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榜题名全国报纸副刊散文一览无余2

★人民日报大地副刊发表作者何永康散文《长坪镇的红盐》

★人民日报海外版旅游天地发表作者刘波散文《一座杨家祠和一份通告》

★文汇报笔会副刊发表作者高明昌散文《菜园里的不死之物》

★中国文化报副刊发表作者张西洪散文《鹤舞仙山我心安然》

★新民晚报   夜光杯副刊发表作者陶振扬散文《千里曲缘一寺牵》

★今晚报今晚副刊发表作者明前茶散文《吹入人心一缕风》

★羊城晚报花地副刊发表作者李瑞鹏散文《湾区美味多》

★宁波日报笔谭副刊发表作者虞燕散文《风吹艾蒲香》

虞燕/风吹艾蒲香(散文)

坐在箩筐里像坐小舢板,晃来荡去。太阳愈发热情,将无数根金灿灿的线抛下来,我有点蔫,抬头望母亲,一抹水红色正从她脸颊洇开,鼻尖沁出的汗细密、晶亮。端午,母亲起了大早,包好粽子,用大锅蒸熟,一担箩筐一头装粽子和糕点,一头装我跟水果,挑往外婆家。

儿时,觉得去外婆家的路途真是远,箩筐跟摇篮似的,一路摇呀摇,我就在半路睡着了,醒时已在外婆家的院子里。一股带有辛辣的奇特芳香钻入鼻孔,我用力伸了个懒腰,身体轻盈起来,眼睛骨碌碌转。地上躺着艾草和菖蒲,边上的镰刀沾有新鲜的植物汁液。外婆的菜园里就有艾草,跟青皮瓜相邻而居,在阴凉一角自顾自生长。而菜园旁的水塘里,菖蒲如士兵,一株株挺立,英姿矫健。扁而狭长的菖蒲叶子软剑一般,风吹过,飒飒抖动,水塘成了练兵场。外婆移植了几株菖蒲至院墙下,长势奇好,绿油油地招惹人们的眼睛。

外婆抱我到小竹椅上,从堂屋搬出一条斑驳的方凳,马上,凳子上多了个蓝边瓷盘,褪去笋壳叶的白米粽玉立其上,白砂糖雪一样撒了一圈,咬一口,热乎乎软糯糯,碱水与米香混合的味道漫过舌齿,我毫不客气地吃个精光。才发觉瓷盘旁变戏法似地出现了荔枝干和高粱饴,母亲说,这是你外婆不知道藏了多久给你留的。

外婆头搭蓝白宽条毛巾,穿浅灰斜襟衫,细致地将艾草和菖蒲分成好几份,与母亲一起挂在门和窗上,东屋、西屋、堂屋莫不如此。菖蒲与艾草相依相偎,蒲剑艾旗,浓香四溢,我翕动鼻子直呼太香了,外婆笑眯眯地拍了下木门,蚊虫啊各种坏东西啊都进勿来嘞,囡囡放心住外婆家吧。

院门外突然喧哗起来,隔壁的麻子婆婆声音最响,哎哟,毛脚女婿挑端午担来喽!挑担的年轻人几乎是被左邻右舍前呼后拥着进的院子,婆婆婶子们伸长了脖子往担子里瞄,嘴里说着毛脚女婿真客气,脸上的羡慕之色慢慢荡漾开来。英子阿婆叹了口气,还是有女儿好啊,筐子里的大白鹅很配合地“嘎”了一声。英子阿婆生了四个儿子,她总遗憾自己没有女儿命。外婆忙上前招呼,累坏了吧?停下停下,喝口水。有人窃笑,丈母娘心疼了。那个我称为二姨父的年轻人掩不住眉梢的喜色,忙不迭掏出一把糖,分给我和在场的几个小孩,而后接过他准媳妇也就是我二阿姨递去的毛巾,胡乱擦了两把,又把扁担按回了肩膀,稳稳挑起,进了堂屋。

端午担货色真是不少,除了大白鹅,还有大黄鱼、蹄髈,粽子、米团,各色糕饼。外婆菜园里的时蔬每每会参与到一年中的各个节日,端午便是茭白、黄瓜、豌豆、蒲瓜,那日的午饭自是可想而知的丰盛。外婆让我们围坐于大圆桌恣意享用,自己则系着围裙忙进忙出,那些细碎又古远的端午习俗只有她能操持。

银灰色锡壶摆上了桌,一只白瓷酒盅相伴于旁,那是外公在世时常用的器物。外婆双手托起锡壶,倾斜,浅黄色液体从壶嘴流进酒盅,酒盅一下就满了。原以为外婆要坐下来跟我们一起吃饭了,未成想,她竟站着端起酒盅,一口喝了。我有点发怔,外婆平日里虽会喝点黄酒,但都是一小口一小口抿,从没像这样豪饮过。未等我回过神,她已鼓着腮帮子快速离开饭桌,朝屋子的角落喷了一口,另一个角落也一口,转回来,继续含浅黄液体于口中,“噗噗”地喷向插于门窗的艾草和菖蒲,艾草和菖蒲微微抖了一下,似乎抖出了更多的香气,轻轻松松就压住了酒味。

才知道锡壶里装的可不是黄酒,而是加了雄黄的烧酒,外婆说,雄黄酒洒一洒,家里就干净了。说干净两字时声音特别轻,表情有点诡异。难道本来不干净吗?外婆一直把屋子收拾得很清洁呀。二姨父递给我一块花生酥,眨眨眼说,外婆的意思是这个雄黄呀,能杀菌杀虫,还能解毒驱秽避瘟。我听得半懂不懂,我只知道电视里,雄黄酒能让白娘子现形,从大美人变成大白蛇,很是恐怖。我也想学外婆那样,嘴含雄黄烧酒喷死那些蛇虫,外婆一把揽过锡壶,眉间的皱纹快速跳了一下,囡囡不可以学,万一咽下去会要了你小命的。却又倒了一点出来,手指蘸了蘸抹在我前囟门上,边抹边念了一句什么,大概是保佑、长生之类。

外婆总算坐了下来,母亲给她倒了一点黄酒,这回真是黄酒了,外婆轻抿几口,夹了几筷素菜(外婆常年吃素),便起身说饱了,上午吃的粽子还没消化呢。她快步走出屋门,回来时手里端了竹匾,边走边用手翻里面的蚕豆,蚕豆颗颗饱满,没了新鲜时的嫩绿色,而是旧旧的古朴的绿,晒了一上午,摸上去热烘烘的。蚕豆当然也是外婆自己种的,春天时留一些晒干,专门用来炒端午蚕豆。在岛上,小孩都要在端午吃炒蚕豆,老话说过,炒蚕豆就是“炒虫蚁”,吃几颗就不会被虫蚊叮咬了。

外婆又在灶间忙开了,灶灰堆还有未熄的火星,用烧火棍挑起,加点柴,“呼呼”吹气,很快,火又烧了起来。大铁锅里倒入沙子,炒热,再加入粗盐一起炒,最后放蚕豆,用铲子反复地炒,“嗤嚓嗤嚓”,白色热气不断上冒,包裹住外婆的半个身子,她浅灰对襟衫的后背已经湿了一大块。终于,“嗤嚓”声中夹杂了一连串的“哔剥哔剥”,那是蚕豆壳开裂的声音,蚕豆的香肆意跳了出来,到处撒欢。

起锅,将炒熟的蚕豆倒入筛子,筛掉细沙,外婆选一部分装进搪瓷碗,吹了又吹,确认不烫了才递给我。拈一颗丢进嘴里,咬掉壳,“噗”地吐出去,蚕豆肉“咯嘣”脆,嚼得满口香。隔壁家的小孩倚在门框,轻呼我名字,我赶紧抓了两把炒蚕豆揣兜里,欲出去玩,外婆连忙叫住了我,从房里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东西,黄色,棉布做的四角小包,比大衣上的纽扣大不了多少,用红绳系着。外婆将它挂在我脖子上,像戴一条项链那样。我掂了掂,很轻,里面是什么呢?外婆说是她念的大悲咒,戴上可以保平安。

后来发现,其他小孩也有,大家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平安符”摊于手心,比谁的更大、更重,我们并不懂那到底是什么,却莫名升起一股神秘、敬畏之心。

相较之下,香袋的外观要漂亮多了,且鼓鼓囊囊的,老令人有拆开一观的欲望。傍晚时分,外婆坐在廊檐下,身旁方凳上的縩箜篮满满当当,布料鲜艳,五彩线一小束一小束,繁华得让人移不开眼。待阳光轻手轻脚地全体挪出院子,外婆的香袋也制成了,桃红绸缎,形状颇像粽子,收口处垂下一颗墨绿色的珠子。不知道外婆在里面装了什么,香气丝丝缕缕飘出来,淡淡的,很好闻,据说可以“驱五毒”。外婆还在我的右手腕系上了五彩线,岛上称五彩线为长命线,以祈求压邪避毒,长命百岁。长命线最好一直戴到七夕那日,剪下,扔到屋顶,让喜鹊衔去给牛郎织女搭鹊桥。

端午的天似乎黑得尤其慢,从浅灰、深灰再到漆黑简直费了好大的劲儿,我等着泡澡呢,用艾草叶。外婆说,天黑了泡最管用,泡过之后全身皮肤香香滑滑,不会得皮肤病,蚊虫也绕道飞。洗净的新鲜艾叶加大量水,在大锅里煮沸,晾成温水后,倒入大木盆。外婆将光溜溜的我浸入水中,不停地撩水,在我身上轻拍,仿佛暖风吹拂,我都快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抱到了床上,西屋的外婆的床。一把蒲扇在我身旁摇呀摇,夏夜的风从窗户轻轻吹进来,艾草和菖蒲的香气亦不管不顾地飘了进来,不觉间,我就入了梦乡。

★牡丹晚报悦读汇副刊发表作者倪西赟散文《自己要拥有一桶水》

★平顶山晚报副刊发表作者白翊萱散文《做好自己》

★焦作晚报覃怀月副刊发表作者李乐观散文《想念外婆》

★宝安日报光明文艺发表作者远人散文《日常的才是本质的》

★解放军报长征副刊发表作者危立平散文《香山脚下的历史足音》

★长春日报文苑副刊发表作者霍无非散文《豪放饺子婉约粽》

★潮州日报今日闲情发表作者陈亮散文《离开与抵达》

陈亮/离开与抵达(散文)

离开,有时就是一种抵达;在离开的刹那,你抵达了,从心里感到心灵被填满,一种箭将出鞘、一去不回的豪情快意,无论时间空间,你出发的刹那即是抵达。似有千军万马,成竹在胸,车外的风景都在你的麾下演奏一曲《边塞诗》。就像一曲《沙漠骆驼》的隐喻:自由、渴望,对新世界的向往,让人不由自主地喜爱,我要穿越这片沙漠,寻找真的自我,表达出多少年轻人对自由的渴望和向往,在物质的社会中,每个人的压力都很大,幸福感很少,社会中也许只有这样,才能释放出内心真情感的音符。

这是多么的满足,省略了车马劳顿。只顾风雨兼程,与行道树、旷野、树木、山岗还有车流不息的人流一起出发。风景不在车窗外,掖藏在自己的心里,好似小确幸一样秘而不宣。其实,从这里到那里,或者从起点到终点,无论远近,不过五十步笑百步。人生有时就是曹植的七步诗,快慢煎熬、顿挫蹉跎,都在七步之内,淋漓尽致乃至朝闻道夕可死矣。

时间不是一潭死水,但你可以主宰的,是时间的公平和以不变应万变。譬如从周一到周五,然后从周六到周末,两个节点,分工不同,一个主宰工作,一个把握休息,为我所用,各有千秋。乞巧的是心理上的平衡而已。

弹性的生活,从我起床那一刻即已成既定事实。白天和黑夜,在摸爬滚打中周旋,在离开和抵达之间相互循环。张岱湖心亭看雪,是一种欲望的抵达;王子猷雪夜访戴,是一种执着的抵达。我从家到另一个家,也是一种本能以及满怀期盼的抵达。银杏从绿到黄,然后从黄到绿,是一种无法阻挡超越时空的抵达……只是这些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抵达,才是一种水到渠成的抵达。

春花夏阳秋月冬雪,是时令的抵达。襁褓、童年、少年、青年、中年到老年,是岁月的抵达。欲望越深,越是难以抵达;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抑或平平淡淡、踽踽而行,路漫漫其修远兮……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有人说时间过得真快,但我总是讨厌人类发明沙漏之类的东西,与《时间简史》一样让人匪夷所思!看破了,便觉人生不及沙漏——平缓中失去了激情,平淡中失去了酸甜苦辣,“时间”莫不是也有小辫子被上帝之神紧紧拽住,不易轻易放手?当时间简化成一成不变的钟表,还有顽冥不化的沙漏,如何解读“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不如看一只鱼的摇曳生姿;看一条狗被扔来扔去,最后依然回到家乡的梦,等着一块骨头的嘉赏,而忘却时间上的创痕,以及谩骂讽刺甚至暴力的世俗意义。

那一年,年少轻狂,与父母斗气后,我孤注一掷、毅然决然离家出走,吸着拖鞋,乱发披肩,满怀委屈的我不知道路在何方,我成了一条丧家狗。但是,我心中只有一个执念——就是抵达!没有任何目标的抵达,或许离开本身就是错误的。这或许有些凄凄惨惨戚戚,不过,人生的真相,往往比想象中残酷!还未抵达世俗意义上的地方,他们给了我回家的钱,然后,我所谓的抵达第一次成了别人眼中的笑柄,这第一次的未抵达(半途而废)令我心有余悸且终身遗憾。但是我离开了,哪怕是一会儿,好似见到了白云苍狗,我也算曾经抵达了我心中的蓝天白云、青山绿水、世外桃源……还未抵达心的远方,便从陌生的地方回到了原点。

从此以后,我小心谨慎地离开,慢慢悠悠地抵达。离开或抵达成了我毕生的功课,只是人生的酸甜苦辣似乎浓缩了离开与抵达的辩证关系,(离开与抵达的辩证关系在于):离开是出发,是突发奇想、偶然因素;抵达是心有所属的终点,是必然因素。离开是无法绕开的过程,抵达是选择后行动的结果。我们每个人皆是自己的摆渡人。所谓摆渡,只顾风雨兼程,扬帆起航。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我们在恰好的时间离开,然后在恰好的时间抵达,不失为人生一大幸事!人生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

那一次离家出走,烙印在脑海,也算是后来未雨绸缪的离开与抵达吧!也许,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生活里待罪的羔羊。每一次出发,都是上天的恩赐,制订路线,打理行囊,下载音乐……可是,哪有那么多浪漫的离开和抵达呢?譬如从他乡回到故乡,有倾诉不完的乡愁,疼痛蔓延到五脏六腑,让人心惊胆战、惶恐不已。张悦然在《离开与抵达》中写道:没有故乡的人,是没有退路的。他们都说,这和年龄有关。随着年龄的增长,终有一天会听到故乡的召唤。我腾出耳朵,在寂灭的黑暗里仔细地听着。我一直等着,等着它来找我,像一个站在十字路口迷路的孩子,等着他的母亲远远地出现,唤他:“该回家了。”

是的,有些心惊正在慢慢远去,而有些感思,一如既往的温暖。我在自己的一花一世界,一尘一孤山里的离开和抵达,回忆与欲望,流浪和驻留。

★重庆日报两江潮副刊发表作者周玉祥散文《水淹凼村的千年银杏》

★兰州晚报兰苑副刊发表作者师正伟散文《陇东的“麦娃娃”》

★兰州日报兰山副刊发表作者韩德年散文《沉重的翅膀》

★南通日报紫琅茶座发表作者刘剑波散文《时间》

★江海晚报夜明珠副刊发表作者马国福散文《梨花开遍是归途》

★山西日报黄河副刊发表作者指尖散文《迁居记》

★安康日报生活故事发表作者魏青锋散文《陪母亲看龙舟节》

魏青锋/陪母亲看龙舟节(散文)

一晃汉江龙舟节都举办到第二十一届了,最近因母亲身体不好,医院陪护,很遗憾没有现场体验龙舟节的盛况,可我还是在手机上断断续续看了直播:百面大鼓敲击得铿锵有力,16名壮汉抬着龙头朝南屹立,主祭官上前掸浮尘、捋龙须、三叩首。随后主祭官大声喊出“良辰吉时已到,合龙!”……看着这熟悉的画面,我又回想起那年陪母亲看龙舟节的情形。

那年妻子刚怀孕,反应特别强烈,吃啥吐啥,母亲放心不下,就提着一篮子土鸡蛋进城看望妻子,正好赶上第三届汉江龙舟节,听说力邀罗京主持开幕式。“罗京?播新闻联播的那个罗京吗?”母亲睁大了眼睛。“是的哟。”我笑着看母亲,当了一辈子教师的父亲每天必看新闻联播,时间长了母亲也记住了中央台的几位新闻主持人。我借机劝母亲在城里多住些日子,看完龙舟节回乡下也不晚,母亲竟有些动摇:“我家里还有猪,还有那些鸡……”“你放心吧,我爸能照顾好的!”

记忆里每到龙舟节,天气总不遂人意,可那年的天气却异常好,蓝天白云,艳阳高照。那年政府也筹资修建了能容纳人的贵宾观礼台和可容纳10万名观众的汉江江南江北的看台,汉江大桥下的景观都焕然一新。因挺着大肚子的妻子也吵闹着要去观看开幕式,所以一大早我们就出发前往大桥,总以为我们去得早,可从大桥上往下看,两岸的看台上早已是黑压压一片,找好座位刚坐定,开幕式就在锣鼓喧天中开始了。首先是主持人致开幕词,“罗京,真的是罗京!”母亲站起来惊呼,我和妻子相视笑了笑,一辈子呆在农村的母亲看到电视里的“大人物”猛然出现在眼前,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接着阎维文演唱了安康龙舟节的节歌《龙舟飞舞》,我给母亲说这也是名人,经常在电视里看到,母亲摇着头,“这人没啥印象。”

印象最深的还是划龙舟比赛,锣鼓声、呐喊声此起彼伏,只见划手大力地划动船桨,坚实的臂膀随着动作整齐地一起一伏,中间击鼓的壮汉纵身跃起,双槌齐下,恨不得把全身的力气都使出来,站在船头的人大力地挥动旗帜,嘴里不断地喊着“加油,加油”,指挥着龙舟向前飞去。

不一会儿,就有两艘龙舟脱颖而出,两队一会你领先我一个船头,一会我领先你半个船身,频繁交替领先。母亲从没看到过这样精彩激烈的场面,紧张地站了起来,特别是后来抢鸭子的环节,母亲着急地问我:“汉江水那么深,那些人不会有事吧?”我连忙给母亲解释,“那些都是游泳队的人,专业的,没事。”一会儿有人抢到了鸭子,在江面上高高地举起来,母亲的脸上才露出欣慰的笑容。

开幕式结束后,要离场时出了点意外,我翻遍了口袋都找不到摩托车钥匙,母亲懊悔不已:“都怪我,要来看龙舟节!”妻子给母亲宽心:“不要紧,重新配一把就行了。”后来我求助现场的工作人员,他正好是安康电视台的转播人员,那人登记了我的电话,次日一早我便收到信息,让去电视台办公室取钥匙。

罗京去世那年,我正在外地出差,母亲突然打来“罗京去世了,你知道吗?”“妈,我也刚知道。”我不知道怎么给母亲解释,“好像是淋巴癌……”“哎,怎么会呢!那年龙舟节上看到他,身体好着呢!”母亲依然记得那年的龙舟节,记得主持开幕式的神采飞扬的罗京。我对那年的龙舟节印象也很深刻,那时的母亲身体多硬朗呀,可如今患脑梗多年,生活起居都需要人照顾。

我把手机拿给病床上的母亲看,正是赛龙舟的直播画面,“还赛龙舟呢?”母亲吐字已不是很清楚,“赛呢!”“还抢鸭子不?”“抢呢,等会还有水上杂技。”我看着憔悴的母亲,“等你病好了,我们还去看龙舟节!”“嗯。”母亲的皱纹褶子里都挤满了笑容。

★山西晚报子夜副刊发表作者李风玲散文《五月的艾草》

★枣庄日报运河副刊发表作者马西良散文《乡村端午粽子香》

★人民铁道报汽笛副刊发表作者栾秋玲散文《芒种劳作》

★大同晚报九龙壁艺苑发表作者霜枫酒红散文《太平有象》

★新安晚报城事副刊发表作者张芳散文《刈蒿》

★颍州日报奎星楼副刊发表作者于士荣散文《七彩白沟》

★漯河日报水韵沙澧发表作者吴继红散文《美若等待》

吴继红/美若等待(散文)

等,是一个有些锋利的词。有很多时候,它把你的心、你的世界切割得支离破碎——世界如此安静。那窗外的呼呼风声,那每一声汽笛声,那隔壁孩子玩具或者书本掉落的声音,甚至是自己的呼吸声,都有些空旷寂然。等待的时候,任何细微的声响,都好比是琴键上敲出的音乐声,每一下都击打在心的最深处。

等,有一千种姿态。温庭筠说“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秦观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柳永说“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张九龄说“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黄景仁说“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李商隐说“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欧阳修说“不见去年人,泪满春衫袖”。安妮宝贝说“我的等待只是一场无声的溃烂”。李碧华说“等待不是为了你能回来,而是找个借口,不离开”。张小娴说“曾经以为拥有是不容易的,后来才知道舍弃更难”。三毛说“有的人走了就再也没回来过,所以等待和犹豫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情的杀手”。

等,是自己在心里给自己点的一盏如豆的灯。人的生命是一场孤独的单程旅途,充满着未知。很多人,走着走着就散了;很多事,走着走着就看淡了。有时,偶尔回回头,竟然发现自己忽然处在了一个无人可依靠、无人可诉说的孤独、尴尬境地。这世界如此荒凉,多少辛酸、多少压力无人可说。倘若心里没有了这点儿希望、自己给自己点燃的信念之火,这一个又一个漫漫长夜,该怎样度过?这漫长的一生,又该如何度过?王宝钏寒窑18年能够咬紧牙关挺过来,靠的也不过就是这点子希冀——当世界都背离你的时候,自己给自己一点儿暖,也未尝不是一种智慧。

等,是一把钝刀。它寒光闪闪,日日夜夜都在割着你的心。在等待的日子里,每一分一秒的流逝,都仿佛有人在拿着这把刀,一刀又一刀地凌迟着你的神经。最终,你被这把刀雕琢成一件艺术品,还是一件残次品,全在于你承受能力的高低。多少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在无望的等待里凋落了朱颜;多少个伟岸的男儿,在焦灼的等待里“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很多时候,尽人事还须听天命。如此,方能笑对生活。

等,很多时候是因为不确定。不确定,你等到的是不是那个正确的人;不确定,你等到的人会不会在合适的时间回来;不确定,你正在等待的那个人是不是刚好需要你等待。有的人不惜用一生去等待一个人、等待一颗心温柔的触及。这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等待,这世上最没有办法揣测的就是人心。人们总是带着幻想、怀着期望去等待,等待着那一个人,望穿秋水、茶饭不思、寝食难安,等待一个电话、一条信息、一声问候……因为不确定对方是否在挂念着你,所以你选择等待——因为你深信:相爱的两个生命会心有灵犀地联系在一起。只是,等待可能带来花开满地,也可能带来遍体鳞伤,且经常是后者居多。

等,是一种磨炼和妥协。除了等,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我们常说,所有不能解决的事情都交给时间吧!时光是一面“照妖镜”,也是一块“试金石”,尽管有时候结果不尽如人意,但尽人事,听天命,一颗悬着的心最后总算有所着落,不再七上八下。年少时,我们总是不善于等待,于是也便错过了很多。年岁渐长,我们逐渐明白,一颗种子从萌芽到开花再到结果,必须是要有一个过程的,有时候花期越长,果实反而越饱满。人的一生,其实是等待的一生,在日复一日的等待里,我们的棱角渐渐被磨平,最终学会了舍得和放下。这些,都是等待和时间的馈赠。

等待是苦的;等待的时候是委屈的,也是无怨无悔的。在等待中,你学会了坚强,学会了乐观。你总是自己劝自己,等待是值得的,最终结果是圆满的。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你在心底里还爱着那个人,还贪恋着他(她)在时的温暖。人的一生中有各种等待。可是,有很多时候等着等着,渐渐忘记了自己最初等待的是什么。等,成了一种机械的、下意识的习惯。除了等,我们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做些什么。等归人,等过客,等结局,等明天,等过往……千帆过尽,在等待中,所有不能解决的、无法忘记的,都交给时间、交给等待。等待,最终都能给你答案。

等待如赴约,赴一场往事的约,见一个人,赏一处风光。等到后来,那些远方便真的成了过往,每次忆及都是美好的过往。

★扬子晚报繁星·美文拔萃发表作者展颜散文《我来救护》

★青岛财经日报红礁石副刊发表作者吴宝泉散文《时光荏苒又仲夏》

★太原晚报天龙品味发表作者车前子散文《有水一章》

★黔西南日报天天副刊发表作者王荣仁散文《打工路的变迁》

★潮州日报今日闲情发表作者赵之散文《花丛落瓣》

★海口日报阳光岛副刊发表作者王子君散文《在黔江遇见棕榈树》

★劳动午报情怀副刊发表作者贺毅散文《党在我心中》

★株洲日报三江文潮发表作者何龙飞散文《爱在西瓜里》

何龙飞/爱在西瓜里(散文)

西瓜,是母亲的最爱。

自田土下放到户后,母亲与父亲一起不辍劳作,拉扯着我和弟弟长大。第一次听别人说起西瓜大大的、椭圆的模样及红红的瓜瓤,母亲就觉得神秘、好奇。可是,那时家里条件很差,舍不得花钱买来吃。于是,母亲只好把买西瓜的想法埋在心底,但对西瓜的渴望没有停止过。那天赶场,母亲在摊贩处看到了绿白皮子的大西瓜,眼睛为之一亮,心灵为之一振,总算圆了观赏西瓜的梦想。再一摸腰包,实在是囊中羞涩,又想到我们读书要用钱,就无奈地摇摇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西瓜摊。当晚的梦,母亲又见西瓜,不能不算是对她渴盼西瓜的慰藉。

这一压抑,就是好几年光景。母亲和父亲节衣缩食,省吃俭用,供我们读书。就连母亲最盼望的西瓜,都舍不得买来“过下瘾”。唯有在参加左邻右舍、亲朋好友的酒宴中能尝到西瓜。

苦熬过去,迎来我们的升学成功,母亲和父亲开心不已。虽然忙于家务及农活、继续供养我们读书,但母亲对西瓜的青睐越来越明显。赶场下街,见别人吃西瓜,母亲说:“经济状况比先前好多了,还是要买来吃哦!”主意已定,母亲就掏钱买了个大西瓜,背回去,洗净,用刀切出一块块,狼吞虎咽地吃起来,那样子才叫爽呢!父亲见状,问母亲:“啥哩味叽呗?咯哒叽劲头!”母亲边吃西瓜,边逗父亲:“懂得自爱,最好不过来”。其实,母亲也是爱父亲的。母亲过西瓜瘾的同时,并没忘记父亲,直叫父亲一起享用西瓜。父亲也喜欢吃西瓜,可他明白母亲更爱吃西瓜,所以吃了两块西瓜后,其余全留给母亲享用。

十多年前的春天,逢赶场,母亲见有村民在种西瓜,一下子就来了兴趣。经过简单问询,很快掌握了种植要领。随后,母亲在街上买来一包西瓜种,回家后,便挖土、打窝、撒肥泥、下西瓜种、培土、绷篾片、盖薄膜等,忙得不可开交,顺利地把西瓜播种完。没几天,西瓜就冒出嫩芽,要揭开薄膜让其迎着阳光雨露茁壮成长了。这时,母亲没有闲着,给西瓜苗根部周围撒些草灰,再淋些清粪水,以滋养西瓜苗生长。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西瓜苗挺争气,慢慢地长长、长粗,叶子碧绿、茂盛,开花、结果,井然有序。当一个个十多斤的西瓜若隐若现于绿叶间时,母亲最为兴奋了:自己可吃自种的西瓜了,一家人在夏天终于能吃西瓜消暑了。当年,西瓜结了近30个,不单母亲吃得香甜不已,还令父亲及我们饱腹,馋得红红的瓜瓤都糊到脸蛋上去了。尤其是我们吃到个大且翻沙的西瓜,母亲简直是眉飞色舞,为她辛苦劳动后融入西瓜里的爱能被享用倍感欣慰。

第二年春夏时节,母亲不改初衷,依然种、吃西瓜,只是一改下种的做法为肥球育苗,给我们带了头,树立了典范,还教育我们凡事都要像西瓜那样执着坚守、默默奉献、洒脱自如、无怨无悔、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当然,也有欠收的年份,最多结十来个西瓜。母亲不断总结种西瓜的得失成败,我们劝母亲想开些,力争来年增产。听着大家鼓励的话语,母亲的信心和勇气倍增。后来,经过改进,西瓜又丰收了,每年多达40余个,最大的足足有20多斤。那些夏天,因为西瓜,母亲脸上的笑容分外灿烂,心里分外惬意。

吃着母亲种的西瓜,我们先后走出大山,走上工作岗位,有了妻室儿女。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拥有如此幸福的今天,是与西瓜里浓浓母爱的温暖与激励分不开的。即使我在城里吃了不少西瓜,不再视吃西瓜为打牙祭的情况下,母亲叫父亲先打电话联系好,自己背着26斤重的西瓜王步行3小时到我单位上来了,说是要让我尝尝家乡的西瓜味,莫忘家乡的味,母亲的味。我倍加珍惜这个西瓜王,把它放进了冰箱。与父母吃上简餐后,就到了送别的时候。望着母亲离去的背影,我双手合十,虔诚地祈祷和祝福,禁不住鼻子一酸,泪水涟涟。所以,每次回老家,我都会买西瓜,以满足母亲的心愿。看到母亲吃西瓜的愉悦样,我感到无比的快慰。

“叮铃,叮铃”,我的手机响了,原来是母亲喊我们回去吃她种的大西瓜。爱在西瓜里,还犹豫什么呢,我们赶紧行动起来,莫负了翘首以盼的母亲。

新媒体《行参菩提》自年2月上线,目前已经有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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