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随笔选辑作者邓烈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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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乡下一直使用着传统的纯手工松木椅子,此椅子结实,耐用。过去会做此松木椅子称之为椅匠师傅,我二姐夫就是椅匠,我们这称做椅子为‘育椅子’他育的椅子驰名整个茶园岭村,那可是非常有名气。找他育椅子的人络绎不绝,二姐夫个子高大身材魁梧,力气也蛮大,他一天至少能育五个松木椅子,别的椅匠只能育三个左右。松木育椅子最好,它色泽天然,纹理清晰美观,更重要的是它实用性强,经久耐用。记得我结婚那天,二姐夫给我送了十把松木椅子,他选用最好的松木做成的。他熬更守夜,拿着笨重的榔斧头扬着经脉扭曲的胳膊奋力劈木,精雕细琢,亲力亲为我完成了十把木椅。我们松滋乡下一直传承着这样的风俗,出嫁的女儿或女婿,随嫁十把木椅,寓意十全十美,家庭和睦相处,幸福下去。后二姐夫又给我亲自做了两把小松木椅子,意思祝愿我生一双儿女,后合起来就是(12)月月红。这份情意,我永远温存在内心,生活中有亲人的关爱是一辈子的隽永。二姐夫现在很少做木椅了,他现在承包了几十亩旱地,成了名副其实的“大财主”,新型农业化的耕播,忙得不亦乐乎。有点遗憾,二姐夫的这门手艺没有人传承,两个侄女大学毕业后都踏出了农门。估计椅匠这行,真的会失传,现在年轻人一般不会拿起斧头了。   

渣辣椒

  

  昨母亲做了一道美味佳肴,此菜名为渣辣椒。提及渣辣椒,咱农村人家喻户晓,这道菜肴随着流程过往,并没有消失,而是一直在传承。做渣辣椒,需要把大米淘干净,暴晒阳光下晾干,再把晾干燥的大米磨成粉末状,再把洗净的红辣椒与姜片剁成碎末与磨好的大米面搅拌一起后装入罐装坛子里面。渣辣椒的辣感与剁的辣椒的多少成比例,如想辣感更辣,自然是多剁一点辣椒,如想口感不要太辣,自然会辣椒少剁一点,坛弦四周覆塞上干稻草,以免渣辣椒面泄漏。再把装好干稻草的坛子往下竖立好,当然是竖立在坛盖子上面,盖子周围灌一些水,封密好此坛子,让其发酵。以前奶奶做的渣辣椒待其发酵为十多天左右才拿出来品尝,而现在母亲做的并没有塞上稻草灌水发酵,而是直接大米面与辣椒剁碎好了装入瓶罐里面随时拿出来做成可口菜肴。渣辣椒我吃得最多,在金狮住校期间,母亲给我做的渣辣椒最可口,里面放了一些红薯丁块,吃得时候辣辣的,咸咸的,而又有红薯的甜味,真是五味杂陈。不过也许是曾经渣辣椒吃太多缘故,现在品尝这道菜肴,最多吃一点点,再多吃有点难受了。渣辣椒有开胃的功效,此菜不能多吃,辣椒吃多了会让人生火致热。儿时吃得那么多,并没有产生太多的热火,依旧生存了下来,而现在吃一点,会喉咙发炎,脸上生痘子等致热现象。

  

绣花鞋垫

  

  今收拾储蓄柜,发现了一叠崭新的绣花鞋垫,看这些色彩斑斓的花纹针线脚,这必定是母亲的杰作。拿给母亲,她激动万分,这都是好多年绣的,怪不得找不到了,原来藏在柜子里头了。母亲做的一手好针线活,她做的布鞋,棉鞋,鞋垫等漂亮又合脚。母亲未婚待嫁闺阁中就学会了许多针线活,白天出公分干完活,晚上在煤油灯下一针一线的纳鞋底,绣鞋垫等琐碎的活儿。那时一家人脚底板穿的鞋都是母亲和姨与姥姥一针一线缝制的,别家也是一样,经济基础薄弱,能有一口吃就不错了,其它不敢去想象落实。后母亲与父亲定下了亲事,母亲出嫁时带过来一个大包袱,包袱里装着给父亲和奶奶做的布鞋,棉鞋,绣花鞋垫等满满一大堆。邻家大婶见状,这可是一心灵手巧的姑娘呀,邓家积攒的福德呀。日子是艰辛的,抢工分,不停的劳作,生活依旧紧巴巴的。一天的劳作后,腰酸背痛的母亲依旧在混浊煤油灯下用纤细的手指穿针引线不停穿梭纳鞋垫,她把对未来生活的美好向往,对家人的爱与情感都一针一线的纳入了里面。因路面崎岖不平,田洼草深水深,布鞋长期脚板下来回活动,一般穿不了多长时间,母亲一双巧手马不停蹄的做鞋子,鞋垫供家人使用。听邻家大婶说,母亲怀我时候,呕吐最厉害,还要干活,面黄肌瘦。后姥姥攒了几个鸡蛋送来给母亲补充营养,那时鸡蛋是非常珍贵的,一般农户鸡蛋拿去供销社换火柴,换盐,味精等一些生活物质等。营养不良,大肚便便的母亲舍不得吃姥姥给的鸡蛋,而是拿去供销社换了做鞋子鞋垫的布料。怀孕时她吃得最多的就是苦菜花,奶奶把田间头的苦菜洗净后与一些稀疏的大米熬煮成稀粥。坚强的母亲还是生下了我,她并没有倒下,月子里她依旧做鞋子,干农活,依旧吃着苦菜粥。随着时光的流逝,布鞋与鞋垫逐渐淡出了母亲的手掌心,直至消失。此刻,呈现眼眸的这叠鞋垫让我百感交集,我轻轻的抚摸着上面的花纹线头,是母亲倾注的温暖与爱,永远温存。

  

  

石磙

  

  今又偶遇到了一稀奇宝贝,它就是石磙。提到石磙,50年代至70年代的乡亲朋友们估计都知晓。石磙是咱们乡亲们用来打道场的实用工具,过去道场是沾着泥土气息的土道场,牛儿派上了用场,把牛儿脖子上栓上牛轭(牛轭是一种木料做的似人字形的物体,用来套在牛脖子上起到平衡承载,耙田,耕地,拉货等都需要牛轭套牛脖子上)套上草绳或尼龙绳绑在石磙上,牵着牛儿,嘎吱嘎吱开始打道场啦。用石磙碾把松软泥土碾压成硬道,打道场是有讲究的,干旱时节,未下过雨水的道场不适宜碾压的,必需是下过雨水后,待太阳出来晒几个时辰,此时打道场最为合意,这样碾压出来的道场紧致,不漏土屑。道场碾压好了,收割的稻谷及小麦等农作物铺开晒在稻草上,等晒上一天或者太阳猛烈几个时辰晒好后。把牛儿牵上稻场,绑上牛轭系上尼龙绳或者草绳架套在石磙上,后面人手拿一细鞭子吆喝着,嘎吱嘎吱的响起来了,牛儿绕着道场一遍遍地不厌其烦来回运作,谷穗在石磙碾压下,欢快的哈翻乐蹦。秋收时节,人们辛苦,那时候交通不便捷,没有任何机械,全靠手脚忙活。不过最辛苦的属牛,牛要打谷穗,打道场,还要田里地里耕田打耙等。忙碌得气喘吁吁,来不及歇气,后面鞭笞过来,牛们使劲往前迈,不敢怠慢。记得儿时,我家圈养的一只大花牛,干完活累得瘫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给它喂她最喜欢吃的青草,她纹丝不动,继续喘息着粗气。想想,我们农民好狠心,不过那个时代,不种地,就没有收成,也就没有口粮,更没有经济来源,那是牛的命,牛们也能理解吧。那时牛与石磙是父辈们最重要的东西,要是哪家牛丢了,或者石磙不见了,等于要了老命。这两者都是运作粮食的工具,工具丢了,粮食就无法运转了,等于口粮丢了,命也就没有了。定制石磙需要一笔不小费用,用大青石做成的,条件有限情况下,一般农户一家或者与两家合用一个石磙。记得奶奶在世时,我家一个石磙就丢过,奶奶与父亲急得掉了泪,一筹莫展,一家人晚饭也没有吃,心情极为沉重。后来村里邻居见此情景过意不去,最终给还回来了,后来家人喜笑颜开,奶奶把失而复得的石磙上了记号,还特制上了锁。时代在变,社会在进步,那嘎吱嘎吱的劳作场景不在呈现。苦涩的岁月、憨厚勤劳的牛、淳朴的乡亲、一头大一头小的石磙永远停滞在了岁月的光阴里。

  

  

蜜蜂儿

  

  晌午在乡间小径上散步,路旁支架上鹅米豆似一轮月牙瓣儿悬挂在枝头下。这几日阳光充沛,鹅米豆正是成熟佳季,花穗呈粉紫色,有些开得非常欢。偶还有几只小蜜蜂嗡嗡绕来绕去,我顷身用双手托举一只小蜂儿,它并没有蛰射我手掌,它似乎缺乏一种锐气。立冬时晓的蜜蜂非常活跃,要是沾惹到它,它毫不客气的反击蛰伏。原来冬天的蜜蜂需要立冬后去冬眠了,没有力气四处游弋了。目前还没有到立冬日子,不过相隔不了几日,估计是抵挡不了花香的醇味,蜜蜂开始蠢蠢欲动可惜有气无力罢。我摊开手掌心,蜜蜂飞走了,它没有继续落在花穗上,也许是去了其它地方。

     

  

稻草垛

  

  今偶遇一草垛兴奋不已,它默不作声的守望着,那略发霉又似乎一股清香的草腥味迎着朝霞在原野上熠熠发光。似乎回到了儿时欢乐时光,我们喜欢躲在草垛捉迷藏,有时候犯了错误,草垛也是藏身栖息之地。每到收获稻谷季节,稻谷收拾好了,就开始整理草垛。我父亲堆草跺,他把早稻草晒干后,捆成一剁剁,找一个干净不占地盘的阴凉位置,地上砌上几块砖头后就开始整理堆草垛了。架堆草垛,必需两个人以上才能架好,父亲往往一个人站在草垛上面整理,母亲一个人用尖担费力举起草垛往上递,有时候太高了半空中扑通一声一捆草垛往下掉了,母亲又重新来回举起,但只要把地基做扎实稳固,来回几分钟就可以架好一个结实的草垛。为何每家每户都要架草垛呢?过去,稻草是好东西,用得上稻草地方许多,每家每户圈养的大水牛,大黄牛等它们冬天填饱肚子的物质就是稻草,特别是早稻草,水牛与黄牛是最爱的食物。中稻与晚稻略口感差一点缘故,水牛们不是最爱。不过那寒冬腊月,冬天除了储备的干稻草再也无其它新鲜嫩草,牛们除了早稻草,面临中晚稻草它们冲着牛鼻孔怒气冲冲地无其它着落情况下慢吞吞的咀嚼进喉腮。稻草除了牛吃,还有其它用途,就是烧火粪,在菜园里,田地里,用草垛储蓄的干稻草搅拌参合晾干的泥土草皮烧成一跺跺粪土发酵,用来田地里蔬菜及其它农作物施肥,纯天然有机肥。干稻草还用来捆柴火,发火等,在农村用途比较广泛。现在机械化操作,水牛,黄牛很少人圈养了,稻草在农田收割时被机械打烂,直接发酵农田了。现在很少人晒干稻草了,也很少有草垛了。今看见这架得整齐肃静的稻草跺,有点小激动,儿时在草垛玩耍情景历历在目。草垛是我们父辈的粮食,是他们流着汗水的收成收获,更是是他们的精神守望。估计再几年,草垛会逐渐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也许一天永远也不会有草垛了,儿时的草垛会一直静静地守望在精神家园上,它永远似火焰般的温暖焚烧于心海。

  

  

卤豆腐

  

  今浏览舅爷空间,见舅奶奶晾晒了许多卤豆腐,不禁垂涎欲滴,舌尖似乎嗅觉到了它的醇香,赶快打包回来。提起卤豆腐,又提及到了奶奶,还有过去童年的回忆时光。童年的时光,依稀记得每家每户到了寒冬腊月,必会做一道腌制品菜肴,那就是卤豆腐。做卤豆腐的工序比较简单,把整块的豆腐放进肉缸(所谓肉缸就是过年食用的猪肉放进一缸里腌制,残留下的腌制液体水液用来浸泡豆腐)里浸泡,待一晚上或者几天后拿出来晾晒,浸泡豆腐是门秘笈手艺,有的豆腐晾晒后食用不咸不淡,口感好。而有的浸泡出来的效果不理想,咸淡不适宜,比例不均匀,口感差。把浸泡好的豆腐晾晒几天后,待豆腐风干好拌上香油、葱花姜末、辣椒末等调制品放置瓶瓶罐罐里封闭。我奶奶做卤豆腐最拿手,每次客人来了,餐桌上必定有这道菜肴,客人总是赞不绝口,直夸我奶奶手艺好。物质贫瘠年代,放置时间久,环境卫生不好情况下,卤豆腐喜滋生一些蛆虫。记得一次吃卤豆腐,奶奶端上桌子,卤豆腐里面有几条白白壮壮的蛆虫在蠕动,奶奶把那些蛆虫用筷子挑出来扔掉后,继续食用。记得还有客人在餐桌上,但他们毫无忌讳,大口大口的用筷子戳卤豆腐吃。那个年代,吃啥都是麻麻香,吃卤豆腐有讲究的,不能大口大口的放进口里咀嚼,而是戳一小口慢慢放在米饭上细嚼慢咽,这样才能吃出卤豆腐的味觉来。时代变迁,咱民间这些传统美食有了许多的变化,提倡健康绿色养生理念,到了我们这一代,卤豆腐并非家家户户都会传承了。但上一辈许多的老人依然会做卤豆腐,有的不远千里还给儿孙邮寄外地,让他们感受到家乡菜的味觉,亲人的亲情难能可贵。奶奶已不在人世了,母亲很少做卤豆腐了,因咱家很少人食用腌制品,母亲间隙做过几次,没有人食用,浪费了,所以她就此罢手。

  

  

红薯饭

  

  今早晨母亲为我们做了红薯饭。所谓红薯饭就是把红薯洗干净切成块与淘净的大米加水放在电饭煲里煮。煮熟了,香气扑鼻,红薯又糯又甜,搅拌大米饭吃,味道格外香喷喷。童年的时候家境贫困,奶奶总是变着花样给我们做红薯吃,煎红薯片,至今印象深刻。就是把红薯切成片状,锅里倒上菜籽油,待油发热,把红薯片放进锅里煎,待红薯片两面金黄就可以起锅了。煎红薯片外酥内软,味道别有一番滋味。可惜煎红薯片需要大量的菜籽油,一点油是煎不了的,物质的贫瘠,条件不好情况下,奶奶做的煎红薯片是有次数的。红薯饭成了每餐不可少的佳肴,红薯饭必需的是柴火旺就行,菜籽油不需要。奶奶总把红薯切成丁块,与少量的大米煮熟,我与弟弟盛满满的大碗红薯饭,围坐在院落听隔壁邻舍大人们说打日本鬼子的故事,每人碗里都盛有红薯饭,大家吃得有滋有味,口里红薯饭沫飞来飞去。那样日子虽辛酸,但却有着一番无言的幸福。“快吃饭吧,在想什么”母亲打断了我的思路,享受着可口的红薯饭,一滴泪花蠕动眼角,没有落下,弥漫心海。

  

     

刺八裸

  

  梦中依稀记得头发粘染了许多刺八裸,甩不掉,急得哭了,夜里醒来,大汗淋漓。梦中那刺八裸在生活中是真实存在的。它喜欢生长在山沟沟,田埂旁,它有许多别名,各省市区域叫法不同,真正的总名称叫苍耳。它果实周围被一层刺包裹,摸上去针刺感觉,要是粘在了带棉的衣服及头发上特麻烦,甩不掉,要有人帮忙仔细的捻掉,特费功夫。三十多年前的乡下,咱们没有玩具,除了玩陀螺,踢毽子,跳丁丁……就是玩刺八裸。上学路上,喜欢在路旁摘一些粘人的刺八裸放置衣兜里,以防不测。因班级一些男生老欺负我们女生,我们就会给对方扔刺八裸,让他们措手不及。可那些男生也不是善类,他们也备有刺八裸,每次我们女生不是他们的对手,衣服上,头发上老被他们粘一些刺八裸。刺八裸粘头发上,非常难受,它紧紧的缠绕在头发上,自己越捏越紧,总是急哭了。我头发上被粘连的刺八裸最多,因我长得瘦小缘故。每次学校举行升旗仪式等活动,我们女生就成了他们开刷的对象,因排队,女生站前面比较多,男生站在我们后面,往往趁我们不备时,往我们头发上扔刺八裸。特别是我,粘连刺八裸最多,因喜欢流长发,辫子上粘连密密麻麻。那时老师也不管教那些男生,任由他们肆意妄为,课堂上无心听老师的教诲,满脑子想着如何取掉头上的刺八裸。就那样顶着那头刺八裸一直到放学,成了学校同学们的大笑柄。回到家,母亲小心翼翼的帮我摘除,但总伤及一些头发。母亲并没有去找那扔刺八裸的同学伙伴,而一再叮嘱我,不要继续与同学争执,要团结友爱,要学会忍耐。促成了我胆小怕事的个性,也让学习成绩一落千丈,成了差生。想想,虽生活中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但也可以影响人的智商乃至情商。每当沟渠旁看见迎风招展的刺八裸,脑子产生密集恐惧症,肯定跟小学时期长期遭受刺八裸的摧残有关联吧。

  

  

南瓜

  

  今游览微空间,见朋友发的南瓜,说是鸡鸭猪的口粮,倍感惋惜。提到南瓜,那可是咱们奶奶那代人的救命口粮。物质贫乏的年代,家家户户都种植南瓜,奶奶说,她们的南瓜还需要上交大队,大队出公分,养的有猪,规定每家按照人头份子比例交南瓜。那个年代,缺乏口粮的日子,可见畜生吃得比人好。不过等待猪长到年冬腊月了,大队开始杀年猪了,每家每户可以分到一点点肉皮块。南瓜苗成活率高,一般栽培在田埂头,山窝窝头,沟渠旁等。秧苗长到发穗须,就淋浇大便粪。天然有机大便粪让南瓜秧苗长势旺盛,结的南瓜又圆又大。那时南瓜都是椭圆形的,没有现在杂交南瓜种苗。每次奶奶都会提一个小篓子去村里大队部捡拾南瓜籽,那时的南瓜籽颗粒饱满。捡回来的南瓜籽洗净晾干,晾晒几天后,放锅里炒熟,被火候熟透的南瓜籽嘭的的声响爆炸开了,壳头露出了籽肉,香香的。那时候南瓜籽是大家的可口零食,比葵花籽香,比西瓜籽脆皮,味道香醇。想想舌尖上似乎都感触到了南瓜籽的醇香,现在南瓜是咱们现代人餐桌上的一道好绿色菜肴,南瓜粥,南瓜汤,南瓜饭,南瓜酥等变着花样做法,眼花缭乱。因南瓜可以防癌,许多人爱上了南瓜。我也不例外,不说了,赶快摘南瓜去,今晚做一道南瓜汤,不过不知道是否会吃出奶奶那时候的味觉,期待。

  

  

舀子

  

  有些外地朋友肯定不认识这个东东,呵呵,估计咱本地乡里人才认识。此东东叫稻草绳,我们乡下这称呼为“舀子”,此草绳用早稻草编制的最佳,牢固,不易折断,耐用。不过这种稻草绳不能回潮,易放通风之处。编制草绳,要力气大,手腕费劲,一根根稻草拈细编制而成,很费时间。不过力气大之人,可以马上双手麻利完成一提稻草绳。一提稻草绳二十个,二十个分为一提。以往咱们这每家每户都编织这种稻草绳,用来捆稻谷、捆柴、捆一些物品等。现在时代在变迁,农田都是机械化耕种,此草绳逐渐淡出了人们的手腕心。

  

铁扫帚

  

  今路过一户家门口,不由被眼前这种尖尖的叶片,细长的躯干植物吸引了,原来是铁扫帚。别的地方大面积种植此苗,等成熟时节,此苗连根拔起晒干,有药厂专人来收购此铁扫帚,此根苗有药用价值,可以医治许多疾病。不过我们这只把它用作扎扫帚,记得奶奶在世时候,她每年都会种植这些苗子。奶奶的扫帚扎得非常好,每年她都会扎一些铁扫帚,屋子角落里总一些铁扫帚放立那。此扫帚扫地非常干净,不漏沫,结实耐用,又非常轻便。铁扫帚苗长在地里,成熟时节,忘记储存它的籽了,不必担心。只要它的籽不被鸟雀啄,第二年地里头依然长出许多苗子来。自从奶奶过世后,那片自留地翻新耕种别的农作物了,慢慢地铁扫帚苗遗落了。

  

  

紫茉莉

  

  紫茉莉,我们这俗称夜来香,其实它有许多种名称,有的地方称呼它为丁香叶,夜饭花,胭脂花等等。白天晌午时分,阳光刺目,夜来香花瓣默默闭合了,等到傍晚阳光躲进了云层里面,此花静悄悄地绽放。早晚时分此花开得最璀璨,散发着阵阵清香,此香芳香四溢,香气袭人,沁人心脾。有些地方称呼它胭脂花,此花确实有胭脂的功效。记得我小时候,与伙伴们一起,喜欢摘这些花朵把它揉碎,用它的水液涂抹指甲,还涂抹嘴唇。指甲上的夜来香的液体泛着淡淡的粉色,非常漂亮。有些伙伴想把颜色让它更加艳点,只需要采集花瓣多点搅拌,这样颜色效果就出来了。那时,我们的樱桃小嘴唇上,手指甲上,染着殷红的夜来香,兴高采烈地伴着欢声笑语,弥留下的香味让人陶醉。

  

  

刨柑

  

  我们乡下有这样一种柑橘,酸酸的,涩涩的,入口醇香。大家称呼为刨柑,这种柑子清热,祛火,特别是妇女吃了非常好,还可以治疗妇科炎症。以前每家每户屋前屋后都栽有这样的刨柑树木,我家屋前就有一棵,长得枝繁叶茂。每当秋天刨柑成熟了,刨柑外形颜色由绿变淡浅色,表示此柑已成熟。成熟的刨柑味道并非甜甜的,有点苦涩,但把它存储起来,等过完年时候吃,味道就好多了,清甜的。奶奶在世时候,奶奶就喜欢坐在家门口那棵刨柑树下,搬来板凳,搁上小方桌,开始捣鼓她的大烟袋。奶奶喜欢抽大烟,我与弟弟非常调皮,老把她抽烟用的水烟把给藏起来。奶奶有一个赶鸡子使用的响嘎,就是把一根竹片破半截拿来使用。那些小鸡鸭子等小动物喜欢跑到家门口的水稻田里偷吃谷穗,奶奶就用这响嘎赶跑小动物,免得它们糟蹋粮食。奶奶就坐在刨柑树下抽着大烟,拿着响嘎吆喝着。后她起身,一眨眼功夫,她水烟头不见了,意味着大烟抽不好了。她拿着响嘎迈着她那三寸金莲小脚丫,开骂了;霞丫头片子,小扯蛋,快把我烟头还我,不然打死你们。响嘎嘎吱嘎吱的作响,她嗓门非常大,惹得左邻右舍们开始讥笑了;瞧,你们俩兄妹,又惹你奶奶生气了。其实烟头的藏身之处就在刨柑树杈上,终被是眼尖的邻家大叔发现了。烟头找着了,奶奶气也消了,响嘎放一边去了。秋天,刨柑成熟了,它的皮非常厚,易储存。奶奶就找来梯子,箩筐,扁担等工具。我与弟弟也忙活起来,把掉在地上的刨柑一一捡来放进箩筐。奶奶力气大,她一个人一担担的挑进屋里,堆放墙角,盖上稻草。冬天时候,外面下着雪,屋里烧着火坑,所谓火坑就是烤火,屋子里挖一个小坑,周围砌上几块砖头,屋梁上吊下一根细钢丝,细钢丝弯成一个钩子,上面吊上水壶。那时候父亲力气大,总劈许多木柴堆积在墙角,火坑火旺旺的。我与奶奶和弟弟总喜欢窝在火坑里烧刨柑吃。奶奶把储存的刨柑拿来几个放置火坑里,用烟灰掩盖,等十分钟左右后,用火钳夹住热腾腾的柑子放在地上冷却。这热刨柑吃法有讲究的,要趁热吃,不能冷却时间久,冷了就不好吃了。特别是感冒了,烧几个刨柑吃了保准见效。外面下着雪花,寒风吹着糊着纸屑的木窗子,嘎吱嘎吱似奶奶的响嘎声音,我与弟弟吃着热烫烫的刨柑,火坑里的柴火映红了我们的脸颊,我们是那么的温暖,心里也是热烘烘的。

  

  

马齿苋

  

  马齿苋,我们这称‘马屎汗’。以前每家每户菜园里都有这马屎汗菜,这可是一碗好菜。今天在田洼上扯了几把马齿苋,洗净切断放锅里爆炒,撒上蒜头葱花,放口里嚼碎,有点苦苦的,涩涩的。尝了几口,有点吃不下,哽咽在心喉。过去贫乏的生活,马齿苋是我们餐桌上的救命菜。马齿苋让想起了我爷爷,我苦命的爷爷。我爷爷吃马齿苋最多,爷爷做的活最多,出公分他数第一,领的口粮却最少。为了让孩子们吃饱,不饿肚子,爷爷碗里多数是马齿苋菜。记得一次邻家菜园里的马齿苋被人偷摘了,她怀疑是我爷爷偷的,因为我家人口多,粮食不够。她拿着蒸板与菜刀对着我家门口,指桑骂槐开骂了,骂一口,剁一下蒸板,那情景是可恶的。我爷爷是一个傲骨之人,他从来不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不过那时代,经济物质是多么的薄弱,粮食是那么珍贵,口粮吃不饱,所有希冀在马齿苋上,马齿苋就是大家的辅食。邻家大娘开骂了几天,爷爷有点忍无可忍,多次想冲出去把对方揍几耳光。被奶奶拉住了,爷爷终于把紧握的拳头放下了,他跑到自家菜园里扯了几把马齿苋送给大娘,“我并没有偷你家的,这几把送你,以后不要随便骂人了”。后来事情原委终于水落石出,是被村里其他人扯了,并不是爷爷。爷爷因个头高大,长期干活,每餐只有马齿苋搅拌几粒大米汤,使他面黄肌瘦,严重营养不良。记不清是哪天了,爷爷倒下了,他拉着奶奶的手;再苦再累也要把家里几个娃子拉扯成人,不要他们饿肚子,爷爷就这样活生生的饿死了。后来慢慢地,奶奶不种马齿苋了,我们明白她对爷爷的爱与马齿苋有着千丝万缕的感情,她是害怕触景伤情。

  

  

接亡人

  

  七月初开始就要接亡老爹了,这是我们乡下民间的一种缅怀召唤已故亲人回来的习俗。七月15日亡人们这天召开亡工大会,阎王爷这天要钦点召开亡工会,所有亡人这天接受阎王爷的召集洗礼。亡人们会上要禀报七月初至15日前的所有行踪,哪家亡人回亲所吃的菜肴是什么,一路所见所闻,畅所欲言。那些回亲,没有接受召见接亡老爹的,会沮丧,失落,甚至会嘲笑。接亡老爹,分接新亡人与老亡人,接新亡人是七月初七开始接,老亡人是七月初十过了开始接,接止15日前。接亡老爹这天要买来鸡鸭鱼肉等菜肴,请来亲朋好友欢聚一堂,摆上满满一桌子,搁上碗筷,碗上盛上一点饭粒,还摆上酒水。开饭前,桌子下要烧冥币(以前没有冥币,是钱纸),点上香,孩子们依次在燃着冥币的桌子旁给亡人们磕头。长辈们会一旁说,保佑咱家娃娃无病无灾,学业进步!磕完头,把搁在碗上筷子一一对准菜肴前面,,把旁边酒杯里的酒液一一滴落在亡人椅子方位前。记得奶奶在世时候,奶奶接亡人日子,我与弟弟是最开心的,这天有好多菜肴,有口福了。时代在变迁,奶奶那老一辈人已离世,接亡人习俗越来越薄弱了,许多年轻人记不起接亡老爹日子了,也就遗忘了。

  

蚱蜢

  

  今早上班开门看见了一只蚱蜢,青色的,我们老家方言青色就是绿色。翠绿色的,一蹦一跳的,它跳了在办公室桌子上,一动不动,甚是可爱。记得奶奶说过,青蚱蜢要是落进了屋子里,那是逝去的亲人回来了,不能打落它,任意它在屋子里肆意妄为。这只青蚱蜢,难道是我离去的奶奶或弟弟来看我了,心有牵绊。虽已是初秋,今阳光灿烂,温度还是比较炎热。我有点担心它,会不会热坏了,咋办,它应该回到青草绿地是上去呀。待我去烧开水片刻功夫,它不在桌子上了,我四下搜寻,结果它跑在沙发座椅下了。我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摊开手臂,它蹦跳在了我手掌心,我慢慢挪过身子,慢吞吞地把它放在了外面院落草坪上。它蹦跳落在了一根曼藤上,久久它没有离去。青蚱蜢,不要怪我把你撵出来,我是爱护你,怕你热坏了,狭小的居所岂能束缚于你,蓝天白云,绿草如茵属于你,你属于大自然广阔天地下!奶奶,弟弟你们在天堂还好吗?这只青蚱蜢盛载着我无限的思念,永远温存我的心海。

  

  

秋天来了

  

  灼热的阳光与炎热过去了,秋天来了。现在早晚温度比较凉意了,早上起得早,已成习惯。吃完早餐,天色依旧黯淡,抬头望天空没有雪白的云彩。夏天的云彩白的似棉花朵,天空蔚蓝白云飘,可惜过后就是炎热的温度,让人大汗淋漓。秋天的天气不热不冷,甚是惬意,虽少了美丽的云霞,也算是美好的。回身到里屋倒了杯水,又到门外小院小立,天空逐渐在开朗,天色亮多了。樟树叶铺满了一地,几根长豆角顺着院墙攀落下来,几个孩子蹲在墙角拾寻蛐蛐,这似一副朴实的农家影片。夏天无声无息的过去了,有点失落,秋天紧跟其后默默地来了。天色明朗了,乌云不见了,似棉絮的云彩探头探脑地冒出了憨态头颅。秋风吹着轻纱,有点凉意了,突然,白云又不见了。

  

  

绿豆夹

  

  今邻居家在地里头摘了许多绿豆荚,暴晒在阳光下。绿豆荚受到高温折射,嘎吱嘎吱作响,豆荚裂开了许多口子,小绿豆果子顺着豆荚缝隙蹦出来了。纯豆绿色,捧上一坨,滑滑的顺着手掌心往外漏,一粒一粒的非常饱满。此时,我又想起了我的奶奶。那时候我最喜欢喝奶奶做的绿豆汤与绿豆粥,她还给我们做绿豆芽吃。奶奶熬的绿豆粥黏黏的,透着清香。每吃完一碗,还不忘用舌尖把碗弦边的绿豆子舔进喉咙里,那种味道美味极了。在炎热的夏季每每喝到奶奶做的绿豆汤,舔着舌尖翘首以待是最幸福的时光。绿豆芽工序比做绿豆汤比较复杂,要等几天才能品尝到,奶奶把绿豆洗干净后放置一面盆里发酵,等一到二天后绿豆果上绽开出嫩嫩芽孢,等绿豆芽脱完壳后就可以把绿豆芽摘出来洗净下锅了。绿豆芽不分季节,随时可以发酵出孢芽,但夏季吃绿豆芽口感最好。现在菜市场上随时可以买到绿豆芽,很少人自己亲自发酵绿豆芽了。昨天也买了一点绿豆芽,按着奶奶做的工序,锅里放菜油,放少许大蒜末等佐料。尝了几口,始终品尝不出奶奶的味道。记得奶奶做的绿豆芽是多么的可口,搅拌着大米饭整整可以吃三大碗,余味无穷。

  

  

阿霞

  

  村里有个嫂子叫阿霞,她长得黑不溜秋,小身子骨。不过心地善良,我第一次看见她是在长满绿草的果园里。她戴着一顶乌纱帽,她的面纱遮掩住她的脸颊,她乌黑的长发垂在她腰围上沾满了许多叶片。她看见我,含羞的把脸颊藏在了帽围里面,只看见她双手攀在树丫上忙活不停。其实我看见了她那似葡萄粒的眼珠子,虽小小的眼睛,却十分灵动。天气越来越炎热,一只小花猫缠绕在花叶滕上,似乎下不来了。阿霞轻轻地把缠在花猫身子上的花叶藤蔓慢慢粘开,小花猫终于获得自由了。它呜呜地向阿霞低鸣,似乎在说;谢谢你!我看见阿霞羞涩笑了,她露出了两排洁白牙齿。她皮肤是那么的黝黑,她是那么的娇小玲珑,她是那么的可爱。这炎热的夏季,这不经意间的一瞥,似一股淡淡的凉风轻轻拂过心房,弥留下的是馨香。

  

  

高粱

  

  伴着晨曦的夏风漫步在田径上,被田野边的几株高粱吸引。现在村民很少种高粱了,偶看见惊喜不已。儿时候家家户户都种植高粱,高粱脆甜,是我们最愉悦的零食。记得盛夏时节,是高粱长得最丰腴旺盛的时期差不多七八月份高粱穗子红彤彤了,穗子红了意味着高粱成熟了。父亲会把那些红彤彤的穗子高粱一一砍回家,用刀把穗子砍下,穗子整齐暴晒在阳光下,等晾一个晌午就收集起来。父亲找来绳子及细竹片开始制作高粱扫把。那些除去穗的高粱杆子就是我与弟弟争夺的零食,蜂拥而上,都要选粗粗的杆子,嚼一口,清甜清甜的,口感润心。弟弟牙口小,高粱汁总嚼碎不了,扔地下一坨,我总是弯腰捡起来继续咀嚼。奶奶一旁看见了,就骂我是好吃佬,那时候确实好吃佬,那高粱汁味道太甘甜了,诱惑着我那舌尖。可那些高粱杆子不完全是我们的零食,奶奶会挑一些藏起来,她把那些高梁杆子放置院落晾几天,等杆子更加脆骨了就用刀一截截的砍下,把外层皮去掉放入磨子里面磨碎,用面盆接住,似一股清泉的高粱汁顺着磨盘哗哗流淌下来。奶奶把这些高粱汁用一个罐子封闭起来,等家里来客人了就拿出来做高粱粑粑或者高粱鸡蛋饼,也可以把高粱汁兑开水喝,味道甘香。每每那时候,总是盼着家里来客人,客人来了,奶奶会做高粱粑粑等,就可以解馋了。儿时的回忆有点涩涩的,更多的是醇香,可惜奶奶早已不在人世了,要是她还活着,也许会继续做高粱汁饼了。想想,我嘴角好像沾满了高粱汁,我伸出舌尖舔舔嘴角,似高粱汁的甜味占据了整个身心。

  

  

插秧

  

  今早遇见几个村民在田里扯晚稻秧苗,不禁感触蛮深。我小时候也栽过秧,那时候家家户户都要下田干活,一派忙碌景象。母亲说,她们大集体时候,那栽秧景象更加壮观,挣公分非常辛苦,特别是像此刻栽晚稻秧时,盛夏是炎热的,那时候没有任何机器,完全靠手工劳作。一道道栽秧工序完全靠体力支撑,比如扯秧,拴秧,运秧,甩秧等非常消耗体力。一般运秧与甩秧都是男人完成,女人负责栽秧,一行行排列整齐,手里的秧苗非常快的插进湿润的泥巴土壤里,像魔术贴一样,我母亲栽秧速度是最快的。每次公分母亲总能拿名次,那时候的奖赏就是多给一一把粮食。虽母亲总能多领一点口粮,但一大家子,人口多。奶奶总是把粮食操一小把熬成一大锅稀饭,里面加上苦菜籽,苋菜等。其实所谓稀饭,里面饭粒少得可怜,最多的是苋菜叶子漂浮在上面,但大家吃得特别香。特别是爷爷一大碗一口就狼吞虎咽的敷进了喉咙,对着碗弦,把剩余的那根苦菜籽叶片舔进了喉结,噗呲噗呲的嚼舌声格外清脆。贫困的岁月,生活的苦难,磨砺了我们的身心,让我们更加体会了悯农的含义。每每看见劳作栽秧场面,心里一种说不出的惆怅,也有欣慰与喜悦弥漫着。

     

荷花

  

  一直很喜欢荷花,因为荷花出淤泥而不染高贵典雅的品性,还有那清香淡雅的幽魂让人深深沉迷。去杨林市小姨家的路途上,眼眸映入一荷花池塘,甚是激动不已。粉黄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缀上紫黄点斑的花蕊边,墨绿的叶脉在丘陵山脉中妖艳迷人孤芳自赏,欲罢不能。天气正值晌午时分,炙热的阳光使荷池周围冒着一股热气。一村民大叔见我手舞足蹈亢奋的样子,殷勤的帮我摘了一朵粉嘟嘟的白荷,我感激涕零的接过来捧在手心爱不释手。嗅着迷人的清香,让我的整个身心酥软极了。

  

  

夏夜

  

  夏天的夜晚,我只想与你依偎一起,聆听蛙鸣的歌谣,在星稀月朗的夜空下,窃窃私语,似一汪清泉,滋润着我们的身心。在你的怀里,我寻觅到了温暖,在你的眼里,我读懂了爱情,在你的心里,我触摸到了那盏明灯。在这夏夜的星空下,在这迷人的瞬间,我依偎在你怀里,我的秀发随风拂动,夜风撩起了我的衣襟,我看见了你把我那飘动的衣襟用力揉住,风大,不要着凉了。今夜的夜,多么迷人,我用手臂环绕你整个腰身,我生怕那嗡嗡作响的蚊蝇把我从这梦中惊醒,我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声响来,我害怕把你惊醒。叭,一滴泪珠清脆滴落在你的额角,我抬头,你不见了……

  

  

中秋遐想

  

  今的风儿跟昨晚一样的,秋风萧瑟,树叶落地,雨丝拂拭脸颊,有点冷意,还有点痛。在三姐夫家吃过午饭,回到家,手指上还残留有龙虾,田鸡的味觉,使劲用肥皂搓洗,味觉依旧存在。我想,中秋节日保留这种味觉上的气息是一种舌尖上的美好吧。想起刚才看见原野中的那几朵儿,有棉花,葫芦花,还有浮萍花穗,她们丛立在雨帘里的枯枝里,是何等的妖艳。每年的中秋节都有一些触动,舌尖上的味觉,身旁美丽的景致,生活中的感动,无法用许多言语一一叙述。林清玄的文章(不知多少秋声)里提及过这样一段话;此心、此景、此境、却隐在月影的背面,很少被看见。我在窃喜,呵呵,我咋那么凑巧看见了呀,我想,这是我的幸运吧。

  

  

心灵碎语

  

  (一)这一天,麻麻细雨在空中飘絮,一阵阵微风乍起,瘦削的身子惊起凉意。她杵立在洋姜花旁,长长的秀发随风拂摆,我很想过去把那朵最漂亮的花朵捧在手心。她就一直静静的守望着那洋姜花,她也很想摘下那朵漂亮的花儿,但她又踌躇着手腕放下。我倚着花藤下,默默地注视着她,透过蒙蒙雨帘她的凝眸闪着模糊的泪花。我不明白,这模糊的泪花是沉寂的雨天洒的水珠,还是她眼角流淌的泪水。这一天,我并没有摘下那朵洋姜花,我与这个沉静的女子相逢在这个阴霾的雨天。

  

  (二)连续几日的阴霾天,使人有点烦闷。无聊的看电视剧,天色逐渐昏暗,风儿在咆哮,天气阴冷。套上外套还是觉得凉意,后来又披上加厚绒衣,才觉得暖和些。伫立窗台,今晚的蚊蝇躲藏起来了,天上是黑漆漆的。乡下的夜晚除了静谧,依旧是沉寂,回身进屋,隔着窗帘布的树影随风拂晓,啪啪吹得树杆弯了腰。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一些喧嚣,似委婉的歌声在奏乐,断断续续,偶又没有了声响。

  

  (三)她静静的屹立在那,她是一朵淡粉紫色的小野花。鸟儿在她头顶掠过,人们从她身旁经过,牛儿甩着尾巴从她身上糟蹋过,车轮从她身躯上碾过……她依旧盛开她那淡淡的色泽,她并没有理会那些污秽的沾染。她虽然是那么纤细,那么弱不禁风的瘦弱,可她内心是多么的高大,多么的坚强!她说;我是一朵有生命的花儿,就算是死了,我的心依旧永存,依旧斑斓整个春夏秋冬。

  

  (四)连续几晚八点多就睡着了,不过醒来也蛮早。人到中年瞌睡不多了,能拥有几晚高质量睡眠是一种福分。乡下的夜晚依旧是寂静的,除了几声气鸣声音,小鸟与蛐蛐早不知躲藏何处。露台上有点微凉,灰蒙蒙的天际看不见星光。唯那夜来香与冬瓜花散发着阵阵香馨,不知不觉让人忘记一切忧愁,沉浸在这夜色中……

  

  (五)昨路过一片洋姜花之地,蜜蜂与花香萦绕心海,乃至梦中全是它的影子。洋姜花只是普通的植物,它根部结的果实可以食用,此果实可以煎炒,凉拌等。本草纲目记载洋姜花全身是宝,可以治疗糖尿病,也可以治疗血糖低等疾病。洋姜花自身能力值非常强大,山沟,田洼,草坑等地可以自由生长。花朵似向日葵颜色一样,不过花瓣比向日葵薄削些。此时节,正是洋姜花明媚的颜色……

  

  (六)近日来雨水比较充沛,也许是秋天的雨水吧,俗语说一场秋雨一场寒,有点察觉吧,觉得秋天的雨水就是与众不同。落雨天,天空是混浊的,秋雨也不例外。夜来香在雨天花瓣闭合了,静静的,任由雨水滴落花瓣缝隙里,滴滴点点,依旧是一种别致的美,这种美给灰蒙蒙的天空涂抹了一摸色泽,也有一种无言的怜惜,还有感动,嗨,万语难及。

  

  (六)我最怕熬夜了,昨晚休息蛮晚,此刻醒来头昏脑涨,两眼昏花。也许我这样的年纪了,正常现象吧,总习惯这样自我安慰。无聊的起床洗了手脸,天色逐渐在明朗,门外院落那株鸡冠花开放了。鲜红色的花蕾,似鸡冠,昂首挺胸金鸡独立那,一种无言的湿润涌上心头。这温馨一瞥,世间无法用最多的文字表述。

  

  (7)我喜欢田园生活,别无选择吧,没有跳出农门。我真的热爱大自然,因我是一个农妇,每天与大自然打交道,种地、干活、更喜欢倾听,阅读。但更多的是孤独,这种孤独不是喧哗的,是静谧的。

  

  (8)当那朵白莲开放的日子,我的心魂被抽搐,那么漂亮的花儿独自在那怒放。我不知能否拥有那朵白莲,她浑身散发的香味把我淹没在这温馨的家园中。她离我那么近,她是多么的完美无瑕,我还是无法触摸到她,我最终只能就这样默默的注视着她,但她在我的心灵深处绚丽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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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

艾立新,笔名黎星、力辛,男,湖北松滋市人。著有长篇小说《在那遥远的山寨》、中篇小说《湾湾的洈河弯弯的船》、《门前是非》、《野猪岭》、《烟火》等,作品散见国内多种报刊,并数次获得国家级赛事大奖。有诗词、散文、小说作品入选多种年度选本。现为中华诗词学会、中国散文家协会、荆州市作家协会会员。《山鸣》文学期刊执行主编,《山城文苑》主编。(投稿邮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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