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春天,我与闽西有个约会

月亮

这个春天,我与闽西有个约会

多么俗艳的题目,但是它有些应景的意思。矫情到底,装模作样做个序:谨以此文,感谢菜头、感谢老王与郑、感谢长汀、感谢上杭、感谢客家豆腐干、萝卜干、咸花生、家酿的米酒、家养的土鸡、感谢该感谢的,记住应该记忆的。

“会不会记得我们最后的集会?在系里五楼的教室。辅导员话才刚说完,你拍拍我的肩膀,说我走了,说完,站起来就走。走得那么快,全班你走得最早,你不知道我在你背后眼泪都流出来了。”

在老王铺满阳光的院子,她扶着我的肩膀说这段话。我心里过了个弯,好像是这样,有些模糊的印象。

“你走得那么快,太有个性了。”

太有个性的潜台词是不是太不温情了?仔细想了想,果然,当年确实是这么个人。

我觉得,人应该这样,在一起的时候好好相处;真到该走,拍拍肩膀说我走了,挥挥手就够,头都不应该回。

得承认当年的我冷且傲似的,怎么看都不像是温情的人,不管这个外表冷且傲的人内心是否足够谦逊和温热。但是这还未曾走的人在我这先走的背后留下的眼泪,却成就了十八年之后的闽西之约。

念念不忘,自然会有回响。

两年之前,游走西北,游览过西宁、青海湖、敦煌,这一路,行程旖旎,却一直没动过写游记的念头,因为这段旅程太不寻常。

有些不寻常难以用言语描摹,因为印象太深刻,说出来似乎像是一场雪,融化了就着不得痕迹。

简而言之,这一趟的不寻常是,我们仨——柯、菜头和我,咫尺之间,经历了一线生死。原本是快乐的三人行,结果成了机缘巧合的生死交。我去看望过身体康复中的柯,似乎也应该去拜访菜头。有些情谊,无关乎性别,只在于心意。

这么幸运,老王在上杭,菜头在长汀。念念于心,顺路一并就拜访。

菜头自有春节安排,不便多扰,计划中拜会过即可;老王已经言语殷殷地说请好两天假了。于是,在这个突然想远游的春节,有了一段突如其来的行程,从远到近,从长汀到上杭。

说走就走吧,临时订票。网络的订票系统无法成交,原因是我的身份没有及时论证;心里倒是不着急,周宁邮局还有订票代购点;到售票处,赫然桌子上一张告示,告示今日电脑系统升级无法订票。还有这么巧合的事?不甘心,给宁德的老友打电话,她人在宁德,替我订好票车寄回周宁。说起来算是折腾,客观一点的评价是,有缘的人,自然有理由相聚。

初衷不过是去访亲会友,结果成了意料不到的一段美好旅行。

到达长汀,已然傍晚,菜头带领着,在长汀古街最古老的老店吃了餐正宗的客家菜。

我是这么喜欢客家菜,去张家界,没有特别记住奇石嶙峋的壮美,倒是对在张家界小城边角的一家客家人的土菜馆吃过的饭菜赞不绝口。记得那一餐吃过的每一样菜,它们有一种特别的风味。切得薄如蝉翼的透明的腊肉、熏香到入口难忘的腊肠、手工自制的熏豆腐、不大不小正好入口的生鲜爽脆的腌萝卜、紫苏炒鸡蛋、小辣椒炒肉、还有一锅香鲜到感觉自己再难吃到的野生黄甲鱼,这锅鱼,汤汁被熬制成奶白色、被充分煎过的鱼肉白嫩且鲜美。

在长汀,古街的这家小店,最难忘的是那一钵客家酒闷鸡,伴着一点生姜、一些葱、浓浓酒味与肉香到现在想起来还会流口水。冲着客家菜,就有十足的理由去一趟长汀。

到达长汀的第二天,当菜头和家人安稳在家里的梦乡中,我早早从酒店的床爬起来,悠闲自在晃荡在被尊为客家首府的这座小山城。

远方的时光如此可贵,天地万物之间只有这一人一般自由自在。

用菜头的话说,长汀是一个鸟不拉屎的小地方,但是,这个小城,这么暖人心,它看起来,和周宁何其相似。

客家首府,在这个冬末春初的清晨,空气清新清冽得像是甜蜜的冰淇淋。我晃荡在这座小城,幸福的感觉,水一样蔓延在胸中。

来往巡逻的一辆警车,两个小警官好奇地打量我。漫步在这个陌生小城的街头,我看起来,大概确实有点奇怪,如此悠闲,悠闲到自己都不好意思。

穿着平底鞋、背着双手,神情松弛、眼睛明亮、手脚轻快,在熙来攘往的天地之间自由自在左顾右盼,感觉自己多像是这天清晨的一只鸟,长着漂亮的羽毛,放开嗓子就可以婉转鸣唱、张开翅膀就能够自由翱翔。长汀的景致和人物,在这个清晨,是舒展在蓝天下的家园。

我问路,虽然手机可以百度导航,但是开口问路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询问与求助可以让人感觉我们的世界多么温暖。

关于问路,印象特别深刻的是,西北之行,和我同宿舍的美女,在英国一个院校留学过,去日本旅行。路上,美女向一个年轻的小伙问路。这位日本哥儿英语并不熟稔,比划着,连比带划,硬是陪着她行走,一路用日文打电话向熟人问目的地怎么走,下着雨,小伙子淋着自己为这位异域女子撑伞。好不容易地,到达目的地,将伞塞给女子,恋恋不舍地走了。我承认,恋恋不舍是我的添油加醋,姑娘她很漂亮,我打趣说,这是因为一段异域情愫啦。实情是,相信我去日本,当问路,我也会遇到这种热情。一个地方的热情,无关乎求助者的美丑,只在于地方人的文明。所以到一个陌生地方,问问路吧,你多问问就知道这个地方大致的民心了。就像,在长汀,我没有遇到被问路不热情回答的。

想着有点好笑,这么小的一个小城,你可能不需要怎么询问,已经从街头走到街尾。在这条最主要的大街上,关乎长汀的革命教育基本都在这里了。

晃荡到汀江之侧,一条穿城而过的小溪,长汀的母亲河。城墙之下,有一位老伯,安恬在和暖的阳光之下,坐在缝纫机前面缝补衣服。缝纫机,多么怀旧的物什,我的母亲,陪嫁的嫁妆里,就有一台缝纫机。我们在小的时候,昏黄而温暖的夜灯之下,村落里安静到只余鸡犬之声,母亲会在床前的缝纫机前安坐,踏动脚踏板,机器声踏踏地敲击着夜,睡眠就瓷实到绵密了无痕。

当一群老少阿姨在汀江之滨拿着棒槌敲打衣服,缓缓流淌的江水清可见底,我彻头彻尾地感动了。这番情形,多么像是少小时候的童年。姑妈家在狮城镇西门街,房子后面就是东洋溪。小学,我在姑妈家寄读,四年级下学期的一个傍晚,一瞥之下的那个傍晚的东洋溪,印象深刻到一辈子难以磨灭。夏天,夕阳西下,我踏入后门,惊艳得无以言表。后门的这条溪流,映衬着晚霞,流光溢彩地、江面洒满了银子。因为,每一寸水纹的皱褶里,都是晶莹地闪光,那是鱼儿跳跃在夕阳下鱼鳞的闪耀。你见过这样的东洋溪吗?我相信你一般没有见过。就像这世界上最美的梦境,常常在不经意之间印刻心灵,那天傍晚的东洋溪,是一辈子的故乡诗文。

长汀的这条江流,竟然在这个年代还可以供乡亲临河綄衣。衣槌敲打的声音这么悦耳,我静静地站在洗衣服的妇人身边,看流水潺潺。这种时光,有一种美,悠悠流长地岁月静好。

晃荡到邻近中午,春节时光何能拖沓,人人都需要访亲会友,不好多滋扰菜头,这就告别长汀,约好的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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