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目前采访到的最高学历自闭症人士

田田

今天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名自闭症男孩儿,叫“田田”,22岁。他可能是一年多来,我们采访到的自闭症人士中,学历最高的一个孩子:今年下半年,他就是华北电力大学的研究生了。现已收到学校的预录取通知书,只差一纸正式通知。

田田——

2岁在北医六院被诊断出自闭症倾向;

12岁通过钢琴十级;

18岁高分被华北电力大学最好的专业录取;

22岁以初试成绩第二进入到研究生复试,后顺利通过复试,研究生成功上岸……

但我们并非想讲一个高智商天才的故事,也不希望读者一听说是读书好、学历高的孩子,就先入为主地觉得,田田的一切成就都依赖于他的高能力,这样的定论容易让我们忽视家人背后的付出以及孩子自身的努力,是另一种不公平。

今天,田田以及田田的家人,包括妈妈、叔叔、姑姑,愿意来ALSO平台分享,初衷是为了让大众多了解田田这样的谱系孩子,未来他走向社会时,多一分了解,就多一分包容。对于圈内家长,来自孩子视角的叙述能帮我们进一步了解自闭症人士的想法,更好地与之相处。

怀着共同的初心,在“五一”假期最后一天,小编见到了田田,他正在北京姑姑的家里“艰难地”准备毕业论文。之所以艰难,并非他胸无文章,而是将心里的观点、论述,经过遣词造句转化成文字,对他来说是件格外困难的事。“别人一万字写清楚一个观点,他没有过多的赘述,可能字就够了。”田田的叔叔说。

这段时间也是田田今年情绪最平稳的一个时期,姑姑说,他已经两个多星期没出现过情绪问题,以至打人或自伤了。

“上帝给了我一把盐,我也要把它吃出甜来”

田田老家在内蒙古赤峰,他从小跟着妈妈长大。为把田田抚养成人,妈妈付出了非常多心血,在那个小城市遭受了数不尽的误解和委屈。

田田年出生,满月前,基本只在晚上睡长觉,白天醒着看房顶。他一周岁学会走路,二周岁会说话后沉迷认字、学发音,无任何主动性语言,不能识别父母亲人,几个小时沉迷于固定物品,如单一颜色积木、手持小计算器,没有危险意识,过于安静,从而引起家人的警觉。

#自闭症家庭干预#

二周岁四个月,北医六院贾美香大夫诊断田田为“儿童孤独症倾向”,妈妈感觉天塌了。

小时候的田田

“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在回避田田的病,不敢提及‘自闭症’‘孤独症’这样的字眼。可那病终究还在,无法消失、无法隐藏,终究还要面对。我家在小城市,那个时候哪有人见过这种病?但这就是人生,上帝给了我一把盐,我也要把它吃出甜来。”田田妈妈回忆。

为了干预,妈妈带着田田从家乡赶到北京给儿子做行为训练,没钱买卧铺,就坐一夜的硬座。从北京回来,田田3岁开始入幼儿园,至升入小学,一共在6个幼儿园学习生活过,他在拒绝中一点点进步,最后才有一家公办幼儿园收下他。

小学没有学校收,她带着田田一个学校一个学校哀求,在学校遇到被欺凌,也只能宽慰自己,然后一点点解决。

为帮助田田融入班级,妈妈会组织邀请同学一起去博物馆,去养老院看望老人,参加交通志愿者等社会实践活动,创造机会提升田田的社会性。

初中三年,田田的学习成绩较好。班级环境有所改善,偶尔因为作业和迟到在课堂上或家里哭闹,因为老师、同学们知道田田的情况,所以都愿意帮助他疏解情绪。

田田和我们大多数人一样,有着丰富的情感世界,甚至喜欢和崇拜过班里一个女孩。初一和班里一个孩子交了朋友,但因为这个孩子不爱学习,骗了他的班费,在班里开他的玩笑,后来他们断交了,那个时候一提起这个孩子的名字,田田就会发脾气。这是田田记忆中的初中生活。

田田和妈妈,妈妈是田田成长中最重要的人,现在在社区做大白。

情绪发作后他会内疚地说:“对不起,我刚才做得不好。”

田田大学也是在华北电力大学读的,他高考成绩优异,高分被这里最好的专业电气与电子工程专业录取,开始了大学四年的生活。

不管是小时候从内蒙古来北京干预,还是长大后来北京上大学,非常幸运的是,田田得到了北京很多亲人的照料:田田的一位姑姑、叔叔都在北京工作,他大学断断续续在学校住,后来因为疫情,在赤峰老家上网课,其余时间都在姑姑家生活,衣食住行有人照顾;叔叔隔两天就来姑姑家看田田,陪他谈论感兴趣的话题,鼓励他,增强他的自信心。这一切换得妈妈能在老家放心挣钱、工作(妈妈时常从老家过来看田田)。

田田和姑姑

这种来自大家族的支持包容,最早从爷爷奶奶开始。田田确诊后,爷爷奶奶会有意识地锻炼他,爷爷每天带他出去玩,教他写毛笔字;奶奶则从家长里短的事情出发,给他讲生活的道理和规则。

姑姑第一次见到田田的异常行为,就真切感受到了自闭症的可怕。“带着他出去玩,也不知怎么的,他开始‘啪啪’打自己嘴巴子。”姑姑回忆。

时至今日,情绪问题也一直是困扰田田的最大问题。他敏感、没有安全感,无意中的一句话,别人根本不当回事,却可能引起田田极大的焦虑。刚进大学时上体育课,田田因为协调能力差,排球一直不过关,有一天在操场排球场外嚎啕大哭,引来一群学生围观。老师不得已打电话给妈妈,妈妈因在老家,只能又打电话给姑姑,让她把田田接回家。

类似的事情发生几次后,学校就建议田田不要住校了,就这样,他搬到了姑姑家。妈妈有时间也会来北京的姑姑家陪田田。但由于疫情原因,这种机会越来越少了。

田田和叔叔

每次情绪发作姑姑都非常心疼田田,他会想打人或打自己耳光。“谁拦着他他就冲着谁去,为了不让他形成打人的习惯,他一想打人,我就吓唬他‘你再敢打,我就揍死你’,这个方法吓唬他很有效,这时他会停下来,但是会转向伤害自己。”姑姑说。

鉴于此,除服用镇静药物外,在一有发作端倪的时候,姑姑会给田田找点洗衣擦地的活儿分散他的注意力,叔叔则会尝试从田田的逻辑出发,跟他分析事情的本末。

“他会内疚,平静下来后跟我们道歉‘对不起,我刚才做得不好。’是个特别善良的孩子。”叔叔说。

田田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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