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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

上篇

01.缘起·花间集

概述、版本

02.余感·浅议

言极淑美，归至幽微

03.趣注

花间集里的那些八卦

04.结语·下一程

下篇

05.摘录·吾爱

酒盈杯，书满架

06.补录·词选

重光鼎、正中启

记得在中学时期，我是颇喜李商隐和李清照，其次是飞卿、端己的词作，那是迷其一眼之美的绮丽辞藻，纯粹是爱其语言和细腻，借以抒怀无端的即景即情：风雨霜露、花谢叶萚、春夏秋冬，多愁善感罢了。更是未曾将李珣、毛文锡、顾夐的词作认真读过几阕，反正我是没什么印象的。而后是李煜、冯延巳、苏轼、辛弃疾等名家词作的读得相对多一丢丢。随流于大众之好。

读书既要批判辩证、存真去伪、求源入心，亦要有胸襟磊落、大局慎独、海纳百川。取巧或取偏，是颇废精力的，不喜过于刁钻和纠缠。所以，我的看法是，多读经典和精品，遴选好的版本，极要挑剔的好，不错付此生之有涯。读书、拜师、择友，同理。

而今想来，那会儿确实不懂人间世事（当下的我也未必懂哈），多半是不会理解第二眼、终生之美的，更少见一眼万年的灵魂相惜。虽有共鸣和共情，却未必理解到王国维先生说的境之层面。

境由心生，方解即此。

诗词未变，是心境变了。

今凡自篇、18位词人中徘徊遴择，摘录整阕。

便于日常把趣玩味，品赏记诵。摘录遵循原则：

1.合意共情，相见恨晚。

2.浑然天成，断非妙语，不取单句。

3.眼缘心境。

别学我，这是给自己挑的，所以三原则皆为我的拙见主观。

最知遇的是：李珣，酒盈杯，书满架……

涕泪良久，不知从何说起？

书尾以李珣的菩萨蛮为终，真的很细腻。

楚天云外路，动便经年去。

香断画屏深，旧欢何处寻。

"声情绵渺。以此结束《花间》，可谓珪璧相映。"

李珣

李珣字德润。先世波斯人，西蜀，生卒不详。著有《琼瑶集》。

李德润词大氐清婉近端己，其写南越风物，尤极真切可爱。在花间词人中自当比肩和凝而深秀处且似过之。……花间词人能如李氏多面抒写者，甚鲜。故余谓德润词在花间可成一派而可介立温韦之间也。（《栩庄漫记》）

01

渔歌子四首

其一

楚山青，湘水绿，春风澹荡看不足。

草芊芊，花簇簇，渔艇棹歌相续。

信浮沉，无管束，钓回乘月归湾曲。

酒盈樽，云满屋，不见人间荣辱。

其二

荻花秋，潇湘夜，橘洲佳景如屏画。

碧烟中，明月下，小艇垂纶初罢。

水为乡，蓬作舍，鱼羹稻饭常餐也。

酒盈樽，书满架，名利不将心挂。

其三

柳垂丝，花满树，莺啼楚岸春天暮。

（“天”王本作“山”）

棹轻舟，出深浦，缓唱渔歌归去。

罢垂纶，还酌醑，孤村遥指云遮处。

下长汀，临浅渡，惊起一行沙鹭。

其四

九疑山，三湘水，芦花时节秋风起。

水云间，山月里，棹月穿云游戏。

鼓清琴，倾渌蚁，扁舟自得逍遥意。

任东西，无定止，不议人间醒醉。

02

南乡子

其一

烟漠漠，雨凄凄，岸花零落鹧鸪啼。

远客扁舟临野渡，思乡处，

潮退水平春色暮。

其二

兰棹举，水纹开，竞携藤笼采莲来。

回塘深处遥相见，邀同宴，

渌酒一卮红上面。

其三

归路近，扣舷歌，采真珠处水风多。

曲岸小桥山月过，烟深锁，

豆蔻花垂千万朵。

其四

乘彩舫，过莲塘，棹歌惊起睡鸳鸯。

游女带花偎伴笑，争窈窕，

竞折圆荷遮晚照。

〔校〕

“游女”句，毛本王本均作“带香游女隈伴笑”。

“争窈窕”句，王本无“争”字。

其五

倾渌蚁，泛红螺，闲邀女伴簇笙歌。

避暑信船轻浪里，闲游戏，

夹岸荔枝红照水。

〔校〕“闲游戏”句，王本无“闲”字。

其六云带雨，浪迎风，钓翁回棹碧湾中。春酒香熟鲈鱼美，谁同醉，缆却扁舟蓬底睡。其七沙月静，水烟轻，芰荷香里夜船行。绿鬟红脸谁家女，遥相顾，缓唱棹歌极浦去。其八渔市散，渡船稀，越南云树望中微。行客待潮天欲暮，送春浦，愁听猩猩啼瘴雨。其九拢云髻，背犀梳，焦红衫映绿罗裾。越王台下春风暖，花盈岸，游赏每邀邻女伴。其十相见处，晚晴天，刺桐花下越台前。暗里回眸深属意，遗双翠，骑象背人先过水。03河传其一去去，何处。迢迢巴楚，山水相连。朝云暮雨，依旧十二峰前，猿声到客船。愁肠岂异丁香结，因离别，故国音书绝。想佳人花下，对明月春风，恨应同。其二春暮，微雨。送君南浦，愁敛双蛾。落花深处，啼鸟似逐离歌，粉檀珠泪和。临流更把同心结，情哽咽，后会何时节。不堪回首，相望已隔汀洲，橹声幽。04浣溪沙四首其一入夏偏宜澹薄妆，越罗衣褪郁金黄。翠钿檀注助容光。相见无言还有恨，几回拚却又思量。月窗香径梦悠扬。其二晚出闲庭看海棠，风流学得内家妆。小钗横戴一枝芳。镂玉梳斜云髻腻，缕金衣透雪肌香。暗思何事立残阳。其三访旧伤离欲断魂，无因重见玉楼人。六街微雨镂香尘。早为不逢巫峡梦，那堪虚度锦江春。遇花沽酒莫辞频。其四红藕花香到槛频，可堪闲忆似花人。旧欢如梦绝音尘。翠叠画屏山隐隐，冷铺纹簟水潾潾。断魂何处一蝉新。05花冠子其一星高月午，丹桂青松深处。醮坛开。金磬敲清露，珠幢立翠苔。步虚声缥渺，想像思徘徊。晓天归去路，指蓬莱。其二春山夜静，愁闻洞天疏磬。玉堂虚。细雾垂珠珮，轻烟曳翠裾。对花情脉脉，望月步徐徐。刘阮今何处，绝来书。06酒泉子四首其一寂寞青楼，风触绣帘珠碎撼。月朦胧，花暗澹，锁春愁。寻思往事依稀梦，泪脸露桃红色重。鬓欹蝉，钗坠凤。思悠悠。〔校〕“风触”句，“碎”字王本作“翠”。其二雨渍花零，红散香凋池两岸。别情遥，春歌断，掩银屏。孤帆早晚离三楚，闲理钿筝愁几许。曲中情，弦上语。不堪听。其三秋雨联绵，声散败荷丛里。那堪深夜枕前听，酒初醒。牵愁惹思更无停，烛暗香凝天欲晓。细和烟，冷和雨。透帘旌。〔校〕末句“旌”字，王本吴本均作“中”。“烛暗”句“晓”字，《词律》改为“曙”，与“雨”字叶。07菩萨蛮其一回塘风起波纹细，刺桐花里门斜闭。残日照平芜，双双飞鹧鸪。征帆何处客，相见还相隔。不语欲魂销，望中烟水遥。其二等闲将度三春景，帘垂碧砌参差影。曲槛日初斜，杜鹃啼落花。恨君容易处，又话潇湘去。凝思倚屏山，泪流红脸斑。〔校〕“恨君”句，王本“君”字作“去”。其三隔帘微雨飞双燕，砌花零落红深浅。捻得宝筝调，心随征棹遥。楚天云外路，动便经年去。香断画屏深，旧欢何处寻。毛文锡毛文锡字平珪，南阳人。仕前蜀至司徒，复仕后蜀。著有《前蜀纪事》二卷，《茶谱》一卷。文锡词在花间旧评均列入下品。然亦时有秀句如“红纱一点灯”“夕阳低映小窗明”，非不琢饰求工。特情致终欠深厚。又多供奉之作，其庸率也固宜。（《栩庄漫记》）01醉花间其一休相问，怕相问，相问还添恨。春水满塘生，鸂鶒还相趁。昨夜雨霏霏，临明寒一阵。偏忆戍楼人，久绝边庭信。其二深相忆，莫相忆，相忆情难极。银汉是红墙，一带遥相隔。金盘珠露滴，两岸榆花白。风摇玉珮清，今夕为何夕。02更漏子春夜阑，春恨切，花外子规啼月。人不见，梦难凭，红纱一点灯。偏怨别，是芳节，庭下丁香千结。宵雾散，晓霞晖，梁间双燕飞。〔评〕“红纱一点灯”真妙。我读之不知何故，只是瞠目呆望，不觉失声一哭。我知普天下世人读之，亦无不瞠目呆望，失声一哭也。（《白雨斋词评》）文锡词质直寡味，如此首之婉而多怨，绝不概见，应为其压卷之作。（《栩庄漫记》）03柳含烟其一隋堤柳，汴河春。夹岸绿阴千里，龙舟凤舸木兰香。锦帆张。因梦江南春景好，一路流苏羽葆。笙歌未尽起横流，锁春愁。其二河桥柳，占芳春。映水含烟拂路，几回攀折赠行人。暗伤神。乐府吹为横笛曲，能使离肠断续。不如彩植在金门，近天恩。其三章台柳，近垂旒。低拂往来冠盖，胧胧春色满皇州。瑞烟浮。直与路边江畔别，免被离人攀折。最怜京兆画蛾眉，叶纤时。其四御沟柳，占春多。半出宫墙婀娜，有时倒影蘸轻罗。麹尘波。昨日金銮巡上苑，风亚舞腰纤软。栽培得地近皇宫，瑞烟浓。无人再敢言柳，已极致。04巫山一段云雨霁巫山上，云轻映碧天。远风吹散又相连，十二晚峰前。暗湿啼猿树，高笼过客船。朝朝暮暮楚江边，几度降神仙。05酒泉子绿树春深，燕语莺啼声断续。蕙风飘荡入芳丛，惹残红。柳丝无力袅烟空。金盏不辞须满酌，海棠花下思朦胧，醉香风。顾夐顾夐词《全唐诗》五十五首，皆艳词也。浓淡疏密，一归于艳。五代艳词之上驷矣。（况周颐）顾夐词在牛给事毛司徒之间。（王国维）01荷叶杯其一春尽小庭花落，寂寞。凭槛敛双眉，忍教成病忆佳期。知摩知，知摩知。其二歌发谁家筵上，寥亮。别恨正悠悠，兰釭背帐月当楼。愁摩愁，愁摩愁。其三弱柳好花尽拆，晴陌。陌上少年郎，满身兰麝扑人香。狂摩狂，狂摩狂。其四记得那时相见，胆颤。鬓乱四肢柔，泥人无语不抬头。羞摩羞，羞摩羞。其五夜久歌声怨咽，残月。菊冷露微微，看看湿透缕金衣。归摩归，归摩归。其六我忆君诗最苦，知否。字字尽关心，红笺写寄表情深。吟摩吟，吟摩吟。其七金鸭香浓鸳被，枕腻。小髻簇花钿，腰如细柳脸如莲。怜摩怜，怜摩怜。其八曲砌蝶飞烟暖，春半。花发柳垂条，花如双脸柳如腰。娇摩娇，娇摩娇。其九一去又乖期信，春尽。满院长莓苔，手挼裙带独徘徊。来摩来，来摩来。02醉公子其一漠漠秋云澹，红藕香侵槛。枕倚小山屏，金铺向晚扃。睡起横波慢，独望情何限。衰柳数声蝉，魂销似去年。其二岸柳垂金线，雨晴莺百啭。家住绿杨边，往来多少年。马嘶芳草远，高楼帘半卷。敛袖翠蛾攒，相逢尔许难。03河传其一燕扬晴景。小窗屏暖，鸳鸯交颈。菱花掩却翠鬟欹，慵整。海棠帘外影。绣帏香断金鸂鶒，无消息，心事空相忆。倚东风，春正浓，愁红。泪痕衣上重。其二曲槛，春晚。碧流纹细，绿杨丝软。露花鲜，杏枝繁，莺啭。野芜平似剪。直是人间到天上，堪游赏，醉眼疑屏障。对池塘，惜韶光，断肠。为花须尽狂。其三棹举，舟去。波光渺渺，不知何处。岸花汀草共依依，雨微。鹧鸪相逐飞。天涯离恨江声咽，啼猿切，此意向谁说。舣兰桡，独无聊，魂销。小炉香欲焦。〔校〕“舣”字王本作“倚”。〔评〕凡属《河传》题，高华秀美，良不易得。此三调，真绝唱也。（汤显祖）04诉衷情其一香灭帘垂春漏永，整鸳衾。罗带重，双凤缕黄金。窗外月光临，沉沉。断肠无处寻，负春心。其二永夜抛人何处去，绝来音。香阁掩，眉敛月将沉。争忍不相寻，怨孤衾。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评〕要到换心田地，换与他也未必好。（汤显祖）虽为透骨语，已开柳七一派。（《蓉城集》）05浣溪沙春色迷人恨正赊，可堪荡子不还家。细风轻露著梨花。帘外有情双燕扬，槛前无力绿杨斜。小屏狂梦极天涯。〔评〕此阕亦见《阳春录》，与《河传》《诉衷情》数阕当为夐最佳之作矣。（王国维）韦庄字端己，杜陵人。“弦上黄莺语”，端己语也。其词品似之。韦端己之词，骨秀也。（《人间词话》）韦文靖词与温方城齐名。熏香掬艳，眩目怜心。尤能运密入疏，寓浓于淡。花间群贤，殆鲜其匹。（《蕙风词话》）01浣溪沙其二欲上鞦韆四体慵，拟交人送又心忪。画堂帘幕月明风。此夜有情谁不极，隔墙梨雪又玲珑。玉容憔悴惹微红。〔注〕《古今艺术图》：鞦韆本山戎之戏，齐桓公北伐，始传中国。按字亦作秋千，楚俗谓施钩，《涅槃经》谓之罟索。其三惆怅梦余山月斜，孤灯照壁背窗纱。小楼高阁谢娘家。暗想玉容何所事，一枝春雪冻梅花。满身香雾簇朝霞。〔校〕“孤灯”句，“窗”字王本作“红”。其五夜夜相思更漏残，伤心明月凭阑干。想君思我锦衾寒。咫尺画堂深似海，忆来惟把旧书看。几时携手入长安。02菩萨蛮其四劝君今夜须沉醉，樽前莫话明朝事。珍重主人心，酒深情亦深。须愁春漏短，莫诉金杯满。遇酒且呵呵，人生能几何。其五洛阳城里春光好，洛阳才子他乡老。柳暗魏王堤，此时心转迷。桃花春水渌，水上鸳鸯浴。凝恨对残晖，忆君君不知。03荷叶杯其一绝代佳人难得，倾国，花下见无期。一双愁黛远山眉，不忍更思维。闲掩翠屏金凤，残梦，罗幕画堂空。碧天无路信难通，惆怅旧房栊。其二记得那年花下，深夜，初识谢娘时。水堂西面画帘垂，携手暗相期。惆怅晓莺残月，相别，从此隔音尘。如今俱是异乡人，相见更无因。04谒金门其一春漏促，金烬暗挑残烛。一夜帘前风撼竹，梦魂相断续。有个娇饶如玉，夜夜绣屏孤宿。闲抱琵琶寻旧曲，远山眉黛绿。〔注〕杜甫诗：“佳人屡出董娇饶。”注，“娇饶”一作“娇娆”。〔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汤显祖）其二空相忆，无计得传消息。天上嫦娥人不识，寄书何处觅。新睡觉来无力，不忍把伊书迹。满院照花春寂寂，断肠芳草碧。〔校〕“不忍”句，王本“伊”字作“君”。05河传其一何处，烟雨。隋堤春暮，柳色葱笼。画桡金缕，翠旗高飐香风，水光融。青娥殿脚春妆媚，轻云里，绰约司花伎。江都宫阙，清淮月映迷楼，古今愁。其二春晚，风软。锦城花满，狂杀游人。玉鞭金勒，寻胜驰骤轻尘，惜良晨。翠娥争劝临邛酒，纤纤手，拂面垂丝柳。归时烟里，钟鼓正是黄昏，暗消魂。其三锦浦，春女。绣衣金缕，雾薄云轻。花深柳暗，时节正是清明，雨初晴。玉鞭魂断烟霞路，莺莺语，一望巫山雨。香尘隐映，遥望翠槛红楼，黛眉愁。06天仙子梦觉银屏依旧空，杜鹃声咽隔帘栊。玉郎薄幸去无踪，一日日，恨重重。泪界莲腮两线红。温庭筠预警：颜控者，可以离席啦。温庭筠本名岐，一名庭云，字飞卿。太原人。所著词有《握兰集》三卷、《金荃集》十卷。今皆无传本。温岐貌甚陋，号“温钟馗”，不称才名。最善鼓琴吹笛。云：有丝即弹，有孔即吹，不必柯亭爨桐也。（《桐薪》）01菩萨蛮其十三雨晴夜合玲珑日，万枝香袅红丝拂。闲梦忆金堂，满庭萱草长。绣帘垂，眉黛远山绿。春水渡溪桥，凭阑魂欲销。其十四竹风轻动庭除冷，珠帘月上玲珑影。山枕隐浓妆，绿檀金凤凰。两蛾愁黛浅，故国吴宫远。春恨正关情，画楼残点声。02更漏子其三金雀钗，红粉面，花里暂时相见。知我意，感君怜，此情须问天。香作穗，蜡成泪，还似两人心意。山枕腻，锦衾寒，觉来更漏残。〔校〕“暂时”王本字作“暂如”。其四相见稀，相忆久，眉浅淡烟如柳。垂翠幕，结同心，待郎熏绣衾。城上月，白如雪，蝉鬓美人愁绝。宫树暗，鹊桥横，玉签初报明。其六玉炉香，红蜡泪，偏照画堂秋思。眉翠薄，鬓云残，夜长衾枕寒。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甚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03南歌子其二似带如丝柳，团酥握雪花。帘卷玉钩斜。九衢尘欲暮，逐香车。其六转盼如波眼，娉婷似柳腰。花里暗相招。忆君肠欲断，恨春宵。其七懒拂鸳鸯枕，休缝翡翠裙。罗帐罢炉薰。近来心更切，为思君。04河渎神其一河上望丛祠，庙前春雨来时。楚山无限鸟飞迟，兰棹空伤别离。何处杜鹃啼不歇，艳红开尽如血。蝉鬓美人愁绝，百花芳草佳节。其二孤庙对寒潮，西陵风雨萧萧。谢娘惆怅倚兰桡，泪流玉箸千条。暮天愁听思归乐，早梅香满山郭。回首两情萧索，离魂何处飘泊。其三铜鼓赛神来，满庭幡盖徘徊。水村江浦过风雷，楚山如画烟开。离别橹声空萧索，玉容惆怅妆薄。青麦燕飞落落，卷帘愁对珠阁。05清平乐洛阳愁绝，杨柳花飘雪。终日行人恣攀折，桥下水流呜咽。上马争劝离觞，南浦莺声断肠。愁杀平原年少，回首挥泪千行。06梦江南其一千万恨，恨极在天涯。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眼前花。摇曳碧云斜。其二梳洗罢，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蘋洲。07河传三首其一江畔，相唤。晓妆妍，仙景个女采莲。请君莫向那岸边，少年，好花新满船。红袖摇曳逐风暖，垂玉腕，肠向柳丝断。浦南归，浦北归，莫知，晚来人已稀。〔校〕“晓妆妍”句，王本“妍”字作“仙”字。一本作“鲜”。其二湖上，闲望。雨潇潇，烟浦花桥路遥。谢娘翠娥愁不销，终朝，梦魂迷晚潮。荡子天涯归棹远，春已晚，莺语空肠断。若耶溪，溪水西，柳堤，不闻郎马嘶。其三同伴，相唤。杏花稀，梦里每愁依违。山客一去燕已飞，不归，泪痕空满衣。天际乌云引情远，春已晚，烟霭渡南苑。雪梅香，柳带长，小娘，转令人意伤。〔校〕“引情远”句，王本“情”字作“晴”。”皇甫松字子奇，湜之子，自号檀栾子，新安人。《醉乡日月》三卷。摘得新其一酌一卮，须教玉笛吹。锦筵红蜡烛，莫来迟。繁红一夜经风雨，是空枝。其二摘得新，枝枝叶叶春。管弦兼美酒，最关人。平生都得几十度，展香茵。〔评〕敲醒世人蕉梦，急当着眼。（汤显祖）黄叔旸称此二词为有达观之见。余谓不若《忆江南》二阕情味深长，在乐天梦得上也。（王国维）”牛峤江城子鵁鶄飞起郡城东。碧江空，半滩风。越王宫殿，蘋叶藕花中。帘卷水楼渔浪起，千片雪，雨濛濛。张泌01浣溪沙其三独立闲阶望月华，露浓香泛小庭花。绣屏愁背一灯斜。云雨自从分散后，人间无路到仙家。但凭魂梦访天涯。其十小市东门欲雪天，众中依约见神仙。蕊黄香画贴金蝉。饮散黄昏人草草，醉容无语立门前。马嘶尘烘一街烟。02河传其一渺莽云水，惆怅暮帆，去程迢递。夕阳芳草，千里万里，雁声无限起。梦魂悄断烟波里，心如醉，相见何处是。锦屏香冷无睡，被头多少泪。其二红杏，交枝相映。密密濛濛，一庭浓艳倚东风。香融，透帘栊。斜阳似共春光语，蝶争舞，更引流莺妒。魂销千片玉尊前，神仙，瑶池醉暮天。牛希济临江仙其四江绕黄陵春庙闲，娇莺独语关关。满庭重叠绿苔斑。阴云无事，四散自归山。箫鼓声稀香烬冷，月娥敛尽弯环。风流皆道胜人间。须知狂客，拚死为红颜。其六柳带摇风汉水滨，平芜两岸争匀。鸳鸯对浴浪痕新。弄珠游女，微笑自含春。轻步暗移蝉鬓动，罗裙风惹轻尘。水精宫殿岂无因。空劳纤手，解珮赠情人。其七洞庭波浪飐晴天，君山一点凝烟。此中真境属神仙。玉楼珠殿，相映月轮边。万里平湖秋色冷，星辰垂影参然。橘林霜重更红鲜。罗浮山下，有路暗相连。欧阳炯渔父白芷汀寒立鹭鸶，蘋风轻剪浪花时。烟幂幂，日迟迟。香引芙蓉惹钓丝。?Cissi于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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