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5年前,我却被情敌推下水,略施小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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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诤捏住了我的脸,眼中情绪复杂,淡淡道:“这个时候,喊夫君也没有用,你说,你究竟是不是梁国派来的细作?”

我当然摇头,我此刻要是承认,唯有死路一条。

“我不是。”我因为疼痛和重获新生的激动,落下了泪来。

他眸光微动,松开了我,问:“那你房中带血的夜行衣,作何解释?”

“是有人诬陷我!”我激动了起来。燕诤的府上,不止我一个细作,我也是在这一次夜行衣事件,才猛然惊觉的。

我并没有说谎,那带血的夜行衣,的确不是我的,而是我那贴身侍女兰芷的。

燕诤的二弟明日娶妻,兰芷想趁着这时机,在酒水中下毒,却没完全成功,毒下了一半,被暗卫发现,击中后背,受了伤。

我们同为细作,但互相不识。夜里,我撞破了她受了伤,穿着夜行衣归来,她武功在我之上,将我打晕,栽赃于我。

燕诤眯了眯眼:“那你后背的伤呢?”

“自是那栽赃之人打的。”

他的手突然捏住了我手臂上的鞭伤,我疼得冷汗直出,简直要疼晕过去。

这燕国的地牢,进了可真是不好受。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上一顿严刑拷打,再逼问,也是有毛病。

我又不是不乐意说,烦人。

燕诤听了我的话,明显不信。我也知道他不信,便继续断断续续地说:“我知道那细作是谁!”

上一世,我开脱的说辞是,我身上的伤与暗卫打得深浅力度不一致,暗卫是男子,打我的却是女子。暗卫与细作交过手,知道对方是女子。

燕诤验了伤,且找不到更多有力的证据证明我是细作,也就把我捞了出去。

但这一世,我不想再撒谎。

燕诤立即松开了捏我伤口的手,眉头紧皱,眼中却又一闪而过的期待。

我愣了愣,重活一世,我才捕捉到他的眼神变化,他虽对我狠心拷打,但也很不希望我是细作吧。

我口中苦涩,缓缓道:“那人攻击我时,我扯了她的衣领,看见了她左边锁骨处,有一红色梅花胎记。”

这梅花胎记,也是上一世,让我笃定兰芷就是梁国细作的证据。

只不过,上一世,出于对梁国的忠心,哪怕我被兰芷污蔑了,也依然没有把她供出来,反而在之后的日子里,与她互通情报。

并且,在几年的相处中,我视她如姐妹。

可惜,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那时燕国即将被梁国攻陷,我拜托她帮我照顾两个孩子,可她却在大典之上,亲手将两个孩子斩杀。

想到这些,我心中冷笑,觉得上一世的自己愚蠢至极。

燕诤听后,松开了眉头,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夫君,可以将我松开了吗?”我眨了眨眼,生理性的泪水落下,尽量让自己显得更楚楚可怜。

他没再多言,解开了我的束缚后,直接将我抱出了地牢。

我窝在他的怀中,心里升起从未有过的安全感。我听见他吩咐暗卫:“一一排查府中女眷,看谁锁骨左下方有梅花胎记。”

夜黑风高,此夜注定不太平。

燕诤亲自为我净身,我有些脸红,却也知道他另有目的。他是个谨慎的人,自是处处都要顾及。

经过冷静,他也想到了关键,自是要验一验我后背的伤。他的指尖抹了金疮药,凉凉的,抚过我的伤口。

掠过后背,他说:“很疼吧。”

“嗯。”我垂眸,不多说什么,多了几分委屈之感。

他叹了一口气,有些抱歉地道:“事发突然,没考虑太多,便凭一身夜行衣和伤势就捉拿了你。

若我先验一验你后背的掌伤,就不至于让你受这番苦楚了。”

我在心中吐槽他马后炮,面上却善解人意:“夫君关心则乱,细作一事,事关重大,也能理解。”

“不委屈?”他问。

我顿了顿,趁机邀宠:“委屈,可那又怎样呢?夫君若是愧疚,往后对我更好一些,我就很知足了。”

他却笑了笑:“我何时说过,我愧疚?”

“……”我就知道他会这样说,跟上一世一模一样。

我没来得及接话,因为有暗卫敲门,通知:“主子,细作已经抓到。”

他与我对视一眼,柔声道:“让侍女来帮你上药,我去处理正事。”

我乖巧点头。

兰芷被捉拿归案,受的刑,竟比我重千倍百倍。鞭刑竟是所有刑罚之中,最轻的一种。

我听后不由得浑身一激灵。

燕诤说:“起先她还嘴硬了会儿,但终究,熬不过毒虫噬心的苦楚。”

我讶异:“她都招了?”

“嗯,她确实是梁国派来的细作,身份还不低,是梁国的一位郡主,借着府上招买侍女的机会,顶替了进来。”

兰芷与我最大的不同,便是这层身份。兰芷生在梁国,长在梁国,身心都是梁国人。

而我,既不是梁国人,也不是燕国人。

我的母国是个小国,与燕国相邻,在十年前被一群悍匪覆灭。

那之后,我颠沛流离,和家人彻底失散。梁王的人救了我,给我吃穿,安顿好我的一切,还告诉我,那一群让我家破人亡的悍匪,都是燕国人。

他说,他要攻下燕国,为民除害,问我愿不愿意听他的,为自己的家人报仇。

我起初浑浑噩噩,不是很清晰,后来,他说他找到了我的弟弟,但弟弟伤重,必须重金救治。

我问他:“梁王从未见过我的家人,又怎知我弟弟面容?”

他说:“公孙家是草药世家,实不相瞒,你父亲曾救过我的命,我见过你们,只是,你可能不记得我罢了。”

我确实对他没有印象,但他说得认真,我信了。

生命最后一刻,我才知道,一切都是他的骗局,我的母国,根本就是梁王的人灭的,而他之所以知道我的一切,不过是早就看上了我的姿色和清白的身世,步步为营。

我与燕国宰相的女儿付婉儿,样貌如出一辙。就这样,我在梁王的安排下,顶替付婉儿嫁给了燕诤。

……

“在想什么?”燕诤发现了我的出神,轻声问道。

我勾唇一笑,道:“我就是有些想不明白,我爹是宰相,可为什么夫君在得知府上有细作的时候,还会怀疑我?”

燕诤:“我合理怀疑每一个人。”

末了他补充一句:“哪怕是宰相,若有线索指向他,我也怀疑。”

我张了张嘴,不曾搭话。

许是他觉得,话题过于沉重了,对我笑了笑,为我倒了一杯茶,道:

“人已捉拿,不想那些了,这是我特意去找人要来的花茶,有滋养肌肤的功效,对你的伤势有好处,不易留疤。”

我端起茶杯喝了几口,涩中微甘,挺独特的味道。

燕诤:“明日二弟大婚,府上怕是要忙一些,不能来陪你用膳。”

我想起上一世,燕绪大婚之日,梁王派了人给我递信,大概就是趁机潜入燕诤的书房,找一封书信。

“夫君尽管去忙,我这副样子帮不上忙已是惭愧,又怎么敢占着夫君的时间?”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道:“你我是夫妻,不必如此客套。”

我嘟了嘟嘴,娇嗔道:“夫君位高权重,人人敬着,我可不敢造次。”

他笑言:“外人面前,你可以注意些规矩,私底下倒也不必。”

外面天色已经泛白,他看了看,起身准备离开,嘱咐道:“我该走了,昨夜未眠,你好好休息。”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呆愣了许久。重生这件事,实在是太魔幻了,我既惊喜,又担忧是梦一场。

侍女过来服侍:“夫人,要歇息吗?”

我点了点头,在她的搀扶下上铺睡觉。身上都是零碎的伤,虽已用了上好的金疮药,但依然难受得很。

我吩咐侍女:“等午时到了,就唤我起来。”

到那个时候,应该会有梁王的人给我递信,我准备提前起来,往人多的地方走去,看他怎么敢递信给我。

他若敢递,我就故作慌张地大喊:“大胆贼人,竟敢非礼本夫人!”

“夫人,您身上的伤还未好。”

“不碍事。”

侍女扶着我离开房间,朝前院而去。

府上办喜事,自然是张灯结彩,一片欢腾,下人们个个都忙前忙后。

我回忆起上一世,想到了那个身披红装的弟妹,不自觉地眯了眯眼,她可不是个善茬。

上一世,只要是不妨碍我做任务的人和事,我都不太关心。

但如今不一样,我漫不经心地问:“听闻,这新娘子和燕绪弟弟还是青梅竹马?”

侍女点头,道:“许如烟姑娘是烈士遗孤,自小便养在燕府,与大公子、二公子的情谊都十分好。”

“嗯,那她怎么就嫁了二公子,不嫁大公子呢?”我拖起尾音,故意给侍女发难。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许如烟从小到大想嫁的人,其实是我的夫君燕诤,而不是弟弟燕绪。

只可惜,燕诤是嫡长子,将来是要继承大位的,断然不会让许如烟做正妻,而许如烟为烈士之后,虽无依无靠,但有着自己的傲娇和自尊,不可能做妾。

当然了,不排除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可能性。

侍女愣了愣,不是很明白我为何突然这样问,却还是替燕诤解释道:

“许如烟姑娘和二公子的婚事,是自小就定下的,大公子虽与许如烟姑娘交好,但只当她是妹妹,夫人可不要多想。”

我听了不置可否,调侃她:“你年纪不大,倒是知道的多。”

“那可不,我记事起就在府中培养礼仪了,自是听了不少消息。”侍女扬了扬下巴,还挺自豪。

前方热闹起来,宾客相迎,燕诤陪着燕绪在招待大家,见了我来,他走了过来,皱起眉:“不是让你好好休息?怎么出来了?”

我搓了搓衣角,低着头道:“是想着要休息的,但身上伤口隐隐作痛,睡也睡不好,还不如出来走走。”

燕诤一听,不说话了。盯着我看了许久才道:“那你在院里活动一下,等我忙完过来陪你。”

他转身走了,侍女偷笑:“大公子对夫人,可真体贴。”

我没有反驳她,因为我也是这样想的,这样好的一个男人,怎么我上一世就那么铁石心肠,要听信奸人之言,害他万箭穿心呢?

看了眼天色,时辰差不多了。那个替梁王送信给我的小厮,应该差不多出现了。

果然,我一侧眸,便看见了那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他仍是穿着一身布衣,戴着一顶黑布帽,在屋檐下鬼鬼祟祟,应该是要找机会接近我。

我适时咳了咳嗓子,道:“这外头风还怪大的,我们往那边走走,人多挡一挡风。”

侍女不解:“夫人若觉得不适,咱们进屋不就好了?”

“屋里多没意思啊?外头才精彩呢。”我拉着她,往人堆里去。

余光里,那个人似乎要不管不顾地走过来。我正想着要不要趁机揭发他举止怪异,就听见燕诤的嗓音由远及近:“夫人好像很喜欢凑热闹?”

我闻声望去,朝他一笑:“啊,夫君,你忙完了吗?”

他说:“没有,但燕绪会处理,我过来陪你。”

我牵过燕诤的手,顺势扭头去看那个要借机给我递信的人,却已不见其踪迹。

我皱眉疑惑,这就放弃了?燕诤问:“在看什么?”

我仰头,笑着道:“我还不知道,原来成亲时,府上是这番景象,我做新娘子的时候,盖头从早蒙到晚上,什么也看不见。”

他点了点头,道:“那我陪你四处走走看看?”

“好啊。”我欣喜地回应他。

燕诤不能一直陪着我,我晃到后门,看见运送马草的车子已经离开,便知道那个给我送信的小厮已经走了。

我松下一口气,回到了房间。

可我刚在床边坐下,就马上察觉到了不对劲,枕头底下露出了信封一角。

我把侍女支走:“你在外守着吧,我有些累了,要歇会儿。”

侍女告退:“那夫人有事儿叫我。”

等房门关上,我抽出压在枕头底下的信封,果然是梁王给的指令。

还以为躲掉了呢,没想到那小厮如此胆大,竟敢关天化日遛进我的房里,将书信藏在我的枕头底下。

他也不怕被逮住,暴露?

早知他怎么都要把书信给我,我就不费劲躲开了,真是晦气。

我将信纸揉成团,想着应对之法。我自然不可能再替梁王卖命,但是也不能轻易暴露身份。

燕诤生性多疑,他此时对我的感情只是出于对家人的责任,还上升不到爱与信任,我若直接跟他说明一切,昨夜的自辩岂不是白费?

到时候,他只会对我疑心更重。

而梁王那边,我也不能这么快暴露,我得继续潜伏,他日帮助燕诤,拿下梁国……

我取出火折子,将信件烧了个干净。

梁王说,两国在争夺一处关口,守关人送了信给燕诤想谈和,他要我去将那信偷了,看他们所谈为何,他好想应对之法。

如果按照上一世的发展,那便是我偷到了那封信,并且将情报准确传到了梁王手上。

之后,燕诤亲自带兵前去那个关口,中途中了梁王埋伏,受了重伤,没有如期而至。

而谈和因此失去信任,没有成功。到最后,关口被梁王拿下。

这一次,我同样深夜潜入了燕诤的书房,遵循着上一世的轨迹,将情报送了出去。

只不过,半个月后,燕诤要亲自出兵之时,我拦住他,请求他带我一起去:“夫君,你就带我去吧。”

燕诤怪我无理取闹:“这不是玩闹,刀剑无眼,带你会让我分心。”

他不可能同意让我去,下令让人将我关在了房中。

这正是我想要的,我假意生气,任何人来都不见,且不吃不喝,然后趁着夜色,偷偷就跑了出去。

我挑了一匹骏马,奋力追赶上燕诤的队伍,终于在他到达梁王的埋伏点之前,逼得他休息整顿。

他黑下了脸,呵斥我:“你非要这样?我都跟你说了,战场不是开玩笑的!”

他第一次对我这样凶,我的委屈和眼泪没有半分作假。

可话却是费尽心思编的。

我拉着他的手,哭着说:“夫君,我做了个噩梦,梦见你在路上遇了险,满身是血,我不放心,就来了。”

他闭了闭眼,许是看我哭得可怜,不好再呵斥,于是耐着性子安慰:“就一个梦而已,有什么可当真的?况且,就算我遇了险,你一个弱女子,能干什么?”

我摇头,疯狂输出:“不是的!那梦很真实,在一个峡谷之处,里面有敌军埋伏。夫君此次去的关口,途中正好有一处峡谷,怎么会这么巧?”

燕诤皱了皱眉,欲言又止。我继续游说:“这世上玄幻之事比比皆是,许是哪个先人给我托梦呢?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燕诤不信:“鬼神之说,不过说辞罢了。”

我急得跳脚:“那派两个人去前探探消息,再出发。”

他道:“没必要。”

我真想敲他一脑瓜:“夫君!你这样一个事事谨慎的人,怎么关键时刻这样不听劝呢!”

“……”僵持片刻,他终于妥协,派了人去前方峡谷悄悄观察环境。

半炷香之后,出去两个士兵,却回来了一个,还满身是伤,不待他开口,大家就知道前方定有埋伏。

燕诤讶异:“当真有埋伏!”

我故作不可置信:“当真有先人给我托梦!还好夫君听了我的话!”

他皱眉,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未曾答话。我的心颤了颤,他那眼神,似要将我看穿。

燕诤的人马没有入埋伏,反而从山路包抄,将梁王的人一网打尽。

查明他们的身份之后,燕诤这才带兵继续出发。当然,是押送着梁王的人一起。

毕竟路上耽误了时间,要想关口的守关人能继续信任他们,跟他们继续谈判,总得给出合理的理由。

而且,燕诤有不解的地方,需要找守关人对峙。

守关人得知燕诤在路上遇到了梁王的埋伏,也很讶异,怕燕诤误会自己归顺的决心,赶紧解释:“天地可证,我们是真心想归顺于燕国,绝对没有阳奉阴违与梁国勾结!”

燕诤看他不似作假,心中疑惑得不到开解:“那梁王的人,如何知道,我会带兵前来?又如何知道我何时出兵?”

我在一旁听的心肝颤,却故作淡定,好心提醒:“许是在传信途中,走漏了点风声?”

两人齐刷刷地看向了我。

我咽了咽唾沫,不敢再出声。

守关人道:“送信之人,乃我亲信,绝不可能背叛。”

燕诤也道:“信送到我手中之时,是未拆过封的。”

我:“……”

我大脑高速运转,细细思索上一世,这事儿是如何被我糊弄过去的……

哦,是了,上一世,燕诤身受重伤,在府中躺了大半月,醒来后,关口早已是梁王的囊中物,守关人与燕诤再没见过面,燕诤合理怀疑守关人摆了他一道。

怎么办?我现在有点慌。

我指尖都捏得泛白,就听燕诤说道:“或许,燕府的细作,不止一个。”

完喽。

在我心要跳出嗓子眼时,他又道:“半月前,我二弟燕绪成婚,有个小厮行迹诡异从后院出来。”

哈?我眼睛亮了亮,又收敛了些,故作紧张地问:“那夫君为何不将人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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