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跋则克台反修学校的那些老师(下)
文/郭文涟
跋一
呵呵,说来十分汗颜,高淑芸老师,我竟然写成高惠芳老师了。纠正我的这一记忆错误的,是杜老师的二女儿--徐雪莲,她说,当年高老师与她家是邻居,而且也曾给她上过课,所以记得清楚。
我仔细想了想,是叫高淑芸。
高老师最初是住在六区--红旗公社那边的,我刚进学校的时候,经常看到一戴着黄军帽的青年男子,骑着一辆邮电绿的自行车喜气洋洋地在铺满石子路的公路上飞奔。看着他那骑车的样子,总让我想起电影《小兵张嘎》里罗金宝骑着自行车带着小嘎子的镜头,欢快地音乐响着,罗金宝戴一礼貌,戴一墨镜,小嘎子喜气洋洋地坐在后面,一会儿在高高的白杨树下穿行,一会儿在白洋淀的湖岸边疾驰。我这样想着,当自行车插肩而过,看见坐在后面的是高老师。她也是喜气洋洋的,风把她那额前的刘海吹起,她微微眯缝起眼睛,出神地望着高高的满眼碧绿的白杨树。
高老师的爱人是则克台邮政局的,后来他们从六区搬过来,与杜老师家相互邻居。也是居住的那种干打垒似的房子,上面铺着油毛毡,低低的,矮矮的一栋土屋。
高老师的爱人是个很老实很本分的人,认识那么多年,我好像从来没有听过他说过话。每天傍晚的时候,他总是挑一担水慢悠悠地从我家门前走过,头歪着,戴一黄军帽,面无表情,一看就是个慢性子的人。而高老师却是个急性子,因而那时也常听说高老师一急了就高声骂他,但从没有见她爱人也对着骂,他总是默不作声,默默忍受,这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高老师也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离开则克台反修学校的。去了哪里呢?据说是去了昌吉州的一所中专学校。但我再没有见,也没有人说再见过她。她是新疆工学院毕业的学生,是数学学得顶呱呱的一名高材生,只可惜,在则克台反修学校一待十年,教授了许许多多的学生,最后却悄无踪影,就像一只鸟儿在这片园林鸣叫过,把美好的声音留下来了,然后飞走了,留下一片思念无处诉说,留下一树树盛开的樱花,绚丽而热烈……
二
胡老师和王老师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离开了则克台反修学校,调入新源县第二中学教书。胡老师还一度担任了学校党总支书记。但是,由于老师已经厌倦了政治行政上的琐碎的事情,终于还是辞掉了书记一职,专心做他的数学老师。王子苓老师还是做英语教师。他们都是学校的中坚力量,培养了一批有一批的人才,成为远近闻名的模范教师。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我回新源的时候,经常去胡老师家。那时候,老师的大儿子银江---小时候我们许多同学都抱过的,已经考入了新疆医学院里读书,小儿子建江则考入一所工业企业的学校。可以说,老师已是功德圆满,该享受一下清闲了。
年,高中毕业20周年的时候,同学们组织了一次聚会,邀请胡老师王老师参加,一同去了那拉提草原,一同返回母校浏览。那时候,则克台反修学校已经成了一个遥远的名词,代之而起的是伊钢子校。而且学校的那两排土坯垒就起的教室已经不见了踪影。据说是年的4月,因为刮大风,数名学生上房去压房顶,结果被大风连同屋顶一起刮起来,在天空中旋转了几周落下,摔伤了几名同学,险些丧命,后经医院抢救后得以复生,只是那栋教室,连同我们的美好记忆一起淹没在岁月的长河里,苍茫而静谧。
胡老师依然是那么的素洁,安然,穿戴朴实,着一身灰色的衬衫,似一幅高雅而淡然的水墨画,山寒水瘦;又好像是万水千山都已走遍,眉宇间没有一丝愁绪和阴霾,只有坦然和热情。
王老师依然精神饱满,关切地询问我父亲母亲的近况。得知我父亲已经去世,她也暗暗神伤。那一夜我又像20年前考大学那样,住在她家里,她硬将我的外衣和裤子洗了晾在夏日有月亮的夜里,见我囊中羞涩,又硬塞给我一百元钱。我分明感受到了母亲般的温暖,王老师就像是我自己的母亲。那一夜,我隔着窗棂望着夜空里一轮明晃晃的月亮,久久无眠,我想着自己人生数十年的岁月磨砺,想着胡老师王老师平凡而又不平常的一生,总是充满着那么多的爱,那么多的平常心。我也总觉得自己应该做一些什么以回报他们,回报于每一个白癜风初期什么症状白癜风哪里治疗效果好