冲八成都在,刘老六明确告诉我了:没宋江,没宋江更麻烦,俗话说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没那个窝囊废领着,这帮伙子又是些造反成性的,太不好弄了!我们市郊外到是有两座山,可那都是收门票的风景区,这帮人要给占了就等着挨导弹轰吧。而且这些人爱喝酒是个问题,不说闹不闹事,5块5的三粮液当水喝我也受不了啊,喝完还爱摔个碗,二里窑这两年不景气,他们一来,算搞活经济了!   我发愁啊,我郁闷啊,我终日满头黑线啊,我一缕一缕往下薅头发啊。   要说管理型的人才,我这有秦始皇,可这胖子每天沉迷于游戏,酷爱顶蘑菇和双截龙,每天拉着二傻疯玩,不过魂斗罗都是自己玩,因为二傻死完老跟他借人。   公关型人才我有李师师,她看上去确实也把金少炎淡忘了,可暂时我还派不上用场,让她去找黑煤窑专业不对口,最多让人贩子卖到大西北去。   项羽觊觎隔壁小王那面包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刘邦这次可真想帮他一把,教给他拿钱贿赂小王,幸亏人家项羽那是真正有王霸之气的人,不屑于此——再说他也没钱。   至于刘邦,属这小子可气,一点也不帮着我分忧解难,每天准时准点去老年活动中心点卯剥削老太太们的买菜钱,好几次包子正做饭呢,老太太们就上楼来,闲聊几句之后顺走几根黄瓜捏一把香菜什么的,完了还回头瞪我一眼,好象刘邦赢她们钱是我唆使的。赵老头到是挺喜欢和刘邦聊,他以前最喜欢评书大鼓:斩白蛇起义。刘邦用第一人称给他讲完这个故事之后,他就再也不听评书大鼓了。   这样风平浪静过了一个星期,我开始托人问寻着附近比较偏一点的地方有没有空房,最好带院子。结果人家一听有人要住,都连连摇头,一个好心人还很诚恳地劝戒我:搞传销是要坐牢的。   我发愁啊,我郁闷啊,我揪头发啊,我把从小学毕业以后就留的同学录、周记本、电话册都找出来,试图能翻出一个对我有用的信息,有用的信息很多:夏乐上二年级借我3毛钱没还,许嘉迟到我作为值日班长替他打过掩护,谁家那小谁踩死了我养的菜花蛇,我居然还从一本电话册里翻出一封旧情书,一位不知是什么时候的叫朱成碧的女同学对我颇有情愫,下面还有电话,我还打了过去,可惜早就空号了。   包子很少见我这么认真,她洗了两个水萝卜给我,慰劳军心。我啃光了两根萝卜之后顿觉神清目明,只是肚子里浊气翻滚,我放下手中的流水帐,响应包子的号召摆桌子吃饭,人刚到齐还没落座,我终于放了一个响亮的屁。   秦始皇不满地说:“噫——你怂(混蛋)恶心死人咧。”李师师招牌式掩口浅笑,就这么个工夫,我们整个房子下面隐隐有雷鸣的声音,项羽失色道:“一屁之威,竟至如斯?”   他话音未落,整个房子就剧烈地摇晃起来,伴随着轰隆轰隆的声音,我们都开始站立不稳,先是电风扇倒地,紧接着摆在窗台上的水杯逐一落下,我看见外面的世界在跟着剧颤,一个骑着自行车四平八稳前进的人被这股巨力拽得一溜蛇行。   与此同时我看见了屋里所有的人脸色大变,包子紧紧搂住了我,秦始皇下意识地把一只手套在荆轲胳膊里,项羽骑马蹲裆式,看表情像是要跟谁玩命,李师师就近死死抓住刘邦,刘邦却噌一下钻到了桌子底下。   这个过程持续了七八秒钟,却恍若千年漫长。等一切恢复了平静,我们原来什么姿势,还保持着什么姿势。就听窗外终于有人大喊:“地震啦!地震啦!”满街的人开始稀里哗啦地往屋子外面跑,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和孩子的哭声,非常感人的是那些老人们,他们虽然最后才从楼里走出来,但身边都有年轻人保护着。   我们沉默着,谁也没有往外跑,是刘邦打破了寂静,他从桌子底下把头探出来,看着我说:“你还骗我说你不是神仙!”   秦始皇呆呆地说:“强子,饿服咧!”   李师师脑袋短路了很久,她从刚一来就深刻地了解我和我所在的世界,神仙那一套说法早已被她摒弃,地震是自古就有的,但契合了我这个恰倒好处的屁,她终究一时想不明白。   在这时英雄和皇帝就又不一样了,荆轲自始至终在专注地听着广播,地震没有给他造成任何惊吓,但现在大地归于平静以后,他讨好地冲我笑了笑,好象只是责备我弄出这么大动静前应该跟他打个招呼。项羽向我鞠一半躬,诚恳地说:“千军万马,不及小强一屁,项某折服!”   我搂着包子,都快哭出声来了,一半是吓的,另一半也是吓的,只不过一半是给这从未经历过的地震,另一半是被他们的言论,现在看来我不管怎么解释他们都不肯相信我说的了,从他们的表情看,惊吓之后似乎很以认识我为荣,这要到处说去,人言可畏三人成虎,说不定就有信的。   第好几号当铺经理小强,放了一个屁之后本市发生强烈地震,我要不是小强,我也四处传去。然后万一惊动了国安局,这算什么罪,最轻了也得是损害他人财产和破坏社会治安吧,严重点说我这就构成叛国罪了——当然,我们应该相信政府,以上设想纯属扯淡。   那搞个民间传说也受不了啊!欠我3毛那个夏乐,就因为上课放了一个响屁,被我们叫了一学期的“屁篓子”。   我郁闷、我发愁、我揪头发,我很认真地对他们说:“刚才的事,可谁也别说出去啊。”   这一句话起到了敲砖定脚板上钉钉的作用,这回连李师师都有点怀疑我那个屁的价值了。二傻神秘地说:“放心吧,一般人我不告诉他。”鬼才信他说的,上次谁带头祸祸我那万的听风瓶来着?   秦始皇兴奋地说:“饿当年统一六国要丝(是)有你……哎呀,美滴很。”   刘邦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很认真地跟我说:“我以后再也不走你后面了。”   包子就在我怀里猫着,却有点生气地说:“你们可不能再闹了,看该干点啥?”   我他娘的啥也没心思干,就后悔不该吃那俩水萝卜了!第三十七章余震风波   10分钟后,二傻的半导体里传出一阵乱音,一个男播音员沉厚的声音有些紧张地说:“全市市民注意,全市市民注意,本市刚刚发生里氏6.7级地震,震中在爻村,导致部分房屋倒塌,目前还没有人员伤亡消息,市政府已经在组织抗灾救险小组,请大家不要惊慌,下面播报地震时期注意事项和应急措施……”   我急忙跑进荆轲的屋里,打开音响,注意事项很言简意赅,包括在此期间应该准备的物品和地震中应该往哪躲,在此顺便做下知识普及,地震时藏身三个黄金地点:小厕所、桌子下、墙角,我的理解就是把自己当成猥亵男,你看人家刘邦就做得很好嘛。   广播半小时后,全市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开始脱销,包括打火机(被埋进砖里可以照亮,还可以点烟解闷)、哨子(被埋进砖里可以吹着让人找到你)、小刀(不知道干什么用,难道是自断肢体?恐怖啊)、手电,卖馒头的门口排起了长队,然后是面包、饼干、方便面被抢购一空,很多人直切要害奔了粮食店。   秦始皇看着窗外慌张的人们,很不满地对我说:“都丝你干滴好四(事)!”我看包子不在,跳脚骂:“你现在知道爱民了,万里长城谁修的?”我突然灵机一动,当年所谓孟姜女哭倒长城,是不是她号啕的第一声时恰好碰上了地震?如果真是这样,我俩到是挺配的,只不过她名声比我好。   包子检查了一周,忧心忡忡地跟我说:“我和小楠的卧室墙上有条裂缝,米面还够吃一个礼拜,就怕菜不好买。”   我喊道:“羽哥,跟兄弟抢米、抢面、抢白菜去!”   刘邦忽然阴森森地说:“天灾人祸,凡有哄抬物价者杀无赦,这件事如果我办,我会杀一儆百安定民心——你说麻将馆什么时候才能开门呀?”   后来的事情证实了刘邦在综观全局上还是有点英明的,政府很快出台了严禁哄抬物价的相关政策,开始还屡禁不止,在查封了两家粮油店以后秩序开始恢复井然。而那些大型的超市像好又多、人人乐、家乐福这类连锁店基本上都有着应对类似事件的经验,价格压住没动,迎来几个购物高峰之后终于开始恢复正常。   在生活没有后顾之忧后,人们才开始担心以后的安全问题,广播上说了,地震之后余震的可能性虽然有,但不大可能超过第一次的强度,广播还告诉我们,比较好的保全措施就是睡在床下,有条件的家庭可以睡在厕所,不建议人们搭地震棚和去野外露宿。   这最后一条反而像是提醒了人们,野营的帐篷和睡袋开始脱销。公园和学校操场上顷刻间就被各式各样的帐篷挤满了。   这一次的地震对房屋的损害其实程度很轻微,只要不是这几年盖的,基本上都安然无恙的,但很多惊慌失措的人更愿意睡帐篷,他们中大多都是有钱人。这次事件的伤亡数据也出来了,一共死了14个人,大多都是爻村的农民,被倒塌的房屋当场砸死的有9个,有几个是被陆续砸进去的,与他们不同的是一个刚从2楼搬到18楼的哥们,中午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喊地震,想也没想扒着窗户就跳出去了……还有一个小意外,一个后生去纹身,本来是要纹一把剑,结果一地震,技师手一抖画了一长溜波浪线,这小伙子到是也能想得开,说:那你给我纹成金蛇剑吧。   除了公安局、自来水厂和电厂这类要害部门,学生和大部分的工厂都暂时放假了,今年我们市优秀教师没有限名额,凡在地震时没有只顾自己跑先打发学生逃生的老师包括教副科的有一个算一个全是优秀教师。   这是在金少炎走以后半个多月后的事,这小子命不错,不用担惊受怕两次。   现在安全问题也被我提上了日程,子曰: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让这帮人陪着我在开裂的房子里听天由命,连人家的意见也不征求就不太好了。当我问他们要不要搬出去住帐篷时,他们异口同声地问我:“你还放吗?”   我当时唯一的想法就是当着他们的面再放一个以证明我的清白,可这屁是一股气,不是你想放就放,你想它出声就出声的,硬憋住还不难,硬往出憋就很不容易了。我声嘶力竭地说:“地震真和我放屁没关系!”   几个男的面面相觑,秦始皇说:“歪(那)啧(这)四情(事情)就不要到处社(说)气(去)咧,你看把强子哈(吓)滴。”刘邦点头道:“嗯,就算我们几个以后最好也不要再提这个事了,我们就假装不知道。”项羽说:“放就放了,有什么好怕的?”   我放弃了要解释的念头,把一个啤酒瓶子倒立在窗台上,回头见荆二傻跃跃欲试的样子,叹了一口气,索性把瓶子也扔在一边,死就死吧,跟他们几个一起死我也认了。   这时刘老六的声音在楼下大声喊我,我一气儿跑出去,见刘老六居然骑着一辆彪牌电动车,一脚支地,嘴叼一根18块的兰州,我说:“嘿呀,发财了啊?”   刘老六眯着一只眼冲我点点头,把烟从嘴上拿下来,说:“还行,公园里都住满了,人们闲得无聊就找我算卦,这车是借一个卦友的,我来就是提醒你一下做好准备,那岳家军再过3天就来,我得快回去,我那还排着队呢,再说我要再不回去这车的主人该报警了。”   “你不是说好借人家的吗?”   “我跟他说借一下钥匙上的挖耳勺,没说连车也借。”   我一把抓住他:“你给我送人可以,但要送到我指定的地方,能做到吗?”   刘老六挥挥手:“做不到,那是有固定传送点的。”   我忍气吞声地说:“那你必须晚点来,你不能大白天带着一个营来我这吧?”   刘老六想想说:“这个我试试吧,你还有事吗?”他看着我死死抓住他的手说。   我讨好地说:“你就告诉我,以后还会不会地震?”这是我最想知道的,也是我讨好他的原因。   刘老六撇了烟,掐着指头念念有词说:“我给你算算啊,甲乙丙丁子丑寅卯一一得一二一添作五……”   我说:“别装孙子了,你不是神仙吗?”   “上头有规定,除了迫不得已,在人间不能随意使用法力,不过我的卦算得真的挺准的,明天半夜3点有余震——反正我跟别人就是这么说的,你爱信不信。”   我发现了,我斗不过这个老神棍,他对流氓的心态了解得很清楚。   我之所以这次没有对的提前到来抓狂,是因为聪明的我在地震刚过不到2小时就想到了一个应急的办法,我已经从本市一个网上经销野营用具的地方订了顶帐篷,一个帐篷可以住5个人,我现在的接待能力就是,然后我把他们领着去远郊扎营,在这时机下,没人会怀疑什么,找房子的事就可以托后了,不过我打算多等几天,我估摸着这房价得跌不少呢!   那天晚上2点半,我信心满满地叫醒我的5人组和包子,他们都没怎么睡塌实,当我说3点会有地震时,除了两个女的都深信不疑,我注意到刘邦真的不敢往我后面走了,我们批着外衣走出家门,站到我们街对面的广场上瑟瑟发抖,2点45的时候,从我们那趟街里陆续走出很多人,2点55的时候赵老头他们作为最后一批人出了家门,把广场挤满了,开始大家都还有点不好意思,搭讪的话都是:你也听说啦?   3点的时候,大地平静如水,人们谁都不说话,都专注地盯着脚下,3点15分时,有人开始松懈,他们这才互相问询,不少人都说:我是听公园墙底下那个刘半仙说的。   我就知道事情不妙,那天我们一直等到天亮,也丝毫没有要地震的意思,人们纷纷打着哈欠回屋睡觉。当天的广播上就有严正声明,说某人利用这个特殊时期,四处散播要地震的谣言,其目的不可告人,公安机关已在通缉中,这人有个外号叫刘半仙,官名:刘老六。第三十八章育才文武学校?   我带着对刘老六的深切痛恨睡醒一觉之后接了两个电话,第一个很简单,顶帐篷到位了。第二个是本市最大的汽车销售公司打来的,一开始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事,我跟他们说我有好几个月没在网上求职了。   跟我通电话的居然他们总经理,同是经理,人家含金量比我起码高好几个档次,那是上过本市新闻还和市长握过手的企业家。他小心翼翼地跟我说:“请问那辆悍马H2是您预定的吗?”   我这才想起来,恍然地说:“哦对对对,我差点就把这事给忘了。”对方更加肃然起敬,能随随便便就把交了款的多万的车忘在脑后的人,那得是什么级别的富豪呀?   他赔着笑说:“在这个非常时期,我们公司新出台了一个条例,就是在车到位之前再次对我们的客户进行问询,请问那辆车您确定还要吗?”   这招高啊,打心理抚慰战。最近我们这里小有点钱的都在空地上建了临时行宫了,真正有钱人一大部分都去了国外,他们汽车公司这么干,很有点少赚钱多讨喜的意思,就算暂时退货了,维住了人心,以后不怕钞票不滚滚来,再说那些有钱人谁好意思说我要逃命去了,这车我不要了?   我就好意思!   我用嗓牙哼哼着说:“这车不是上个礼拜就该到了么?”   “呵呵,实在对不起,因为您的要求配置太高,有批元件还得再从美国运来,所以耽误了时间,现在车终于配好了,只要您确认一下,最多3天你就可以开着它驰骋了。恭喜您,在本市我还没见过这么炫的车呢。”   我说:“是这样啊,过几天我要去国外避避风头,这车我暂时不想要了。”   对方一愣,估计他以前还从来没听有钱人这么说过话,但马上笑着说:“利用这个时机去国外散散心也好,在这几天你需要一辆临时使用的坐驾吗?我给您推荐一款牧马人,我们公司现货,你要愿意,下午就可以体验它的驾驶乐趣,它最大的好处就是越野性强,能带着您跋山涉水……”我接了一句:“亡命天涯?”   对方闭嘴了,缓了半天才说:“很冒昧地问您一句您是从事哪方面工作的,或许我可以根据您的工作性质为您量身推荐。”   “我搞国际贸易的。”   “哦,那具体……”   “军火和毒品。”   “……呵呵,您真会开玩笑,我们会把全款退给您的,再见!”   这人太不识逗了,我本来还想问问他那有没有二手金杯啥的呢,后天来了我怎么也得需要一辆车啊,小王的车这几天死是借不出来了,给超市送货都忙不过来。   还有一个事就是给以及往后的54买衣服,这事挺头疼的,现在是夏天还好说,可这七八月一过马上就立秋了,过冬的衣服可就费钱了,照我这么坐吃山空,万根本不搂花,现在好就好在汽车公司又给我退回来将近万,这么做就是挺对不起项羽的,不过我这顶多算挪用可没贪污,以后万一缓开了该给他花多少就多少——我是说万一。   我到了富太街,这里以前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不怕死的穷人们把这里搞得人气火暴。我先溜达了一圈,然后选择了一家规模中等的店铺进去,老板娘是个胸脯能挡在肚脐眼上的40岁女人,我问她有没有大量的成衣,她开始以为我是给学校定校服的,拿出十几套粗制滥造的运动衣让我选,我跟她说我是要给几百工人统一服装,如果价钱公道,以后冬衣也在她这里进,这个女人立刻两眼发亮,对我又摸又捏的,她拿出的几套咔叽布工服不是太厚就是太贵,见我兴趣索然似乎要走,她在我耳边神秘地说:“有一批衣服,绝对便宜,就是不太好看,你要吗?”我跟她说我们的工人全是在人迹罕见的荒郊盖电厂的,不在乎好不好看。   她做贼一样捧出一套衣服来,我抖开一看,样子确实不怎么好看,而且还灰扑扑的,我皱着眉头说:“样子好不好看先不说,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老板娘压低声音说:“你好好看看就知道了,提醒你一下,肩膀上如果再加两条道,胸前写个号码……”   我靠,看出来了!这分明是劳改犯的衣服。   她看我有点心动,添油加醋说:“给工人穿嘛,用不着好的,而且这样的衣服穿出去别的包工队不敢惹你……一套才20,加鞋和内衣每套你给50。”   我说:“穿这个上街不会被公安局当越狱犯给抓起来吧?”   老板娘说:“你放心,这个只是半成品,完全做出来以后领子上有花儿,你还可以选择让他们在背上画一个彪马的标志,只不过为了不惹麻烦,那只豹子是脸朝上躺着的……”   我问她:“能绣‘精忠报国’吗?”我想先讨好一下这些岳家军。   “问题不大,想不到你们一个包工队还有自己的企业文化。”   “能再便宜点吗,我要0套,而且明天就要,现钱现货。”   老板娘掩饰住欢喜,板起脸说:“大兄弟,你要再说这话这买卖只能黄了,我啥也不说了,你自己算算,就算我们的衣服都是回收墩布做的,光加工费也不止这个数吧?”   我想了想也笑了,确实是这么个理。   “那我也不多说了,这是0块定金,不过得你们给我送到这个地方,别忘了‘精忠报国’,剩下的钱我拿到货以后一起给你。”   老板娘点着那0块钱说:“5万块的买卖给0定金是不是少点?”   “不乐意拿来!我还不乐意呢,这刚地震完我就领着一帮穿成这样的人四处揽活去,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哪的监狱塌了——哎对了,你男人是不是在监狱工作?”   老板娘躲闪着我抢钱的手,说:“行行就0吧,我男人是蹲监狱的。”   我临走的时候老板娘把一张纸片给我,指着对面说:“送你一次免费心理咨询,这是本店的特色。”   我顺她手一看,对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家心理咨询室,我哭笑不得地走进去,完全明白怎么回事了,老板娘在变相支持她老姘头的生意,那个男人奔50的年纪,留着山羊胡坐在老板椅里,眼里色光直冒,隔三差五冲对面挤眉弄眼,见我进来,山羊胡板起脸说:“你有什么心理问题吗?”   “没有,就是钱不够花。”   “这就是最大的心理问题,你觉得多少钱才够花呢,换言之,你追求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呢,有的人月薪好几万,可他们不快乐,有的人一个月才挣几百块钱,可他们……”   我说:“别扯淡了。”   山羊胡忽然一把抓住那个写着“心理咨询师”的牌子,我以为他要拿起来砸我,谁知他把那牌子一转个,露出一个大大的八卦:“哦,既然对心理咨询不感兴趣,那我给你批一八字儿吧——”   ……   剩下就是帐篷的事了,0套衣服鞋袜不过是十几箱子的事儿,跟包子随便说个谎就行,顶帐篷就不好办了,后来我想了一个办法,我让那个老板后天晚上不等我去拿货就不许关门,开始他还爱理不理我的,我跟他说,你要不等也行,反正我知道你仓库在哪,他就表示一定跟我不见不散。做人就应该执着一点,不达目的死不休,不破楼兰终不还,匈奴不灭,何以家为,古来征战几人还!虽然难免遭人误会,他们管我这种做法叫流氓习气。   最后一件大事:地点问题。这地方必须离开市区,又不能太偏僻了,我得在附近的城乡结合部买到粮食和生活用具,而且刘老六凌晨给我把人带过来,我得领着他们步行在天亮以前能够到达。我丝毫不怀疑岳家军的长途跋涉能力,但我对自己缺乏信心,除了在床上,我这些年都很少做流汗运动了。   包子这些日子正常上班,地震以后很多家庭都不做饭了,中小饭馆更加火暴起来,因为包子上的是早班,中午那顿饭是由李师师来做的,很多人误以为她很会做饭,那是错的,以前就算做,她抓把莲子扔锅里,等别人做好端给宋徽宗时她就可以说那是她亲手做的莲子羹,她缺乏系统的做饭理论,甚至不知道蛋炒饭是要用熟米饭炒的,那么爱干净的女孩子炒菜居然不洗,不过这样不会炝锅溅油,后来我才知道饭馆其实都是这么干的。   正当李师师端着一盘切得很科技时代的茄子要往油锅倒时,谢天谢地包子回来了,在她身后跟着一个戴玳瑁眼镜穿着中山装的老头,我掏出钱包对老头说:“怎么,这礼拜换您收水费?”   包子把李师师划拉开自己动手,回头瞪我说:“这是我们小学班主任张老师,现在是育才小学的校长,刚才在马路上碰上,被我拉回来的。”   这个张老师我听包子说过,据说是个很和蔼和平易近人的语文老师,很受孩子们的喜欢,包子后来能在英语课上偷看《天龙八部》全得感谢这位张老师,哦不,张校长。   我窘迫地给张校长打招呼,张校长苦笑说:“别叫我张校长,我已经不是校长了。”   我这才奇怪地说:“育才小学?我好象没听说过。”   张校长说:“不是什么正规学校,其实就是村办小学,我是退休以后没事做去那不要工资当校长的。”   我随口说:“那趁这个事您正好休息休息,过些日子太平了,您再继续当孩子王去。”   张校长心灰意懒地说:“没了,学校没了,教室都成危房了。”   我问:“那么严重?”   “我们的学校是建在爻村的。”张校长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爻村是这次地震的震中。   我把老头拉在一边聊了一通才知道,育才小学其实是爻村附近十里八乡凑钱盖起来的学校,说是学校,其实就是几座平房,有6个男老师,而学生则有多。   之所以建在爻村,是因为这里是中点,离所有村子都近,其实都不算近,最远的村子离那有30多里路,就连爻村自己的孩子也得走一阵子才能到学校,爻村虽然只是一个村子,但管辖着辽阔的野地,学校附近不但不住人,连庄稼也不在那种。   我问张校长:“那现在学校怎么样了?”   张校长说:“不幸中的万幸就是没有孩子受伤,但教室是肯定用不成了。”   “当初盖教室花了多少钱?”   “那是十好几年以前的事了,花了将近10万。”   我眼睛闪亮,说:“张校长,假如现在有个有钱人想借用这片地,您说能行得通吗?”   张校长根本不感兴趣,老头扶扶古董眼镜没精打采地说:“有钱人?用那地做什么?那块地前几年都那么闲着,现在更没人要了。”   我急忙说:“我要我要!”   张校长奇怪地说:“你?”   “呃……是我一个朋友,他想用那块地……”   “干什么?”张校长看了我一眼。   我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迎着老头逼问的目光,我急中生智说:“他想办家学校!”   “学校!”老张好象是加菲猫听到猪肉卷一样来神了。   “是这样,他想办一个文武学校,就是专收大孩子那种地方。”   张校长目光又黯淡了下去,有气无力地说:“那你跟村长说去吧。”   我拉住想起身的老张说:“当年他们盖学校不是花了10万吗,我可以每家给他们10万,爻村20万,你觉得这样可能性会不会大一点?”   张校长听完低头想了半天,最后说:“10万够他们每村再盖一个简陋校舍和请到一个老师了,可是我就不能再和那些孩子们在一起了。”   我感觉自己特不是东西,好象土豪劣绅非要霸占人家已经定了亲的小姑娘,问题现在真的是地主家也没余粮啊,当年合建学校的有15个村子,这就是万啊,加上多给爻村的10万,加上买衣服买帐篷买食品用具,我这万10成中已经去了三四成了,但话说回来,要再没这么一块地,那花起钱来更刹不住了。   张校长想到最后,一副痛下决心的样子:“你那个朋友如果真的要有这心思,我可以帮他联系各村村长,毕竟都是为了孩子。”   我说:“如果方便的话,您能不能明天就带我去见见各位村长——我代表我那个朋友去见他们。”   张校长抓住我的手摇了摇,虚弱地说:“不管怎么说,替我谢谢你那个朋友,孩子们有书念,那才是最重要的。”   我抽了自己脸一下,说:“他他妈的也是被逼无奈,要不肯定给孩子们盖座大教学楼。”   张校长问我:“对了,你朋友的学校叫什么名字?”   我又愣了,只好说:“您看叫什么好呢?”   这个老知识分子又扶扶眼镜,显得自信满满的样子,我以为他能说出什么高雅的名字呢,结果他说:“就叫育才文武学校吧。”第三十九章极品校长   包子跟我一样,从小崇拜过黑猫警长(我更喜欢一只耳)、克塞号、奥特曼和蜘蛛侠,如果说在她崇拜的人里唯一一个能看得见摸得着的,就是这位张校长。   换句话说,所有教过包子而又不遭她记恨的,也只有张校长这么一位老师。他是那种老式知识分子,治学严谨性情温和,10万字的论文寄都寄出去了,想起用错一个标点,硬是半夜等在邮局门口,等人家一开门软磨硬泡拿回来改好再寄。   吃饭的时候张校长见我召唤出一个班的人马来,很是诧异,当得知两个女孩睡一起的,才对我们多了几分亲热。在称呼问题上,张校长分别管我们叫小强、小赢、小荆……轮到刘邦时他老大不乐意,自从他不当二混子以后可能就没人再这么叫过他了。   几杯啤酒过后,老张谈兴大发,开始说古论今,这种旧式文人,酒酣耳热后别有一番风流,说到诸子百家,秦始皇还能插几句嘴,说到刘项之争,刘邦离项羽远远的坐开了,说起李白杜甫,李师师加入讨论,然后到了公安派、《红楼梦》,陷入冷场中。我见没啥可说的了,随口邀请他当育才文武学校的名誉校长,老头一是喝高了,二是见自己起的名字被录用很开心,一口答应了。   老张走的时候留下一个结论是:现在的年轻人不学无术。   我记住老张这句话了,你等纪晓岚和曹雪芹来了我再找你算帐!   第三天是事赶事的一天,上午我得去与各村村长会晤,连爻村在内15个村长加我和老张欢聚一堂,但气氛并不太友好,他们总觉得有人冷丁地要给他们10万块钱肯定憋着什么坏呢,现在的农民可不好对付,都是见过钱的主儿,张校长作为我的名誉校长帮着说了几句话,我又答应给每村多加一万,才打发了14个村长。   爻村村长最后拍板决定把那块地借给我,他说:“你多给的那10万我不要,我只有一个要求,你盖学校的施工队必须用我侄子的。”   然后村长就领着我去看了地,以前的育才小学就是在茫茫无际的荒草里开出的几间平房,远远看去像龙门客栈似的,四面八方都有被孩子们踩出的蜿蜒小道,只有通往县城的方向可以通车。在这里的上学的孩子们其实也很幸福,我还没听说世界上有哪所学校包括贵族学校的学生们利用课间10分钟就能在操场上抓住野兔的。   村长把他侄子也叫来,是一个满头癞疮的小个,三角眼,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辈,这厮叼着烟斜瞪着我,口气很冲地问:“你想怎么弄?”   我说:“我打算把那几间平房推了……”   “废话,肯定得推啊!你就说你打算花多少钱吧?”   “万吧,你给我起两栋小二楼,再弄个食堂,反正够个人吃喝拉撒的就行。”   癞子嘿嘿坏笑着,很老到地说:“不打算常年招生?想斜刺一枪拨马就走?”   “我这是重质不重量,招够个就不招了。”   “啧,跟我还说这种屁话,这么着吧,你给万,我再给你盖座三层的教学楼,你要多加20万我再给你切着荒摊垒一围墙。”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围墙很有必要,我说:“一共给你万,宿舍食堂教学楼和围墙都有了,行不?”   癞子把烟一扔,回头就走,边说:“成,就这么着吧。”   我老觉得这事不塌实,冲他后背嚷:“签个协议啥的不?”   癞子摆摆手:“别整那虚头巴脑的了,我明天就拉着队伍过来。”他忽然停下,回头说,“哎对了,你学校建成以后要武术老师不,我有几个哥们身手很不赖,现在每天没事干尽他妈打架了。”我说不要以后他又说:“要不当老师当校警也行啊,省得你的学生跳墙出去打野炮去,要么跑到教育局告你去也受不了啊,我让我那几个哥们每天墙角蹲着,谁往出跑腿打断。”   我失笑道:“别折腾了,也不知道谁把谁腿打断。”   等癞子走了,我跟张校长说:“咨询您一下,办学校都要什么手续啊?”   张校长身子一栽歪,用颤抖的声音说:“你别告诉我你的手续还没办下来。”   我挠头道:“我压根就没办,所以才问您呢。”   老张终于坐在地上,绝望地说:“我这干的什么事呀,晚节不保,晚节不保啊!”   我好奇地问:“怎么,您昨晚没回家?”   老头指着我怒发冲冠地叫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不是害我吗?”然后捶着地带着哭音说,“我是昏了头了,怎么想起当这个名誉校长……”   他要不说我都把这事给忘了,看来还是老一辈人讲究诚信呀。   我充满感情地说:“张校长我真没骗您,我是一心想办学,让那些大老远来的……孩子们有个地方学习,让他们看看咱们时代的精神面貌,我有个想法就是头一年不收任何学费,住宿吃喝全免,您可以监督我,我要是想赚黑心钱天打五雷轰。”   我前面的话任何人听了都知道是在放屁,但无疑最后一句杀伤力太大了,张校长坐在地上仰视着我,惊讶地说:“你真的会这么做?”   我使劲点头。   “那你那个出钱的朋友会同意吗?”   我深沉地说:“我救过他一命,这些钱其实是他的谢礼,我就算扔水里他也不会过问的。”   老张一下站起身,跟我说:“你可别骗我,要是真的你说的那样,你这学校可以先办着,我有几个学生现在在政府部门,我打声招呼,可以先把你当个摆设不理,如果没鬼,手续的事我帮你搞定。你要是敢骗我……”老张说到这忽然声色俱厉起来,“我有几个不成器的学生在道上也是有名的,我宁愿让小项守活寡也得废了你!”   我靠,看不出啊,居然是个黑白两道一踢两开的主!以后我有了儿子也让他当老师去……   回去的路上我还特意去看了看我的帐篷,店老板太可乐了,为了等我或者说为了防我,自己打开一顶帐篷就住在仓库门口,好在现在满大街都是帐篷,一点也不惹眼。   半下午我那0套“精忠报国”也来了,我让送货的人就码在门口,这街里都是老相识,不大可能有人偷。包子回来看见了也没在意,以为是隔壁小王的货。我在家里养着5人组,在外面租了几百公顷的地盖楼、办学校,个中真相包子完全懵然无知,照她这个马虎劲和我的办事能力,我觉得和网上的mm见个面啥的时机已经成熟,但距离能去玩一夜情还有一段差距。   7月初的天,已经不算长了,8点刚过就黑蒙蒙的了,我真怕刘老六现在就把人给我带来,满大街的居民现在都刚吃了饭在外面一边纳凉一边避震呢。   我真希望我们的公安机关能喜传捷报:江湖骗子刘老六落网。我还抱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去问过街坊们,说起刘半仙,这些人说法不一,有的说已经流窜到了南方有的说在大水泉附近村民家,真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后,我觉得这个老神棍就算不使用法力也比马加爵难抓。   晚饭是我们济济一堂的时候,包子这些日子活得到是很哈屁,除了不能和我嘿咻,无比爱热闹的她像一只进入了澳大利亚草原,看见遍地粪球的屎壳郎一样无忧无虑,她跟项羽还有刘邦开玩笑说:“现在我们这也遭灾了,湖北水退了没,咱们一起去你们那避难吧。”   包子,这是一个从生下来那一刻就惟恐天下不乱的女人。唐僧经历九九八十一难还孙猴儿帮着扛,唐僧本人其实没受什么罪。但包子于我,不但不帮我,还尽给我找事,不过换个角度想想,她是唐僧,我是孙猴儿,这么说的话就没什么语病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每个成功男人后背上都背着一个特能祸祸的女人。   她一句话勾起了项羽的心事,这个两米多的巨人放下筷子,幽怨地离开了饭桌。是时候给他买一辆面包车了,不但可以让他有个事忙,而且我也要用。   接下来的等待是漫长的,我虽然让刘老六晚点往过带人,但鉴于以前他的处世习惯,很有可能在下一秒就在楼下喊我,然后身后跟着个血淋淋的宋朝将士。其实就算他一个人来我以后也不好混了,刘老六的通缉令每天在我们市台《大长今》开始前准时亮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大长今》简体版的封面呢。刘老六的迅速窜红主要是因为我们这个地方,从建国就平静到了现在,跟那帮搞石油的回民沾不上边,东突啥的也不来,这次地震算得上是历史上比较严重的事件,如果不搞点事情让老百姓们转移一下注意力,真怕民心惶惶,而且通缉刘老六也是一种辟谣,刘老六现在就是一个满身大便的土雷,炸不死你也得沾你一身屎。   天完全黑下来以后,老头老太太们扑扇着蚊子都回家睡觉了,我们每天都睡的很晚,秦始皇占用电视在打顶蘑菇,他发誓今天一定要过了8-1的龙宫,荆轲这两天不爱听广播了,因为里面都是关于地震方面的报道和重复的避震知识。   我和刘邦还有两个女的打麻将,刘邦兜里揣了不少老太太的买菜钱,提出要玩带血的,玩了一会等他赢够了就开始给包子点炮,在李师师的抗议下我们索性打对家,刘邦和包子一伙,这次这小子孤掌难鸣,总体来说互有胜负,我看着墙上的时间越来越晚,心也渐渐放了下来。秦始皇打通关之后,李师师先撤出牌局去睡觉了。   我们三个接着斗地主,玩了几把之后包子把牌一扔,愤然离去。把我乐得直夸刘邦——包子一把也没赢才这么早去睡觉的。我最怕包子在场的情况下刘老六喊我,不用问我干什么去,只要往楼下一看那么多人,包子就得崩溃,从前年开始包子就不支持我打群架去了。   等所有人都睡了,已经是半夜2点多了,现在我又开始担心刘老六不来了。我抽了一气烟,实在困得不行了就趴在桌子上迷糊着了,在梦里还听见刘老六鬼鬼祟祟的声音在喊我,然后我就觉得大腿上湿湿的,醒来一看,是我哈喇子掉腿上了,我正打算去洗把脸,好象真的听见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在喊我,我趴在窗户上一看,刘老六贼眉鼠眼地观察着四周,一边压住了声音喊我,在他身后和左右,整整齐齐站着名宋朝的战士!第四十章背嵬军   刘老六在玻璃上看见我,使劲冲我招手。我示意他等着,然后急急忙忙穿上长裤、登山鞋,我一想到得把这几百号人领到地方头就大。   我下了楼一看,刘老六还在鬼祟地看街两边有没有警察,条汉子标枪一样立了半条街,而且两人成行三人成列,年纪不等,最大的看着有40岁的,最小的一副孩子面。他们大多用破旧的黑巾包着头,神情木然,不像跟谁有深仇大恨的样子,在他们身上,除了统一的青色军装外,配甲是各式各样的,大多以牛皮裹着前心,有的绑着护腕和裹腿,牛皮上有刀砍斧剁的痕迹。   从装饰上就可以看出这是一支配置以轻便为主,常常执行极限任务的军队,最让我吐血的是:他们统一配着长刀,有的背着弓箭,短刀规格不一,有的在左后腰上插着,有的则绑在裹腿里,从他们冷漠的表情和护甲损耗上看,这是一群杀人如麻的军人。   现在公安局对管制刀具查得很严呐,我估计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刀上都能化验出十几个乃至更多的血迹来,这要落警察手里我跳进……哪也不用跳了,落警察手里我这辈子大概也就见不上黄河了。   刘老六指着一个40多岁的老兵对我说:“那是背嵬军小校徐得龙,他是这群人里官阶最高的,你以后有什么事找他说。”   “卑微军?这是什么名字?”   刘老六回头看了一眼,小声说:“别瞎说,背嵬军是岳飞的亲兵和特种部队,中国历史上除了解放军我看没什么部队比他们强悍了,只不过人数太少没什么名气,这样的几百人打上万人跟玩似的,郾城之战50背嵬冲进金军营帐杀了他们主帅,导致金军15万全军覆没,连金兀术的王牌军铁浮图和拐子马都死光光了,兀术当时都哭了——这是有历史记载的我可没瞎说。”   我听得鸡皮疙瘩层出不穷的,问:“这么变态的人怎么一个也没活下来?”   刘老六叹气道:“这人原来不是正常战死的,我以前弄错了,他们是岳飞被害以后自杀性冲击中阵亡的,这些人怨气很重,就算阳寿没有弄错也不会消停的,希望你能化解他们的仇恨……”刘老六说到这很了解我地往后一跳,我这一拳就揍空了。我知道我斗不过这个老神棍,央求他说:“你把唐僧弄来干这事行不,我煽风点火还凑合,和尚的营生实在不专业啊!”   刘老六嘿嘿坏笑:“考验你的时候到了——哟,我得走了,今天白天有俩小子跟了我半天,我怀疑是便衣。”说到这他往下略一蹲身,眼望天空,似要飞翔。但老半天也没动静,我问他:“你怎么还不飞?”   他白了我一眼说:“我就是放个屁。”说完一溜小跑没影了。   我看着眼前这带着刀、剽悍异常的背嵬军直苦笑,走到那个徐得龙的面前赔笑说:“徐领队……”徐得龙一抱拳:“萧壮士!”   我额头汗下,说:“叫我强子就行了。”我试探性地说,“咱们来了这,上辈子的事该忘就忘了吧,兄弟我也不是什么壮士,更不是什么神仙,就是一个百姓,你们是军人,咱们就应该军民团结一家亲。”   徐得龙冲我笑笑:“好说。”   我靠,这人为什么像木头一样,我原以为他们的目的也是要我把他们送回宋朝,但现在这么一看,他们在知道我不是神仙以后也没有表现出失望之情。   我说心惊胆战地说:“咱们换衣服以前能不能先把刀先交给我保管……”我知道凡是军人,一定会很爱惜自己的武器甚至是产生图腾崇拜,要他们缴械,有时候比杀了他们更费事。   然而徐得龙听完,回头大声说:“全体注意,刀交右手——放!”   垮的一声把长刀整齐地码在了每个人的脚下。我多想喊上一声“同志们辛苦啦”呀!   我打开一个箱子,取出一套衣服鞋袜,简单示范了一下该怎么穿戴,然后对徐得龙说:“麻烦徐领队把你们的武器还有换下来的衣服都装在原来放新衣服的箱子里,找几个劲大的背着,咱们换好衣服以后还得走很远的路呢。”   徐得龙指挥几个士兵把衣服都发下来,然后这些人就当街脱得精光开始换新衣服,我注意到他们所有人身上都有累累的伤疤,他们在看到“精忠报国”后好象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虽然那时候的士兵绝大多数不认识字,但这四个字没理由不认识呀。这跟钢七连的战士不能不知道“不抛弃不放弃”是一样的道理。   换下来的衣服和武器很快都装进了箱子,连同没拆封的箱子,都有专人负责背着,这真是一支高效率训练有素的部队,整个过程只用了不到1分钟,而且没有一个人说话。   因为都是长发,所以包头巾都还扎着,我看一切就绪了,问徐得龙说:“兄弟们大老远的来,用不用先休息一下,咱们得跑个30公里越野。”徐得龙笑笑:“走吧。”   我推起借赵大爷的二八自行车,很难为情地说:“不好意思我得骑着这个,我没法跟你们比……”   然后我们就开始了急行军,开始我还怕有跟不上的,骑得慢,后来发现我再怎么使劲蹬人家这帮人都不当回事,因为空阔地还有人睡地震棚,所以我尽拣荒僻小路走,后来体力终于还是出了问题,在取上帐篷又骑了一段之后——我他娘的再也蹬不动了。   徐得龙派了两个士兵在后面推着我继续跑,我从来就没想过我能干出这么丢人的事来,我记得上学时候跑越野也是我们跑老师蹬着自行车,有时候有那实在跑不动的才让老师驮一截,要是女生也就罢了,要是男的这么干,那以后算脸面尽失了。   我在自行车上那是相当不自在了,要是一下也不蹬吧有点说不过去,要是蹬几下吧气又倒腾不上来,于是我就蹬几下然后倒转几个空圈,让自己显得也挺忙活。尽管是小路,偶尔也有飞驰的汽车路过我们,路两边也有闪烁的霓虹灯和各种闪亮的招牌,光看外表就知道这些变态种群已经奇怪到他姥姥家了,可居然连一个问的也没有,岳家军军纪严明果然名不虚传。我想我还是找个时间把这个世界给他们系统的介绍一下也好,到时候把秦始皇他们也拉来,不能再让他们误会这场地震和我的屁有关了,其实一起住了这么长时间,我是不是神仙对秦始皇他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该享受的他们都享受了,而且我现在有钱了,除了把项羽送回垓下去,他们想要什么我可以适当的小小满足一下,跟神仙的日子有什么差别?   在前面的收费站,一辆警车闪着警灯停在路边,两个警察把身子靠在警车上正在抽烟,看样子也没什么事,纯粹是因为这个特殊时期的政府预备应急手段。我看见他们的时候他们也看见了我们。   现在再想掉头往回走已经晚了,我放慢速度,对徐得龙说:“前面的人不能得罪,一会我怎么说你们就怎么做。”徐得龙吩咐了下去。   两个警察见好几百号穿着劳改服的人向他们走来,都下意识地把手摸在枪上,当他们看见我以后才微微松了口气,可能是骑着自行车这一个特别生活化的场景使他们倍感亲切吧,但一个老警察还是很警惕地问我:“你们这是干什么?”   我一脚踩在地上,和颜悦色却暗含玄机地说:“告诉你你就麻烦了。”   边上一个年轻警察小声说:“特种部队执行任务吧?”   我很嘉许地对他说:“你这个小鬼很机灵嘛,哪个单位的呀?”不等他回答,我大声命令:“立正!”   喊完这句话的一瞬间我脑袋上的汗也下来了,我都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听得懂这个命令的具体含义。徐得龙反应很快,他把手一背,双腿自然分开站好,他身后的军人哗一下跟着照做,那动作齐得简直像程序设计出来的一样,可只有一点不对:这个动作是稍息!   我做贼心虚地回过头来,果然见老警察疑惑地说:“你们是什么部队的,怎么穿着……”他忽然恍然道,“这是你们的特殊军装吧?”   我神秘莫测地笑了笑,不予作答。   其实穿的除了胸前没有号码,那是绝对正版的劳改服,只是他们的扎头很拉风,你看电影里,戴钢盔的一般都是小兵,随便戴个布帽子的,那就是特种部队,如果把脑袋包起来的,那绝对是国家重金培养出来的杀人机器。当然,这其实是根据作战环境的不同而不同的,但普通警察怎么会想那么多,而且确实有过硬的军事素质,他们散发出那种气息就绝不是劳改犯能有的。   我见俩警察晕了,趁热打铁说:“你们辛苦了,我们还要赶路,再见。”说着命令:“跑步——走!”   徐得龙在听到“跑步”两个字后啪得来了个立正,听到“走”以后傻了,只能僵不愣瞪地跑了,然后其余的跟着他就那么出发了。   等在前面跑出一段了,我才冲两个警察笑了笑,蹬上自行车赶他们去了。还听那个小警察无比崇拜地说:“你看人家部队,为了迷惑敌人口令都是反的,肯定是第五类部队里的,我要是能进去就好了。”   大家可以为我作证,我自始至终都没说自己是部队的,这以后育才文武学校开了,人一看这身衣服其实只是校服,打起官司来我可占着理呢!   过了收费站就离目的地不远了,当战士们踏上了草地的时候,可以看得出都比较欢欣鼓舞,看来他们都不太喜欢城市。职业军人嘛,就要这样甘于平淡,以吃糠咽菜为乐,我很喜欢他们这样的性格,因为如果他们也是吃喝玩乐来的,别说泡吧,领着他们去吃碗拉面也得0多块钱,要不要小咸菜?你多加荷包蛋给他们加不加?人口多了生活质量必然下降,计划生育是一项多么好的基本国策啊……   当我把几栋危房指给他们看时,徐得龙一挥手叫道:“隐蔽!”人不由分说全钻了草窠儿,徐得龙一把把我拽了个四仰八叉,自行车都压在我身上了。   等我解释清楚这里将是以后他们的容身地并且今晚要在那片空地上安营扎寨时,徐得龙很坚决地否定了我的提议,他认为那里太暴露了。   其实这又没人看,暴露点怕啥?   最后他们就在与那片空地遥遥相望的地方扎了营盘,那帐篷我还真没用过,但士兵们在这方面很有天分,徐得龙满意地摸着绿军布的帐篷说:“结实!而且还能防水,短时间内还防火——都是你做的?”   我对他不听我的很窝火,我觉得要是岳飞来了肯定会虚心接受我的意见,哪怕他内心不认同。毕竟我是地主而且在这活二十多年了,看来将和兵在政治谋伐上就是有差别呀。   营帐扎好,我才发现我的腿已经软得跟门帘子似的了,以这个状态想往回骑,那么扑街这个词就是给我准备的了,人打开61顶帐篷,其中一顶是存放那些箱子的,我跟徐得龙商量,先在那个帐篷里睡一夜,徐得龙笑道:“你睡吧。”   人,搭帐篷、到睡进去只用了不到5分钟,除了布料抖开和砸帐篷脚的声音,还是没有一个人说话,这看着就有点恐怖了,现在连我也看出这些人肯定是有什么秘密或者说不可告人的目的,这种沉默掩饰不住活火山要爆发的迹象。他们他妈的到底想干什么呀?   明天得买几件口香糖去,老这么憋着,还不都得口臭了?   出于习惯,他们派了两个人负责警戒,我说都跑了一身汗怪累的,快睡吧,人家根本不理我,说是一身汗,其实就我一个人是这样,站岗那俩碰巧是推我那俩,心里不定怎么鄙视我呢。   躺了一会我肚子开始叫唤上了,我这才想起他们跟着我跑了一夜,水米未进,这可绝对是我这个主人失职了,可这些人一个叫苦的也没有,我这心里就更过意不去了,要么怎么说聋哑孩子更招人怜呢。岳家军“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我要不管他们,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逾越了这个道德底线……   我们睡觉的时候已经东方鱼肚白了,早上不到8点的时候我被他们吵醒了,走出帐篷一看个人正人手一朵喇叭花撅着屁股在收集草叶上的露水喝,有两个士兵在收拾一堆死兔子,已经有人点起了火,支上了烤架,徐得龙见我醒了,指着我帐篷脚一排喇叭花说:“那是给你准备的。”   我低头一看,一长排喇叭花里都蓄满了收集来的露水,瘦点的人洗澡都够用了,这得花多长时间啊?   我眼泪汪汪地说:“这个留下泡茶吧,你们要想往饱喝——”我一指远处那几栋破房说,“那里有自来水。”第四十一章安得广厦千万间   我把他们领到破屋前,跑到里面里面拧开水管,然后轻声慢步地走出来,跟他们说:“进去以后小心点,这房随时有可能塌掉。”我本来还想说不要大声喧哗来着,后来没说。   徐得龙站在门口看了看了房顶上和墙上已经透光的裂缝,皱了皱眉头说:“我看不如索性推倒。”   我问他:“你们那会盖房子用水泥吗?”   “什么东西?”   “你别管什么东西,反正这墙很结实,凭人推是推不倒的!”   徐得龙嘿嘿一笑:“试试吧——攻打建康时城门就是我们这些人推倒的。”说着徐得龙开始把人分成三拨,分别抵住房子的三面,一声口令后多号人一起发力,那屋子像个任性小姑娘一样扭着肩膀哼哼着,但就是不倒。徐得龙一挥手,又有多号轮流亮飞脚,两排飞脚踹过去那墙往里一塌,轰隆一声烟尘弥漫,终于被欺负倒了。   我很汗,这要以后跟他们关系处不好,就算能买得起房子也不算自己的。不过以后想害谁也很方便了,我发现了一个兵不血刃的办法。   他们排队喝水,我把水龙头的使用方法教了一下徐得龙,然后跟他说让他们喝完水就回去,我给他们弄粮食去。   回了营帐发现这里还是有两个人在留守,并且已经烤熟一只兔子。   ……我叼着一只兔子腿,一手抓自行车把骑着,丝绸小褂扣敞开着,哼哼着小调在小路上行进,这要是拍电视,草窠里就该往出蹦八路了。在城乡结合部有好几家都是加工米面的工厂,只要有钱,粮食大大的有,我买了2吨米面,桶油,调料见什么买什么,最后粮食厂老板干脆把手下的老会计派给了我,拿着个本不停记。在这边买完,我让老会计把帐交给别人算,跟他说:“我还得买点锅碗瓢盆啥的,你跟我走一趟,帮我算算钱。”加工厂老板本来想利用这次地震囤积居奇来着,导致进的货严重积压,有我这么一个大买主,只是借用他一下老会计,没口子地答应,最后还惋惜自己时运不济没有闺女,也不知道想干什么。   等我把菜刀、案板、碗筷都买全了都上午10点多了,加工厂老板让他小舅子开出一辆大解放来,我因为早有准备,兜里揣着两板儿钱,结果一板儿都没用了——以后花钱咱就论板儿了!   最后我坐在大解放的副驾驶里,只觉春风得意马蹄急,莫使金樽空对月。事情顺利得有点超乎我的想象。   但我很快就不这么想了——当汽车开到地方,展现在我眼前的是一望无际的荒草,别说帐篷和人,连丝毫有人活动过的痕迹都被掩盖了。难道是这人见跟了我少吃没喝的离我而去了?按说岳飞带过的兵不至于这样啊。   司机看着发傻的我问:“你到底要往哪放啊?”我让他等着,说着打开车门跳了下去,脚还没落地,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抓住拖进了草丛,还没等喊,嘴就被人堵上了,我一闭眼,心里四个字反复涌现:菊花不保!   就听一个声音惊奇地说:“萧壮士?”我睁眼一看,见一个满脸稚气的小战士在盯着我看,然后草丛里站起几十号人来,徐得龙跑到我近前,抱歉地说:“一场误会,我们以为是敌人呢。”   那加工厂老板的小舅子到真是条汉子,被人拉出车以后,手里举着个扳子,对准自己脑袋大声说:“别过来,过来让你们看看什么馅的!”……   我跟他解释了半天他还不肯放下扳子,一个战士看得实在不耐烦了上去一个小擒拿就把小舅子拿下了,小舅子凄厉地高叫:“我没拉过假农药,也没卖过日本米,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最后我给人家赔了半天笑脸,跟他说这是一帮爱开玩笑的驴友。等把粮食都卸完送走司机,我冲有点抱歉的徐得龙喊:“记住,这个时代除了伸手跟你要钱的人,没有敌人!”我奇怪地问他,“你们不好好在帐篷里呆着,这是干什么?其他人呢?”   徐得龙指了指身周的草丛:“他们都隐蔽起来了,我们有规定,日上三竿之后就不许再待在帐篷里。”   我看了看这片危机四伏的草丛,仔细观察隐约可以看到有抱着膝盖坐在草里的士兵,我惶恐地说:“你们没有袭击过路人吧?”我真把他们从草里拖出几个昏迷不醒的人来说这是金军的探子。好在徐得龙摇头说:“我们能分辨出百姓和敌人。”   当时我虽然听着这话别扭,但不知道哪里不对,后来才想明白,徐得龙那意思是说我长得特人民公敌。   留下粮食我本来就该回去了,要让包子知道我从昨天半夜就跑出来了,后果非常严重。我正要走,才发现远处的空地上有一群工人在忙活,还有一台推土机,那几栋危房已经被推平了,反正已经晚了,我索性叫徐得龙领了4个战士,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原来房子的旧砖已经被堆在了一起,几个强壮的工人用石灰在地上画了一个大圈,在圈上码砖,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笑呵呵地说:“辛苦啊,说今天来就真来了,讲信誉啊。”一个满脸横肉的工人看了我一眼,哼哼了一声算打招呼了。   我悻悻地站那看了半天,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我一把抓住那个横肉:“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横肉往砖堆上拍了一铲子泥,甩开我拉他的手,不耐烦地说:“你谁呀,看不见么,这圈上盖的是一个食堂。”说着把一块砖头扔在泥上用铲子垛了垛。   我一把又把他拉起来:“这就是你他妈给老子盖的食堂,别欺负老子不懂,老子不懂也知道垒猪圈还得先打地基呢!”   横肉本来想跟我翻脸的,但见我后面还跟着人,他一把打开我的手,横声横气地说:“我们头儿就让这么干的,有事你找他说!”   “你们那个王八蛋头儿呢?”   癞子托着一袋水烟从工棚里走出来,懒洋洋地说:“怎么说话呢——”   我指着他鼻子大骂:“老子看在你二叔面子上才用的你,钱可一分没少给你打过去了,你就这么给老子干活?”   癞子笑嘻嘻却暗含威胁地说:“说话客气点——你不就是办个三俩月就宣布破产的骗子学校么,打不打地基有什么用?”   我一脚把横肉他们垒的猪圈踹塌,吼道:“给老子重盖!”   癞子愕然色变,恶狠狠道:“你也不打听打听你癞二哥是什么人,真是给脸不要脸,现在我给你个机会向我赔礼道歉,要不今儿你们谁也别想囫囵离开这!”这时从工棚里又钻出七八个满脸痞气的工人,加上垒猪圈的那几个,将近20号人把我们6个人围住了,癞子看看这震慑力还不够,悠然地冲工地边上喊:“有人找事呢嘿。”唏喱哗啦又围上来十几个,手里还拿着钢条铁锹什么的,我细一看,这根本没一个像正经干活的工人的,这癞子敢情是凑了一帮流氓蒙事的。   我怀着悲悯的心情,平心静气地跟他说:“咱们说好了的你得好好干活,我可没让你这么凑合……”   癞子冲我一伸手,嘿嘿冷笑:“合同呢,有吗?”   我叹了口气。癞子得意地晃悠着膀子说:“现在给我道歉,我就当你什么也没说,怎么样?”   我说:“我要不呢?”   “嘿嘿,那你看看我这帮兄弟们怎么说?”   我抱着最后的希望说:“你要知道你这可是违法的。”   “你告我去呀。”癞子飞扬跋扈地说。   “好吧……”我特别诚恳地征求他的意见:“一会打起来能不打脸吗?”   “那可不好说,拳脚无眼,不过你放心,不会留下残疾。”   我叹息道:“你的善良终于救了你一命——”我掉头跟徐得龙他们5个说,“听见了吧,他们想盖豆腐渣工程害你们,一会打起来可以打脸,但不要把人打残。”徐得龙身边那个俘虏过我的小战士认真地问:“能踢裆吗?”   我不没满地说:“你看你这娃,我说的不能致残——要踢也行,给人家至少留一个,明白了吗?”   癞子气急败坏地说:“死到临头,还耍嘴皮……”   他话没说完,我一板砖扣在了他头上——天上地下,谁也不知道这板砖来自哪里,板砖,只从它该来的地方来!   我低头再捡砖头的空儿,战斗就已经进行了一半——癞子的人躺下一半,两个战士见狼多肉少还谦让起来了,年纪小的那个指着他们面前一个挥铁锹的流氓对年长那个说:“大哥,这个你来吧。”年长那个馋巴巴地客气:“还是你来吧兄弟,你还年轻,需要多锻炼……”   徐得龙腿上功夫太帅了,一脚踢飞一个,跟《功夫》里周星星似的,但给他踢躺下的人还不至于死或重伤,这就叫火候呀。其余的战士打起来就没他那么收发自如,他们得小心别把对手弄死,还得一击之下让其丧失战斗力,这么一耽误,有瞧出苗头不对的撒腿就跑,我们人少,还追不完。   当我举着板砖再找人,就剩下茫然四顾的份了,癞子的人倒的倒,跑的跑。我蹲在癞子身前,关切地说:“你没事吧,跟你说别打脸你就是不听。”   癞子捂着头,明知道大势已去还是叫嚣着:“你等着,我把兄弟们召齐再收拾你!”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突然就很出神地望着远方,他是不是想起了他苍老的妈妈和屋头的姑娘呢?   我顺着他的目光一看,笑了。   原来我们这里打翻了天,早就惊动了其他的,他们见敌人已经开始溃逃,于是从四面八方撒网进行围捕,那些可怜的流氓工人没一个能逃出魔掌,没过一根烟工夫,被抓回来的工人都被扔在了地上,铁血背着手,双脚自然分开,把我们围在一个无比大的圈子里。   我得意洋洋地迈着小方步在癞子跟前走来走去:“你也不打听打听你小强哥是什么人,给脸不要脸——你已经没有道歉的机会了,为了弥补你给我脆弱小心肝造成的惊吓,除了食堂宿舍和教学楼,你还得给我加盖一个大礼堂,校园的围墙加半米,你还得把草给我除了。”   癞子带着哭音说:“咱们说好的可不是这样……”   我冲他一伸手:“合同呢,有吗?”   癞子张口结舌了半天,虚弱地说:“我认栽了,钱我一分不少地退给你,我拉来的这些砖就算我送你的见面礼了。”   我说:“那可不行,我怎么能占你便宜呢,你还是把活干完再走吧,咱们就两不相欠了。”说着我叫过徐得龙来跟他说,“让咱的兄弟看着这帮人干活,粮食管够吃,别虐待。”徐得龙点头。   癞子嘶喊道:“你这是非法拘禁,是违法的!”   我冲他摊手:“你告我去呀——”然后我又跟徐得龙说,“有想跑的腿打断!”   癞子终于鼻涕一把泪一把地爆发了:“强哥,早知道你也是流氓,我这是何必呢?”末了他也觉得自己这么说挺冒昧的,他一擦鼻子,唉声叹气地说,“你让我死个明白吧,你这些都是什么人?”   我说:“这都是我招的学生,你想把人家腿打断的那些人,你不是还要给我介绍校警吗?”   癞子抽着鼻子说:“以后我把跟我有仇的都给你弄来。”   说弄住癞子他们干活,其实他们哪是干活的,拆个破屋还行,这帮人都是混饭吃的,再说也不能真囚禁他们,最后还是癞子又打电话叫来几个迫于他淫威之下的小包工队,癞子他们干脆就成了职业监工队,经过专人预算,要想加个大礼堂还得40万左右,癞子想剥削几个小包工队白干,我还是把钱给了,癞子现在对我是俯首帖耳,虽然被我拍了一砖,但对我还是恨不起来,这只能说明他是一个聪明人。第四十二章俺叫铁柱,字乡德   把一切安排好下午两点多了,离家整整12小时,如果在4点半包子下班之前赶不回去的话,本书写到这也就算完本了。   当我刚拔足欲走的时候,我的蓝屏手机响了,我往出一拿,霞光万道瑞彩千条,癞子在我旁边一看就傻了,他根本没见过这种手机。我一翻盖,蓝哇哇地贴在脸上接听,只听张校长问:“听说你这么短时间已经招了一批学生?”我恶视癞子,他小声地说:“我可没说打架的事。”   张校长在得到肯定回答后说:“你现在方便吗,我想去看看你的学生们。”我深知这老头可得罪不得,忙说欢迎。   一挂电话我就发愁了,这人,要说年纪,大多是20左右岁的年轻人,还说得过去,但那行列一看就是军队里特有的,而且一个个都是长头发,对于张校长那种比较保守的老知识分子来说绝对不能接受,我又不能跟他说我这学校校舍还没完工就先招了打架子鼓的。   癞子打我挂了电话就盯着我的手机看个没完,发现我在瞪他他才赔笑说:“现在有钱人都时兴用蓝屏了?”   “废话,辐射小你懂么?我们吃菜都挑有虫眼的吃。”我跟他说,“给你找个事干,把十里八乡的剃头匠都给我找来。”   癞子为难地说:“强哥,时代不一样了,现在乡下也兴叫发型工作室了,而且尽是女的,要来还好说,要是不来我们硬请容易发生误会,我二叔村里到是有个老汉会剃锅盖头,问题是他就算到了也剃不过来呀。”   我把他赶在一边,让徐得龙把士兵么召集起来,我先去队伍中间把几个站得特别直的摆歪,使队伍整体看上去比较松散,然后给他们训话:“以后,你们就不再是军人了,是学生!”徐得龙插嘴说:“萧壮士……”我一摆手,大声说:“以后大家记住不要叫我壮士,要叫……”我想了想叫校长太高,叫老师又太低,于是说,“要叫萧主任,一会有个老头要来看你们,你们管他叫校长,明白了吗?”   如果顺利的话,本来他们应该说:明白啦。然后我把手支在耳朵边上挑衅地问,你们说什么,然后是震耳欲聋的山呼:明白啦!   可是这些人一点反应也没有,徐得龙冲他们说:“就说明白了。”   :“明白了。”   徐得龙这才转过身,问我:“萧壮士,你说的啥意思啊?”   我郁闷地蹲在地上,捡个草棍玩着,无力地说:“没事了,一会我应付吧,你们能不能想办法把头发弄短?”   徐得龙一愣,在他们那个年代根本就没有剃头这么一说,他们讲究的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好在这是一支军队,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其他的因素基本不在考虑范畴内,徐得龙发了命令之后,人分成组,用他们带来的匕首俩俩削发,我看着大把大把的头发落地,心疼啊,他们虽然不是老参精,但这宋朝的头发价钱应该差不多吧?   等队伍再集合起来我这么一看——真不如不削发以前,手艺太糙了,一个个的乱发朝天,有的还有几缕儿随风飘洒,还有的像被狗咬了似的,太朋克太哈韩了太非主流了。   这么个工夫上张校长来了,老张是从癞子他二叔那来,村长派了一个农民骑着中国现在唯一一辆还能跑的跨斗摩托送老张来,身后还带着一个秀气的眼镜男。   老张坐在跨斗里,穿着板正的中山装,表情俨然,很有点民国军阀的意思。老张一片腿下了车,眼镜男也跟着他走了过来。   张校长先是看了看工程的进展,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笑呵呵地来到我跟前,猛地看见个毫无表情的大后生整齐地码在他面前,脑袋上的毛不长不短地耷拉着,这时一真微风吹过,头上的毛很传神地飘啊飘。   老张灰着脸问我:“这就是你招的学生?”   我在他耳边低声说:“都是从一个偏远农村招来的,没文化,但身体好,都是学武的好苗子。”   果然,老张一听是农家孩子,大感亲切,然后指着老眉擦眼的徐得龙问:“这是家长还是这孩子长得老面?”   我说:“听说白吃饭跟着混进来的,我打算以后领着团比赛带着他给看个衣服什么的。”   张校长走到一个小战士身前,和蔼地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个浓眉大眼土头土脑的小战士大声说:“俺叫魏铁柱,字乡德。”   张校长吃惊地说:“想不到一个乡下孩子还有字。”   魏铁柱说了一句震惊全场的话:“这是俺们岳云将军给起的!”   张校长呵呵笑道:“这孩子,看来对《说岳全传》很入迷嘛。”我擦着汗跟着一起笑,张校长又问我们乡德:“你来这上学交钱了么?”   我真怕魏铁柱又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好在他迷惑地说:“交什么钱?”   张校长看出他不是帮着我蒙人的,呵呵笑着,对我态度也大好起来,他说:“虽然是免费,可你质量也得抓上去,武术老师好找吗?”   我信誓旦旦地说:“过几天就来,从长跑到游泳,从自由搏击到八十万教头(想说十八般兵器来着)都有。孩子们要对招蜂引……呃呼风唤雨或者算卦感兴趣,还可以按传统文化教他们一点。”   张校长说:“我先给你推荐一个老师吧。”说着把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那个斯文眼镜男拉到我跟前。   我打量着他,见小伙儿大概跟我同岁,梳了一个很周正的中分,脸是那种秀气的白,在人前比较羞涩,看着像是三流大学考出来的研究生,但张校长这么一说我可不敢小瞧他,这后生难道身怀绝技深藏不露,我注意到他的上衣口袋里插着一根钢笔,这年头谁还把钢笔放在那?那说不好就是他的暗器,飞笔一出,例无虚发?   张校长咽了口唾沫才把后面的话说全:“这是颜老师,以前育才小学的6位老师之一,他可以给你教文化课。”   “这……”   张校长见我犹豫,脸一沉说:“我介绍的人你还信不过吗,小颜绝对是一个合格的老师,而且月薪只要0。”说着老张在我耳边低语,“答应吧,这孩子怪可怜的,本来大学差一年毕业家里出变故了,这才辍了学,小伙子人是很不错的,一心扑在孩子们身上。”   话说到这份上我还能说什么呢,颜老师见我答应了,冲我点点头表示谢意,然后站到面前,清清嗓子,还没说话脸先红了,不好意思地说:“我叫颜景生,大家平时可以叫我景生。”   我见没动静,做了一个手势给他们,人同时会意,大声喝道:“颜壮士好!”我绝倒,心齐啊,一个叫老师也没有。   颜景生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拉了半天才把他拉起来。   张校长皱眉说:“小强啊,注意一下你这些学生们平时阅读的书籍,打打杀杀的书少看,最好多看看唐诗宋词什么的。”   我抱歉地对颜景生说:“颜老师没事吧?你以前是教什么的?”   颜景生擦着刚才掉在地上的眼镜说:“我数学语文都能教,以前一到五年级我都带,不过你放心,我教初中高中照样行。”   “别,这些人都没怎么念过书,你就把他们当一年级的孩子,从啊喔鹅开始教。”   颜老师疑惑地说:“这样行吗?”   我大声问:“行不行?”   虽然他们根本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但这次的问题很好回答:   “行!”   颜老师又被吓了一跳,一失手眼镜又掉地上了。   张校长跟我说:“听说你给学生们预备了帐篷,这个办法不错啊,小颜自从地震把校舍震坏以后就没地方住了,你就让他和你的学生们住在一起吧,还不耽误文化学习。”   乱啊,个目的不明的铁血岳家军,一个柔弱的肄业大学生,往一块一待,我怎么感觉特美国大片呢?   但我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让他们互相感化去吧。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我现在最想干的事就是赶紧回家洗澡,补上一大觉,然后再看看能不能创造机会和包子胡天胡地一番,我的自行车还在加工厂大院里,要走过去起码得好几个小时,我看了看张校长他们开来的跨斗摩托,跟那个农民商量能不能借我骑回去,明天就送回来。农民比较为难,我把我的手机递过去说:“要不你请示一下你们村长?”他看了看我的手机,嗤的笑了一声,打兜里掏出一款诺基亚N81来,打完“俺们村长说咧,你学校开成以后菜要都管俺们买,摩托就送你啦。”   ……   我骑着跨斗摩托,奔驰在爻村广袤的土地和乡间小道上,谁见都羡慕地说:“村长的亲戚嘿——”   等我出了爻村的地界儿,一路上的人都指着我嚷:“瞧那傻B嘿——”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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