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周多,河南、上海、东京,洪灾、台风、奥运,小伙伴们多线作战,忙得不可开交。忙碌中有着既定的秩序,忙碌中有着肉眼可见的成长。
今天,我们请了几个部门的几位战斗在不同战线的小伙伴,作为代表,讲讲过去的这一周多,他们的日常。
当冒险和内容放在天平两端时
文/赵思维时事新闻中心调查新闻部
先说个好玩的:做完洪灾的报道,我的一双鞋留在了洪水里,穿着拖鞋背着包一路“biaji~biaji”回到了上海。
和以往的重大公共事件一样,此次河南洪灾我湃派出多路记者抵达一线,我和几位同事则在新乡卫辉市报道。回顾时间紧、任务重并带有一定危险性的报道,我的感受是大家很拼,很团结。
举个例子:在卫辉时,我和温度计的同事柳婧文、直播的同事记者史含伟碰头交流了现场情况,大家说得最多的是如何“进去”,到最一线的地方,能否突破到最核心的内容,而不是一直担心水有多深、多急。固然,安全摆在第一位,但是在平衡冒险和内容两者的天平时,大家往往还是会倒向后者。
老史去卫河决口的地方,水涨的太快,他慢半个小时就从那个村子回不来了;婧文在一米多深的洪水里蹚水前行,个头不占优势的她随时可能会被暗流推倒;我直击救援人员转移受困居民,未断电的高压电打起火球,路灯倒在水里,所有人紧急撤离......
一天晚上8点多,我在水里直击转运受困居民
因为灾区保供体系一时半会儿未建立,大家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泡面、火腿肠、馒头、面包等方便食品就是主餐,偶尔有爱心居民做些热乎饭,我们就跑去“化缘”,当时觉得烩大白菜粉条真是太香了。有一天,我在路边看到有爱心人士给救援队送来葡萄,好几天没吃水果,我厚着脸皮上前,大叔看我浑身脏兮兮的可怜,就给了两串,我舍不得全吃,摘了几颗解解馋,剩下的给了老史和婧文。过了一会,婧文给我送来一牙在路边讨来的西瓜......当时我就想着以前放坏没吃的水果,内心悔恨,多可惜啊。
大家在洪区的饭
外部环境艰苦,大家都很珍惜在一线的机会。能在重大公共事件中体现澎湃的身位,对我们个人来说也是一个锻炼,是一个成长的机会,我们也以不能作出精彩的报道而焦虑。不过,令我可惜的是,去年这个时候我在淮河流域的王家坝,今年在河南,都错过了在1楼为澎湃庆生,希望明年可以和大家一道在1楼吃蛋糕、喝饮品。
关于7月的独家记忆
文/柯颖琨视频中心直播部
好像每年7月我都是在抗洪,去年是江西和安徽,今年是在河南。7月0号晚上接到去河南前线的指令,我们就收拾好行李等着出发了。结果发现1号已经没有高铁和飞机能到郑州,经过一系列方案的研究,最终决定先高铁到安徽亳州再开车去郑州。
到郑州中牟县的时候已经凌晨,我们下高速刚好碰到蓝天救援的车在等冲锋舟和物资,便停下车来想和医院去看看情况。结果凌晨两点中牟突下暴雨,我们租到的轿车涉水过深抛锚在积水里。中牟没有电,路灯暗着、前后也没有车灯,当时真实感受到了孤立无援。
在河南八天几乎每天都在水里泡着,从没过小腿到没过膝盖到没过大腿,最深一次涉水已经过腰。为了追上冲锋舟,经常在水里“狂奔”。
每天采访完复盘时候面对“明天去哪”这个问题都面面相觑,微博上能看到的,中牟告急、登封告急、新乡告急、鹤壁告急…看得我胆战心惊。
一直以为自己要在河南迎接我的6岁,没想到在生日前一天回到上海了,还是祝愿自己一直拥有慈悲的眼睛和柔软的心。
附:医院采访完之后的记者手记一篇
医院事关生死的日夜
7月日,来自全国各地的救援力量汇聚在中牟县郑开大道和锦绣路交叉口,这里是目前进入医院的唯一道路。
各色队服的民间救援队,湖北、郑州、江西的消防员,杨根思部队,83集团军,我看到各种颜色,还有叫不上名字的功能车。
有一瞬间仿佛所有声音都静止,我就看着眼前的各种颜色在不停的忙碌,看到他们扯着嗓子在喊些什么,却没有声音。
我看到马路旁边有附近居民搬着一箱又一箱矿泉水,往救援人员手里递,往冲锋舟上搬。
我看到家人朋友还生死未卜的人,伸着脖子看最新出来的冲锋舟上有没有熟悉的脸。
我看到一个又一个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去,我看到他们泪眼模糊。
天狼救援队的队员走过来碰了我一下,“我们的船出来了,你要不要进。”
忽然之间所有声音穿过我的耳膜,“走。”
去年在江西和安徽参与过抗洪报道的我,没有想过会在城市里场景重现。
是往日的高楼大厦、喧闹的公交车站、医院门诊大厅。而此时我看到的,只有水,以及更深的水。
医院二楼,所有病患胸口被贴上自己所属科室的标签,排队等待转移。还躺在病床的、坐着轮椅的、打着吊瓶的,无论他们叫什么、来自哪里,现在只有身上的标签可以代表他们的身份。
同我们一起出来的,有一位是冠心病科室的护士长。红着眼圈喃喃自语“多好的单位,怎么就这样了。”
医院调过来的,从医院开业就来到这里了。
暴雨来的时候积水很快上涨,医护人员忙着把一楼的大型设备搬到二楼去,还有一部分人负责安抚病人的情绪。“停水停电一天之后,我们就吃上饭了,应急物资是直升机送过来的。”
“我也不记得这几天吃过几顿饭,反正是没有睡觉,一直在忙。”“我家人联系不到我都急疯了,有信号的时候我报了个平安,他们说在外面等我,我让他们别等了,我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出去。”
谈话就到这里,我们很快到了不涉水的地方。分开的时候我问她现在打算去哪,她说我的病人都转到省医了,我要去看看他们。
在这起重大事件里,“灾民”记者瞎说五百句
文/段彦超时事新闻中心调查新闻部
7月0日上午,郑州的雨下得并不大,也没什么异常的。因7月17日自己编辑值班时,梳理过一条《暴雨来袭京津冀启动应急响应,百余涉山涉水景区关闭》消息,还是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